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蝶擡手摩挲著下巴,似乎很是滿意這個稱呼,“白骨精最喜歡吃唐僧肉了。”她看了一眼唐景祁,“我瞧你就挺像唐僧的。”
說著,伸出白骨爪子就要朝著唐景祁的脖子而去,嚇得唐景祁一路狂奔,沐小蝶在唐景祁身後追得不亦樂乎。
“喂!唐景祁,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沒用!”沐小蝶赤.裸裸的嘲笑。
唐景祁狠狠道,“不要以爲(wèi)你現(xiàn)在不是一隻鬼了,吸魂玉收不了你了,你就如此放肆!不要得意,等著,回去我就求幾張鎮(zhèn)妖符去!”
沐小蝶擺手,“你高興就好。”那目光我看了都想上去咬沐小蝶一口!
太作死了!
……
柳畫畫的事兒告一段落,村中外圍的保護層結(jié)界也消失了。
剛到外圍山路,白翎和白若辰便走了進來。
看到了沐小蝶,兩人面上微微露出幾分驚訝,接著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白若辰緩慢的走到我的眼前,如同一抹最最溫柔奪目的晨曦,包圍著我,“有受傷嗎?”
我搖頭,“沒有。”
白若辰點頭,“那就好。”
氣氛。
一瞬間似乎凝固了,還透著些許莫名其妙的尷尬。
白翎搖了搖手中資料,丟給了南柯,“聽說,牧小姐的繼母大人成了妖人。”
白翎的這話,我耳尖的聽清楚了。
柳畫畫當(dāng)時也說,孫悅?cè)爻闪朔浅H恕?
看樣子柳畫畫說的都是真的?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只聽過人妖,倒是沒有聽過妖人!”
南柯將白翎的資料翻開,匆匆的掃過一眼,“她這是吃了什麼還是養(yǎng)了什麼?”
白翎聳肩,“我若是知道原因,就直接告訴你們了。”
白若辰開口,“先不提這事了,宜歡最近太累了,先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吧。”
南柯睨了一眼白若辰,幼稚的從白若辰的身邊將我拉走,塞進了唐景祁的車,他惡狠狠道,“你和沐小蝶唐景祁一輛車。我和你學(xué)長大人還有白翎,有事要商量。”
我撇嘴,“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柯登時冷下了臉,“你到底是想要和我在一起,還是想要和你那溫柔似水的學(xué)長在一起?”
我鼓起臉,有氣沒處撒,和他幹瞪著眼睛!
南柯關(guān)上車門,瀟灑的坐進了白翎的車。
他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
白若辰走了過來,彎起手指敲了敲車窗戶,“宜歡。”
我轉(zhuǎn)頭,將車窗搖下。
他微笑著給我遞進來一瓶礦泉水。
我下意識的接過,使勁的扭開礦泉水瓶子,見著白若辰依舊站在車門外,一點沒有要走的樣子,我朝著白若辰露出一個自以爲(wèi)好看的笑,“幹,幹嘛?”
白若辰的目光有些呆滯,口氣竟帶著些許不符合他年紀(jì)的滄桑,“看著現(xiàn)在過的這麼累的你,我有些想念過去、那個在校園裡沒心沒肺的你了。”
我微怔。
低下頭,將礦泉水的蓋子扭來扭去。
“我也想念。”我道,“可是回不去了。”我擡頭,笑的悲涼,“不是嗎?”
白若辰道,“假如,以失去南柯爲(wèi)代價,讓你回到過去,你願意嗎?”
我搖頭,“學(xué)長,欠下的債總有一天要還的。不在這處還就在那處還,今世不還來世也要還的。所以我早就想通了,早還遲還都要還。”
白若辰的目光掃過我的臉,“所以,你對南柯的感情……是真感情,還是還債?”
他這問題,倒是讓我一愣。
“經(jīng)歷了這麼多,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你是否找回了原來的自己?是否已從被設(shè)定的命運的枷鎖中出來了呢?”白若辰的這話讓我一瞬間想起了當(dāng)初林雲(yún)洋在九家與我說的話。
——“牧宜歡,如果你想要知道過去的一切,首先你要弄清楚,你究竟是誰?”
這話是林雲(yún)洋的原話。
雖然我故意甚至刻意的去忘記這些,但是……午夜夢迴的時候,總有可怕的畫面涌入我的腦海。
難道,我真的不僅僅只是牧宜歡?
雙眼疲憊的合上,這個時候突然讓我想起林雲(yún)洋來,也真夠令人心煩的。
擡眼,瞧著白若辰欲言又止的模樣,“命運的……枷鎖?”我嘆息,“學(xué)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若辰朝我微笑,“我不記得自己是否與你說過,莊紫夜改變你命運的事情?”
我擡眼。
“不管是否已與你說過,我都要再告訴你一次。”白若辰道,“莊紫夜這個人,你務(wù)必要小心,他敢逆天改了你的命數(shù),讓你與他有了一世緣分,即便南柯用死來扭轉(zhuǎn)了你與他的這樣一份本就不存在的緣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再扭轉(zhuǎn)一次你的命運!”
白若辰沉下了聲音,凝肅道,“牧宜歡,若是你當(dāng)真要選擇和南柯在一起,前方有多少險阻、多少困難,那些可怕的、或許很快就會接踵而來的因果,你確定你承受的起嗎?”
“就算我選擇不和南柯在一起,又能改變什麼!”我道,“難道我不和南柯在一起,我的繼母就不會要我命了嗎?張?zhí)O果就能復(fù)活嗎?假如命運真的能夠更改,那麼這一切從一開始就不會發(fā)生。”
我忽然間通透了,“趙衣兒也好,南柯的扭轉(zhuǎn)乾坤之術(shù)也好。假如真的可以改變過去,讓一切重新來過,我和南柯從一開始就不會相遇。因爲(wèi)不能改變,所以所有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好的壞的,天意連阻止、和消化的時間都沒有給我。”
我笑了,“天命,我們終究誰也沒能逃脫,誰也躲不掉。這一切的一切,從頭到尾,本就是一場死局。我身陷死局無法自拔,你們又何嘗不是?如今除了走一步算一步還能如何?”
與命運鬥,會被天意報復(fù),那樣的境地,是我不想看到的。
白若辰緘默。
我道,“學(xué)長,宜歡回不了頭了。”
我再笑,“如今宜歡只能順應(yīng)命運的牽引,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讓孫悅?cè)馗冻龃鷥r,我要讓南夫人死!我要替張?zhí)O果報仇”
白若辰嘆息了一聲,隨後道,“宜歡,原來,是你成長了。”
南柯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白翎的車上走了下來,“我感謝你這麼關(guān)心我的妻子!”他伸手,搭在白若辰的肩膀上,哥倆好的將白若辰往白翎的車內(nèi)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