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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對而立,冷墨寒道完謝就躊躇著不說話了。
“孩子在廂房,小翠兒抱著呢。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沐鷹嫤像是知道冷墨寒出來的原因似的。她就像冷墨寒的蛔蟲一樣,永遠(yuǎn)知道冷墨寒下一步要去何方。
望著那抹落寂的背影,冷墨寒心頭堵的有些透不過氣。這個女人很傻,真的很傻,傻的讓人心疼!
站在原地,直到沐鷹嫤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冷墨寒才大步離開,朝廂房走去。一進門,就見小翠兒抱著邪寶正在搖晃。
伸手接過孩子,但見襁褓裡那漂亮的過分的小奶娃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看到那張屬於情敵的縮小版臉龐,冷墨寒的心說不出的彆扭。
“我餓!我餓!”邪寶可憐巴巴的呼喊出聲。
冷墨寒看了眼小翠兒,眉頭一挑,“奶孃是怎麼做事的?沒給小少爺餵奶嗎?”
小翠兒頭垂得低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回城主大人話,小少爺不肯吃奶孃的奶水,從醒來後一直是灌的米湯!”
“什麼?”冷墨寒氣憤的瞪了小翠兒一眼。
想了想,冷墨寒抱著邪寶大步走出廂房。一路上,冷墨寒開始誘哄邪寶叫他“爹爹”。他知道,邪寶與顧小魚一樣,吃了那藥物以後將一切都忘記了,甚至都不曉得自己曾經(jīng)是神仙的事實了。不過,開口講話這個能力他卻依舊擁有著的。
“乖兒子,叫聲爹爹,爹爹就帶你去找孃親,到時候就給你奶喝!”冷墨寒說這話時,心底一陣惡寒。
這是慕容復(fù)的兒子,他有著一張與慕容復(fù)一模一樣的臉龐。讓他做自己的兒子,還真是……很怪異的感覺呢!
邪寶眨巴眨巴眼睛,不吭聲。
冷墨寒頓住腳步,開始恐嚇起來,“叫爹爹,不然將你丟去喂狼!”
邪寶眨巴眨巴眼睛,依舊不說話。
“你這孩子,啞巴了啊?”冷墨寒有些不耐煩了。不要怪他對小孩子兇,實在是邪寶這張臉看著太令他氣憤了。
邪寶哼了一聲,終於開口了,“我沒啞巴,我要孃親!我餓我餓,我要孃親!”
呃?冷墨寒臉上閃現(xiàn)出一抹狐疑之色。這小傢伙兒當(dāng)真失去記憶了嗎?說話頭頭是道,什麼都會表達,就是不肯叫自己爹爹。難道他沒失憶?
想到有這種可能,冷墨寒開口詢問道:“我姓什麼?”
“冷!”邪寶答的很快。
冷墨寒追問道:“你姓什麼?”
“……”邪寶眨巴眨巴眼睛,不吭聲了。
冷墨寒心中疑惑更甚,“我叫什麼?”
“冷墨寒!”邪寶依舊回答的很快。
冷墨寒有些無語,“你叫什麼?”
“……”邪寶再次眨巴眼睛,不吭聲了。
“你孃親叫什麼?”冷墨寒不死心的再次詢問。
邪寶抿抿脣,“顧小魚!”
“你認(rèn)識慕容復(fù)嗎?”冷墨寒越問越急躁。
反觀邪寶,一臉悠哉悠哉的。此刻依舊是眨巴眼睛不吭聲
!
冷墨寒有種天雷罩頂?shù)母杏X,邪寶能記得他和顧小魚姓誰名誰,卻偏偏不記得自己的一切過往,也不記得慕容復(fù)這個人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選擇性失憶嗎?風(fēng)中凌亂中……
不過,這樣也不錯!想了想,冷墨寒決定就此作罷。只要邪寶不在顧小魚面前提起慕容復(fù),一切都不是問題!
心暗暗放下,冷墨寒抱著襁褓中的邪寶大步朝顧小魚現(xiàn)在居住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口,顧小魚已經(jīng)急躁的打開門迎了出來。
“小魚,我把咱們兒子抱來了!”冷墨寒滿臉含笑,那麼溫潤柔情的。
襁褓中的邪寶翻翻白眼兒,表情比吃了狗屎還磕磣。那是鄙視的目光!
顧小魚接過邪寶,一眼就看到邪寶臉上奇怪的表情了。
她驚呼了一聲,“這孩子……”
“這孩子怎麼了?”冷墨寒登時緊張起來。
顧小魚擰著眉頭再次看向邪寶時,邪寶的臉上已經(jīng)只剩下屬於小嬰兒那樣的純潔表情了。
搖搖頭,顧小魚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孩子不像你,也不像我!”
顧小魚估摸剛剛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所以纔會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鄙視的目光。想了想,她最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其實她說的是事實,邪寶確實不像她也不像冷墨寒,他跟慕容復(f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是,就是這樣一句事實,令冷墨寒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臉色難看,陰霾的駭人。隱在長袖中的雙手緊緊攥成拳,許久才鬆緩下來。
“呵呵,是啊!咱們兒子不像你也不像我,可能是隱性基因遺傳,像他爺爺奶奶唄!你看嫤兒跟我是不是也不像兄妹?”冷墨寒訕訕的笑,找出一個很好的藉口來。
顧小魚點點頭,覺得冷墨寒說的有道理。
“孃親,小寶好餓!”突兀的,懷中的邪寶開口了。
顧小魚渾身劇烈一顫,險些將邪寶丟出去。
“呃呃呃,這孩子……這孩子……”顧小魚嘴角眼角乃至渾身都在不停的抽搐。剛剛她懷中抱著的小嬰兒是不是開口說話來著?天吶,太驚悚了吧?這孩子纔多大啊?三個月?四個月?
冷墨寒眼看顧小魚將一切都忘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甚至包括邪寶會說話的事情,急忙上前解釋他們的兒子如何如何了得,滿月就會說話神馬的。總之,又是浪費一番口舌,纔算是令顧小魚明白了邪寶的能耐,也安下心接受了邪寶小小人兒會說話的事實。
顧小魚抱著邪寶坐到牀上,冷墨寒則穩(wěn)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躁的敲門聲,“城主大人,不好了,夫人早產(chǎn)了!”
“什麼?”冷墨寒突地跳起身,想都沒想就躥出了房門。
顧小魚張張嘴,卻來不及呼喊任何話語,只能眼看著冷墨寒消失在門外。
她真的很想弱弱的問一句,此‘夫人’是指哪個‘夫人’?難道冷墨寒還有妾室嗎?
顧小魚心中滿是疑惑,眉頭也不可抑制
的蹙緊了。
站起身,她想要跟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孃親,小寶好餓!”懷中的邪寶突兀的開口,令顧小魚不得不坐回牀上。
手習(xí)慣性的摸向自己的衣釦,掀開衣服湊近邪寶的小嘴兒。當(dāng)邪寶賣力的吸允奶水後,顧小魚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動作是那般自然,那般嫺熟,就好像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似的。
可是,剛剛冷墨寒不是說孩子一直由奶孃撫養(yǎng)的嗎?如果是那樣,自己哪來的奶水啊?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顧小魚有種頭大的感覺。
中午的時候,冷墨寒回來了,手裡端著食盤。四菜一湯,外加一碗米飯。
顧小魚看了眼熟睡的邪寶,輕手輕腳的穿鞋下地,來到桌前。
“是誰要生孩子啊?”顧小魚沒忍住心中的疑惑,詢問出聲。
冷墨寒一邊擺上飯菜一邊回道:“嫤兒唄!”
顧小魚歪著頭,臉上狐疑之色更甚,“嫤兒?就是小姑嗎?”
冷墨寒?dāng)[好飯菜,不以爲(wèi)意的點點頭,“是啊,她還有十來天才到預(yù)產(chǎn)期的。也不知怎麼早產(chǎn)了,不過還好母女平安!”
顧小魚“哦”了聲,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J(rèn)爲(wèi),古代被休棄的女子在孃家不能被稱爲(wèi)小姐了,畢竟已經(jīng)嫁過人夫,所以只能叫夫人。看來,是她想多了,冷墨寒纔不會是那種花心多妻的男人呢!
吃過午飯,邪寶已經(jīng)睡醒了,顧小魚抱著邪寶前去探望剛剛生產(chǎn)完的小姑“冷墨嫤”。
不知道爲(wèi)什麼,打眼看到小姑的女兒那一刻,顧小魚有些許震驚。那孩子很像冷墨寒,很像很像,像的有些過分了!不過,外甥像舅舅,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哈?顧小魚心裡很彆扭,卻也只能壓下那抹怪異的感覺。
“冷……冷墨寒!”習(xí)慣了叫冷言,現(xiàn)在突然改口有些不習(xí)慣。顧小魚抱著小小的新生兒,走近冷墨寒,將孩子抱給冷墨寒看,“這孩子長的跟你好像啊,你這當(dāng)舅舅的給取個名字吧!”
冷墨寒看了眼牀榻上虛弱的沐鷹嫤,又看了眼顧小魚懷中的小嬰兒。半晌,他才吐出一個名字來,“嫤兒如今已經(jīng)被休在家,這孩子理所應(yīng)當(dāng)姓冷。這樣,叫冷憶魚吧!”
“咳咳咳!”牀榻上,沐鷹嫤臉色蒼白,難看的緊。冷憶魚?呵呵,冷墨寒憶顧小魚嗎?
別過頭,沐鷹嫤眼角留下一行清淚。就連她爲(wèi)他生下的孩子,都要烙印上顧小魚的印記。她這一生,可真夠悲哀的了!
顧小魚也覺得這名字不妥,想要出聲否決,卻聽牀榻上傳來小姑柔弱的聲音。
“就叫冷憶魚吧,哥哥取什麼,孩子就叫什麼,嫤兒聽哥哥的!”柔弱的聲音,細(xì)聽之下很委屈,很隱忍。
顧小魚抿抿脣,心中總覺得不舒服,卻又說不清楚是爲(wèi)什麼。
夜晚如期而至,冷墨寒回到房間的時候,顧小魚已然擁著邪寶鑽進被子裡入睡了。
當(dāng)冷墨寒激動地褪下外衣外褲以及鞋襪爬上牀鑽進被窩時,顧小魚突然劇烈地抗拒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