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變成這樣?”寇以珊冷笑,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你不想這樣你別出來啊?你讓王梓把你換出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莫名其妙跟尉遲炎結婚了,背地裡捅了他一刀你不說,你現在還讓他替你頂罪,你知不知道,那是要命的罪?他可能這一輩子就截止在他25歲這一年了你知不知道!”
說道最後,寇以珊已經是聲嘶力竭的在喊,眼淚也早已彪出眼眶。
她不懂,她那麼掏心掏肺的對王梓,可他心裡只有一個莫憶安,甚至爲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莫憶安,你憑什麼可以得到這些?你憑什麼這麼坦然的接受這些?你的良心呢?你過得安心嗎?你午夜夢迴的時候,你不覺得心驚嗎?”
寇以珊帶著淚一聲聲的控訴,而帶給她消息的石崇文,默不作聲的看著面前這個哭成淚人的女人,眉頭緊鎖,不知爲何,看到她爲了別的男人哭泣、憤怒,他卻會爲了她的眼淚而心痛不已。
他忍不住走上前,輕輕的抱住寇以珊……
哭喊著的寇以珊身體一僵,然後鬆懈的伏在他的肩上,眼淚很快的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石崇文輕輕取下她緊攥著的手機,拿到自己耳邊:“莫、莫憶安,我還是叫你莫憶安吧,我是石崇文。”
寇以珊說的消息太過激烈,莫憶安整個人都呈呆滯狀,直到聽到石崇文的聲音,她纔回神,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發出乾澀的聲音:“老闆,她說的,是真的嗎?”
石崇文低頭看著伏在自己懷裡不停哭泣的女人,輕輕的“嗯”了聲。
“是真的,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那尉遲炎總該知道吧?王……王梓說起來是個漢子,你……你怎麼說?”
石崇文替寇以珊也是替自己問這個問題,他從一開始不想跟王梓有牽扯,到最後佩服這個男人,他也不想王梓出事。
而莫憶安此刻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她捂著嘴,身體不停的顫抖,抖到甚至都拿不住手機,任由它從手心滑落,重重的摔到地上。
她的自由,竟然是王梓用命換來的?!
不!她不能相信,她要去問問尉遲炎,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對!她去問尉遲炎,若是真的,他早該告訴她了不是嗎?
莫憶安猛然轉身,一眼就看到仍然站在樓梯上的尉遲炎,他就那樣直直的站著,面無表情,可是他的眼睛卻出賣了他,那裡面有愧疚、有嘆息、有不捨、有無奈……
莫憶安怔怔的走過去:“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尉遲炎抿著脣,輕輕點了一下頭。
莫憶安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被他這一個點頭給徹底摧毀了,她怨恨的緊盯著他:“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尉遲炎緊緊的咬著嘴脣,再一次點頭。
“尉遲炎!你早知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瞞著我?”莫憶安撲過去,不住的捶打他,“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我不要……我不要王梓爲我頂罪,我不要這樣的自由!你知道嗎?你懂嗎?”
尉遲炎任由她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到自己身上,依舊不動如山,好半天后,他才慢慢的開口:“小安,我也不想,可是實在是沒有其他人可以……”
“其他人?難道這件事是你指示的?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安心接受用別人的命換來的自由?不論是王梓還是任何人,我都不要,你明白嗎?”莫憶安停下動作,難以置信的看著尉遲炎,認識那麼久,她竟然第一次發現,他是那麼的冷酷無情,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說,要一個人的命來換取他所要的東西!
這是她認識的尉遲炎嗎?還是她始終不曾真正認識過他?
莫憶安搖著頭,慢慢的後退了幾步,站到樓梯下面,擡頭仰望著尉遲炎,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他離她的世界,是那樣的遙遠……
他生來就是帝王,而她只是個普通人。
莫憶安轉身,默默的向外走去,她不是尉遲炎,她做不到,她要去找王梓回來,她要跟警官說,這一切跟王梓無關,他說的都不是真的!
尉遲炎沒有動,他知道莫憶安要去哪裡,可是——
“莫憶安,你要去哪兒?”
莫憶安頓了下腳步,淡淡的道:“我以爲你應該知道。”
“不許去!”尉遲炎垂在雙腿兩側的手緊攥成拳,大聲吼道。
莫憶安皺了皺眉,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般,繼續往前走。
尉遲炎咬了咬牙:“莫憶安,你死心吧,你出不去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莫憶安加快腳步,小跑到別墅的正門前,用力的掰動門把,可是房門紋絲不動,她不信邪的又跑去廚房的小後門,依舊是無法打開,她咬著脣,不服氣的試著去打開所有的落地窗,可是依舊沒有一扇能打開。
她轉過頭,憤恨的看著樓梯上的尉遲炎:“你把門窗都鎖了?!”
“對!鎖了!”尉遲炎沒有否認,“只要我不想讓你出去,你就永遠出不去這棟房子!小安,你別鬧了,安心待在這裡,外面的事一切有我,不好嗎?”
他一步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她的面前。
“小安,我向你發誓,我不會讓王梓出事,我可以救他出來,你相信我!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軟弱無力,他是在乞求,乞求她信任她,乞求她留下。
而莫憶安的回答卻是搖頭,晶瑩的雙眸中滿是失望和懷疑:“尉遲炎,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一直瞞著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姿態已經放到最低,已經控制不住心裡暴躁情緒的尉遲炎突然就爆發了,就像是他曾經在辦公室裡無端的發火一樣,他只覺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和委屈,忍不住想要發泄出來。
他原本俊美的臉龐被暴戾的陰雲籠罩,整個人就像發瘋了一樣,連踹帶砸的損毀著客廳裡的一切東西,花盆、茶幾、電視……只要是他能看到的,他能碰到的……
“爲什麼?爲什麼不相信我?我只是要你像以前那樣相信我一次,就這麼一次就好!”他憤怒的邊砸邊喊,活像是被惡魔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