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彼此都有太多的情緒躍然於眼底,但是卻不知從何說起,從何整理,從最初的交易婚姻,到如今的再次相逢,誰又能說沒有一點真情在裡面,可是真情背後卻往往隱藏著更加殘酷的事實,讓人望而卻步。
楚冰彤舉步欲走,卻被冷冠爵拉住了手臂,她蹙眉回眸看著他,他涼涼的說道:“我?guī)土四悖憔瓦@麼走了,身爲一個公司的主事者,你不會這麼沒有休養(yǎng)吧。”
楚冰彤無奈的嘆口氣,“好,儘管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忙,不過看在你也有苦勞的份上,你說,讓我怎麼幫你。”
冷冠爵定定的看著她,“你說你早就已經(jīng)整理好了,可是我沒有,不如你幫我整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蹙眉看著他。
“滴”的一聲,套房的門扉被打開,楚冰彤幾乎是被拽著走了進去,隨後門扉應聲合上。
這是飯店位於樓上的豪華套房,裡面設施一應俱全,更重要的是除了這些,還相當?shù)挠袣夥眨拖戕闺S處可見,就連浴室裡都預備好了玫瑰花瓣,這樣的套房如果是情侶或者新婚夫妻來最合適不過了,反之,像他們來這個地方則是相當?shù)钠婀帧?
“你隨便坐吧。”冷冠爵一邊脫著外套,一邊對一臉茫然的楚冰彤說道。
看著他脫衣的動作,楚冰彤反射性的喊道:“你脫衣服幹什麼,冷冠爵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跟我說你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說,還說什麼底下人口混雜,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看你根本就是衣冠禽獸,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這次你休想得逞,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冷冠爵整以待暇的看著她,知道她想歪了,卻沒有立刻做出解釋,眸底閃動著一抹邪惡的光芒,他緩步朝她靠近,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她,猶如小白兔落入了大灰狼的掌控裡一樣。
“你這麼聰明啊,我的想法都被你看出來了,可是怎麼辦呢,你已經(jīng)跟我來到了房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以爲你能逃嗎?”此時,他的襯衣打開了幾個釦子,露出了他健康小麥色的精壯胸膛,極其魅惑。
在他逼迫下,她只好連連向後退,最後被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他順勢伸出長臂撐在牆上,將她困在他的天地裡,兩個人貼的很近,近到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你要幹嘛,你走開啊你。”她憤憤的看著他,伸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大掌一握,密密實實的給包住。
他傾身更加靠近她,緩緩的接近她的紅脣,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眸,可下一秒,一疊東西突然放在她的手上,她隨即睜開眼,那人早就離開了牆角,並且將一疊文件交到了她的手裡。
冷冠爵已經(jīng)拿了一瓶水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涼涼的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彷彿剛纔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而且耽誤時間的還是自己。
楚冰彤
怒瞪著他,“你耍我。”
冷冠爵擡眸看著她,“怎麼能這麼說呢,那只是調(diào)節(jié)氣氛的一種方式而已,還是你真的期待接下來有什麼發(fā)展。”
楚冰彤做了一個深呼吸,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轉(zhuǎn)身欲走。
這時,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可要想清楚啊,你現(xiàn)在出去的話,說不定還會碰上那個人,我看他啊,可是一個難纏的人,你也不像你父親的面子太難看吧。”
楚冰彤微微閉眸,隨後緩緩放開握住門把的手,冷冠爵位,算你狠。
她一咬牙又再次折了回來,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這次他連頭都沒擡,直接把那些文件扔給她,“幫我整理一下這些文件和數(shù)據(jù),並且把上面的一些漏洞記下來,然後整合以後交給我。”
楚冰彤白了他一眼,隨即拿起面前的文件開始進行著。
午後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很是安靜閒適,偌大的空間裡,只有翻閱紙張的聲音,時間就這樣飛快的流逝,但是也許這是他們最最安靜的一個午後了。
華燈初上,位於高層的房間,此時倒映出了窗外的萬家燈火,從客廳的落地窗上望去,景色格外的迷人。
“刷”的一聲,楚冰彤手中的文件被抽走,她不解的擡眸望去,蹙眉道:“你幹嘛?”
冷冠爵將一杯牛奶遞到她的手上,“你不餓,孩子也餓了,已經(jīng)是晚餐時間了,我叫了客房服務。”
楚冰彤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一輛餐車出現(xiàn)在了房間裡,大概就是剛纔他叫的,她伸出手輕撫著小腹,脣邊淡淡的揚起一抹笑意。
冷冠爵自然沒有忽略這一點,他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趙董是否知道你懷孕的事?”
楚冰彤喝牛奶動作一頓,淡淡說道:“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跟他說的,同時我也要跟你說明,孩子我不會打掉,可是這個孩子還有辰辰,跟你們冷家沒有關係,辰辰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存在,那麼我不會阻止你看他,但是你們家休想把孩子奪走,上次你母親私自接走辰辰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fā)生了,你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冷冠爵擡眸看著她,“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結(jié)婚,那麼今天的相親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不想讓董事長擔心而已。”她道。
他挑眉,“董事長,他不是你的父親嗎?”
楚冰彤抿了抿脣,幽幽的說道:“他的確是父親,不過他卻在我的人生中缺席了二十多年,爸爸那兩個字我叫不出口。”
冷冠爵側(cè)目看著她,試探的問道:“你願意說說過去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嗎?”
楚冰彤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轉(zhuǎn)移著話題,“這些都是公司的機密文件,這樣的東西你爲什麼要給我看?”
對於她的轉(zhuǎn)移話題,他早就料到,只是心底還是有點不甘而已。
“
因爲你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就這麼簡單。”他道。
楚冰彤哼笑道:“不錯,我不是你們公司的人,可是你不怕我盜竊這些商業(yè)機密嗎?”
“我知道你不會,不,更確切的說是不屑,這種事找你最安全了,好歹跟你做了兩年夫妻,你的脾氣秉性我還是瞭解一點的。”冷冠爵道。
楚冰彤眸光微閃,猶豫了一會,緩緩問道:“當初其實你可以不用理會那些的,但是你爲什麼要跟我結(jié)婚,就算那是一場交易,我覺得仍然沒有必要。”
冷冠爵翻閱紙張的動作停住,須臾,他倏地擡眸看著她,“你告訴我你過去幾年發(fā)生的事情,我就告訴你,當初爲什麼一定要跟你結(jié)婚。”
楚冰彤喟嘆一聲,“算了,當我沒說,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奸商嗎,既然是正大光明的工作,爲什麼一定在飯店的套房呢。”
“我自有我的道理,還是你是擔心我。”
“哈,奇怪了,我?guī)致飺哪惆。沂恰!?
突地,一陣手機的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楚冰彤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閃爍的好嗎,不禁抿脣一笑,隨即快速的接起了電話,“喂,辰辰,我。”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人從中奪走,就見冷冠爵搶了她的手機,然後走到窗邊說了起來,完全不給她一絲機會。
“喂,你幹嘛搶別人手機啊,還給我。”她憤憤的起身,走到他身邊想跟他搶,不過他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輕易的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隨後就在她即將快要搶到手的時候,他順勢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她。
她詫異的看著他,“你把電話掛斷了,你居然把電話掛斷了,我都還沒有說話呢。”
冷冠爵聳聳肩,“是辰辰說沒什麼事情就掛斷了,我跟他說今天晚上你回不去了,我們在一起工作,明天早上再回去,他聽到是我跟你在一起,沒說什麼,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
楚冰彤不以爲然的看著他,“你不說謊會死嗎,你以爲這樣說我會相信嗎,辰辰纔不會那樣說呢,還有誰說要跟你在這裡通宵工作了,你是我的老闆嗎,你有付給我工資嗎,我們倆個有這麼熟嗎,充其量我們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剛剛已經(jīng)把資料的一半整理出來了,我要先回家了,我不放心辰辰。”
“就算我求你,你也不肯留下嗎?”
“呵,求我,好啊,如果你真的開口求我,說不定我真的會考慮一下,但是我知道你冷冠爵是不可能求人的。”
說著,她舉步欲走,這時,他拉住了她的手臂,定定的看著她,“我真的需要你幫忙,拜託你。”
她很想說不,但是她說不出口,明知道繼續(xù)跟他呆在一起,只會越陷越深,可是爲什麼心臟裡面的那顆心,卻總是想要靠近他,就像飛蛾註定要撲火一樣,明知道那會粉身碎骨,卻還是義無返顧,但是她只能將這份心情緊緊的,用力的壓抑著,不讓任何人窺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