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微微不爽他這態(tài)度,“我需要休息,你回自己的房間去吧。讓我冷靜冷靜,好嗎?”
莊紫夜臨走之際,冷冷的加了一句,“除了南柯,我不會參與你交友的權(quán)利?!?
門被關(guān)上。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找出便衣,想要去洗個澡清醒清醒腦子,陽臺一陣騷動。
我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不會吧。
鬧賊?
我隨手抓起掃把,盯著陽臺。
白若辰的身影跳了進來。
我頓時懵圈了。
過了幾秒,唐景祁也跳了進來。
我更加懵圈了。
“學(xué),學(xué)長……你,你不是跟九寧心她們?nèi)ベI菜了?”
哎呦。
嚇得我說話都磕巴了。
白若辰理了理自己的衣裝,坐上了我的牀畔,“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你一聲?!?
唐景祁點頭,“宜歡呀,這些事情吧,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還真複雜!”
我看著眼前這兩大帥哥。
一個是乾淨剔透的美少年學(xué)長。
一個是嘻皮笑臉帥氣逼人的酷男,而且這壓根還是他自家的大別墅!
居然紛紛爬陽臺進來!
真是匪夷所思!
“有啥事就說了吧。我看開了?!蔽艺f,“你們用的著跟做賊一樣爬陽臺?。窟@可是二樓!二樓!”
唐景祁一臉的悲愴,“還不都是爲了你!”他沒好氣道,“爲了避開那兩座冰山,我們也不容易好麼!”
我知道他指的是莊紫夜和南柯。
唐景祁道,“感情真特麼複雜?!彼戳宋乙谎郏耙藲g啊,不如你直接跟了我吧。保準你簡簡單單過一輩子?!?
我被噎住了。
白若辰朝著唐景祁冷冷道,“怎麼輪也暫時輪不到你?!?
唐景祁哼唧,“你有的我都有,學(xué)歷、背景、顏值、實力!”
白若辰已經(jīng)懶得和他辯論了。
而唐景祁在我心中霸氣側(cè)露的第一印象,已經(jīng)在悄然倒塌中……
這丫的又是一大自戀狂!
當初在六小離後山看到他時,我怎麼會覺得他是一個高大威猛的冷酷男呢?
真是失策!
我皺眉,正了臉色,“讓你們兩個捉賊般的爬陽臺也要來給我送消息……是不是關(guān)於莊紫夜突然登堂入室的事情,想要給我一個答案?”
白若辰猶豫了會兒,開口道,“這事情是真的複雜,三言兩語也是真的說不清。實際上,我也不過是順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順從的走下來罷了,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白若辰道,“還記得我將你從沐小蝶的圖書館拉出來的那晚嗎?”
自然記得。
那天的事情,如今已成了我的一塊心病!
我說,“他會輕易的放過我,你們之間做了什麼約定?”
白若辰皺眉,目光很是凝重。
我將心中的猜測說出,“莊紫夜讓南柯主動離開我嗎?”
白若辰搖頭。
我繼續(xù)道,“你是想要告訴我有這麼一件事,但是內(nèi)容不方便透漏是嗎?”
我情緒有些激動了。
唐景祁立馬補充道,“宜歡丫頭,你不是唯一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我和六小離也什麼都不知道。結(jié)果還不是既被使喚又被捐錢,還被捐房的?”
“比誰更慘?還是我比較慘吧?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我一個不幸,一腳踩進來,現(xiàn)在出不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
唐景祁多愁善感般的飄了這麼一句,“真可謂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啊……”
我真特麼想一巴掌甩到他臉上啊……
白若辰輕嘆口氣,“若是說的太明白了,會影響到整件事的結(jié)果。所謂因果,便是如此?!?
我皺眉,“如果是因果,如果是天機?,F(xiàn)在你們這樣提醒我,難道不會改變結(jié)果嗎?”
白若辰對我暖暖的笑道,“我來告訴你這些,不是爲了改變或者守住一個結(jié)果。僅僅只是不想你這麼不開心?!?
“開心不開心,不知道真相,你覺得我還會有開心的時候嗎?”
白若辰嘆息,“宜歡,遵從心去走。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
我緩和了情緒,問道,“這麼說來,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知道南柯的身份了吧?”
白若辰點頭,“那晚才知道的?!?
果然!
從大家開始叫南柯,而不是柯南的時候,我就該察覺到了。
只是有些答案,沒人去揭開,就這麼一直被塵封著,最後落到我這兒,才成了欺瞞。
白若辰起身,溫柔的像是一汪泉水。
清清涼涼、柔柔軟軟,他的聲音中,像是有冬日旭陽的味道。
“宜歡,他們?nèi)绾味己茫皇悄阕裱拘木褪?。還有……”
我眨眼。
白若辰淡淡道,“南柯與莊紫夜,他們兩個說的話,誰真誰假,或許都是假的,你……不要被三言兩語所迷惑了?!?
“畢竟……他們一個百年老鬼,一個可以說是長生不老的……人……”說著,又走向了陽臺。
唐景祁一臉的抑鬱,“明明是自家的房子爲什麼要做賊!而且這莫名的心虛是幹啥!”
我收回心思。
拍拍他的肩膀,一臉的真摯。
“感謝你那麼真摯的安慰我。當我知道我不是那個啥也不知道的唯一蠢蛋,還有你和六小離陪著我,真的,打從心底的開心。”
唐景祁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道,“我怎麼覺得你這話,不太像好話呢?”
我嘿嘿一笑,“好話,好話。又沒說你們和我一樣是蠢蛋!”
唐景祁抄起桌旁的掃把就要朝我打下來。
於是,房門被打開了。
南柯站在門口,眼中露出幾分驚訝。
一瞬間又恢復(fù)了他原本冷冷淡淡的模樣,“你怎麼在娘……牧宜歡的房間?”
他方纔差點說了娘子二字吧?
唐景祁將掃把放下來,安置在門口。
側(cè)過身體走過南柯的身邊,“意外,意外,這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說著,腳底抹油的一溜煙走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陽臺。
白若辰也已經(jīng)手腳麻利的早就離開了。
南柯忽然道,“到我房間裡來一下?!?
他的臉色閃過一瞬的不自然。
“幹嘛?”我有些警惕。
南柯又蹙了蹙眉頭,語氣落寞,“算了。”
於是轉(zhuǎn)身就走。
我想了想,心上冒出了多餘的擔心,猜想南柯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需要我?guī)椭?
將自己房間的鑰匙塞進口袋,跟著南柯進了他的房間。
南柯的房間很靜謐,如同他的人一樣,冷淡中帶著一絲暖意。
暖意中又染著三分狡黠、三分妖冶。
風(fēng)格偏帶復(fù)古,皆是各種暗黃和棕色的傢俱。
他的房內(nèi)有一個書架,很大,擺放著各種我連書名都看不懂的中外名著。
還有很多辭典。
書桌上點著七支白燭,燭光搖曳。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燭的味道兒,別提有多詭異。
南柯轉(zhuǎn)身,將一個粉色的凱蒂貓塞進我手中。
聒噪的鬧鐘聲響徹在整個房間裡。
南柯一臉的驚懼。
“這個東西送給你,我不需要?!蹦峡碌穆曇舻统?,速度卻是很快,“實在太吵。”
我看了一眼南柯,他那表情簡直叫一個糾結(jié)!
“這是個鬧鐘?!蔽艺Q?,“鬧鐘鬧鐘,不鬧怎麼叫的醒人?”
南柯煞有其事道,“我知道這個是鬧鐘!但是,我不喜歡有這麼大響聲的東西?!?
我隨手將鬧鐘關(guān)掉。
南柯一臉的驚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指了指凱蒂貓形狀的鬧鐘,對著南柯解釋,“把這個貓耳朵掰一來,鬧鐘就能停止了。”
南柯接過鬧鐘,恍然大悟般的對我點頭。
我心中頓時有些得意。
機智如南柯,原來也有東西是他折騰不出來的!
看樣子,他生前還真的沒有那麼現(xiàn)代化的東西。
再聰明的人,也不是啥都知曉的!
我偷笑了一下。
真是老古董!
只是……
我突然好奇,若是今世的南柯找了回來,他會不會與今世的南柯的記憶合二爲一?
這樣一來,他就會擁有活在現(xiàn)代時的記憶了。
畢竟今世南柯雖然也死的早,但好歹是活在當代的。
而且我聽說,南家少爺南柯活著的時候,可是屈指可數(shù)的天才。
尤其在繪畫方面的造詣,更是開設(shè)過自己的畫展。
還頗具投資頭腦,將自己老爹差點破產(chǎn)的產(chǎn)業(yè),僅花了三個月,拯救了回來。
總的來說,對外而言,脾氣差評,智商高分!
手裡的凱蒂貓鬧鐘有些眼熟,我道,“這個這麼粉嫩的鬧鐘,是你自己準備的?”
南柯狠狠的蹙起眉心,“不是,是沐小蝶硬塞給我的?!?
怪不得!
我道,“這個鬧鐘是我的!估計是六小離給我收拾行禮的時候遺漏在哪裡了,結(jié)果被沐小蝶撿去玩了。”所以最後落到了南柯的手裡。
南柯一把拿過我手裡的鬧鐘,冷聲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感謝?!?
我被他這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弄的目瞪口呆。
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用完我就扔?
靠!
我直接轉(zhuǎn)身而走。
那股心底的無名邪火,又突然的竄了起來。
真是氣死我了!
轉(zhuǎn)身轉(zhuǎn)的太快,以至於沒有看到,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南柯脣角那一抹暖的如同春風(fēng)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