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駛進城門的時候,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被迫停下來。
數百個侍衛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蕭厲眸光倏冷。
元冬將蕭厲的令牌拿出來,厲聲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鬼王的馬車都敢攔!”
眾人一見令牌,立刻跪下來,“卑職不知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卑職們這就讓路。”
“慢著!”一聲沉抑的聲音劃破空際。
那些剛站起來準備站起來的侍衛們,立刻佇立在原處不動,“恭迎二皇子殿下。”
“皇上說過,不論是誰出入都得接受檢查,你們是拿皇上的話當耳邊風嗎?!”一身絳紫色蟒袍的蕭卓從暗處走了出來,聲音里明顯帶著怒意。
“這……”侍衛們面面相覷了一小會兒,皇上的確有下過那樣的命令,可對方是鬼王啊!
誰敢去盤查鬼王。
不要小命了嗎?
可是二皇子說的又很有理,皇上的確說過全面檢查,任何人都不得例外,只能彎腰齊聲道,“卑職知錯。”
蕭卓眼角含著不明的笑意望著車簾,“大皇兄許久不見,這是去哪兒了。”
“本王去哪,與你何干。”蕭厲的聲音透過厚重的車簾傳出來,與往日一樣的冰冷。
蕭卓眼底閃過一抹暗芒,當著侍衛以及老百姓的面冷嘲道,“我這不是擔心大皇兄嗎,我們大東木國的人都知道大皇兄你七歲的時候中毒,除了面部中毒潰爛無法修復后,身體也受到重創,留下了嚴重的隱疾。”
“柳神醫預言大皇兄你活不過二十五歲,現如今還有兩年,大皇兄你就到年限了。這外面兵荒馬亂的,還是少離開京城的好,萬一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大皇兄連這兩年可活的日子都會平白失去了,那該多可惜。”
看似關心的話,實則暗藏玄機。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揭人的舊傷疤,其心可見。
何況,還公然的說蕭厲有隱疾。
說一個男人有隱疾,是最傷人自尊心的,這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
可蕭厲坐在馬車里從頭到尾都沒什么動靜。
從他的呼吸就可以聽出來,他半點都沒生氣。
若是生氣的話,氣息會有轉變的。
“二皇子放心,我家王爺一定比二皇子活得長久。”元冬沉不住氣,替蕭厲打抱不平。
他家王爺才不是有隱疾,正常得很!
不過是因為皇帝喜歡塞女子給王爺,誰知道那些女子里面有沒有被人安插進去,別有用心的。
送進王府的女子,送一個被扔出去一個。
本來很正常的事,結果被人謠傳說王爺有隱疾,不能近女色。
王爺對外面的傳言半點都不在意,可是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卻心有不甘,他們實在不能忍王爺受半點委屈。
蕭卓看元冬的眼神已帶了殺機。
這會兒有蕭厲在場,若是蕭厲不在場,蕭卓一定將元冬就地處決了。
元冬說蕭厲活得比他長久,豈不是在說他是個短命鬼?
蕭卓斜著瞥了眼元冬,視線重新落在厚重的車簾上,“你的手下愿望是好的,可惜,你的命已由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