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賽最終云少修對玉子澈,玉子澈輸了。姜皓易對羅婉碧,姜皓易輸了。最后是云少修對羅婉碧,云少修贏得了最后的勝利。
有了結果,司禮太監開始念分數了:“本次棋賽魁首為云少主,總分一百一十七。另,玉書郡主與燼國公主的棋試,玉書郡主勝,最終得分二十六。燼國公主最終得分……零分!”
噗……大臣們知道要給燼國的使臣留面子,強忍著沒笑。年輕的后生們卻沒忍住,四處小聲哄然。
燼國一眾人低頭的低頭,灌酒的灌酒,抬袖遮臉的抬袖遮臉……再也不要跟公主外出了,祖宗八代的臉都被丟光了?。?
五項同比,棋盤只有五只,其他參賽的人暫時沒機會上棋盤或是先前輸了棋空置下來的,早先就開始或或作詩或繪畫了。
但繪畫所需的時間不短,因此棋賽完了后,還有超過一半的人沒有畫完畫。
于是司禮太監授命上前一步,揚聲說道:“目前棋賽已決出魁首,接下來的詩賽為節省時間,也將破除傳統的一對一比賽模式。詩代指文學,新規則是其中一人出題。只要事關于文學,提問題材不限,詩詞歌賦皆可,可隨意點人答題。若能難住對方,便算勝。不曾難住,便是輸。比試分為初試,復試和決試和選定魁首四輪,每輪比賽不可提問同一人超過三次。開始吧!”
“我先來!”話才一落,早已磨掌搓拳的八皇子獨孤漣衡立即出聲了。
他站起來,雙手攤開,看向剛畫完了畫正乖乖伸著雙手,讓懷里的寶貝拿濕帕子幫她擦手的杜秋,傲然地說道:“請玉書郡主以本皇子為題,賦詩一首吧!”
你這是腦子癢了又找抽?杜秋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看著寶貝幫她擦手。
獨孤漣衡見她不作聲,頓時濃眉一豎,惱恨道:“杜秋,你敢無視本皇子!”
杜秋低著頭應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思考?!?
她是真的在思考,雖然她文化程度不算低,但接受了幾十年現代化教育的人,讓她來現場作古詩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而且,這詩還有專屬的題目,不能作得太好,否則那就是在拍馬屁。也不能作不好,因為對方是皇子,偶爾逗著玩一下可以,但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沒面子的事可不能隨便做。
“有這么多人比賽,回答的時間應該也需要做點限制吧!否則,人人都像玉書郡主這般一直思考,這比賽怕是三天也完不了。”
那妤寧迦若因為棋賽輸太慘,這會兒還沒有回過氣來,因此并沒有出聲。
但就算她不出面,現場還是有人尋杜秋不痛快的。
說話的人,是玉蘭雪。她聲音不算大,而且也沒有談話對象,聽起來就仿佛是在喃喃自語,但聽到的人卻絕對比沒聽到的人多。
杜秋抬頭笑道:“這是提問,又不是搶答,你們也可以互相問答呀!否則就算沒人思考直接答,時間也是不夠的,畢竟有這么多人參賽。”
“可是玉書郡主的棋下得如此之精妙,我們都好奇,想聽聽你的詩詞,是怎樣的驚才絕艷呢!”對面,獨孤景珠笑得溫和,眼里卻滲出幽冷冷的暗光。
原本昨晚杜秋跟獨孤永夜一起去別苑看公子,她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她昨晚還在想,只要杜秋跟公子沒有什么曖昧,看在獨孤永夜愿意為了她給自己好臉的份上,以后就認下這個二嫂,再不與她為難了。
可是,現實卻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曾經親口向公子拋出繡球,讓他向父皇母后求親,卻被拒絕。但為了杜秋,他那樣驕傲的人,竟可以自請參加這場比試,在三國五城的人面前,公然宣布他想要求娶杜秋——一個出身不堪,聲名盡毀,還生了父不詳的孽種,又有未婚夫的女人。
她到底有哪里比杜秋差了?
好不容易跟獨孤傾歌撇清了關系,還是甩不掉他身邊那些蒼蠅似的女人,這邊跟著又來了個云少修。
對的人是桃花運,錯的人就是桃花劫,男人全都是禍根啊你妹的。
杜秋暗吐了一聲槽,也知道不容拖下去了。但她還是想不出這個詩要怎么做,閉了閉眼,干脆死馬當作活馬醫一樣,東拉西扯地將自己記得的某些詞句拼了過來:“身比小丈夫,嗓如公鴨叫,人心欲與天相試,壯志不言高。”
“你說什么……”獨孤漣衡聞言大怒,這個可惡的臭女人竟敢在這么多人面前,暗罵他年少無知,不知天高地厚。
“急什么,我還沒念完呢!”杜秋輕松應對眾人的哄笑,接著念道,“圣心常自潔,不計羸鼠鬧??裢熬湃f里,性似雷公暴?!?
本來還像是在罵人的詩句,加上后面兩句,頓時變了。
一句圣心自潔,立刻將先前的年少無知變成了少年輕狂的瀟灑率性。
有道是敢想敢作才是真男兒,小丈夫在這里不再是嘲笑的詞,只是說他雖年少卻有有擔當,當得偉丈夫。嗓如公鴨叫不是罵人,變成了年齡的表述。所謂性如雷公,他不正是如此嗎?
雖然很不愿承認自己的滿意,但獨孤漣衡還是別扭地‘哼’了一聲,無聲地坐下了。
這代表著,他自認……輸了。
無數或欣賞驚艷或是暗藏不甘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去,但不管他人是何反應,杜秋都懶得理會。
她懷里還抱著鬧鬧,因為多了檀木手串的原因,他身上已經不冷了,但尋??偸羌t通通的小臉上,此刻卻有些蒼白。眼瞼處,也有些睡眠不足的淡青。
這幾天,她在忙著給大家提升實力,鬧鬧也在忙著提升自己實力。他身上那點兒小小的不對勁,要不是長公主提醒,恐怕她都沒有發現。
這讓杜秋心中亂哄哄的,很不是滋味。巴不得這比賽馬上完了,好回去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暖暖的落到身上,杜秋悄然一怔,隨即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