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了一大跳,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什么重物摔到地上的聲音!可是這時的別墅里明明只有我一個人啊!那聲音只響了一聲后就消失了,那到底是什么?
我遲疑了幾秒,開始緩慢地向樓上走去,我抓著樓梯扶手,時不時地探頭往上看去,看見的只有一派平靜的樓梯還有墻上的幾副風(fēng)景水彩畫!
我上了二樓后,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難道,發(fā)出響聲的是三樓?可是三樓堆積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間儲存室而已……
因?yàn)樽蛱斓氖虑椋覍θ龢怯辛思芍M,我糾結(jié)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上去看看,在二樓往三樓走的過程中,我又聽到了幾聲清脆的彈跳聲,就像是玻璃珠掉在地上的聲音一樣!
樓梯上也是同樣的昏暗,屋外的陽光就像根本照不進(jìn)這棟別墅一樣,讓我此時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昏暗中走到閣樓的我,似乎即將穿越到另外一個時空一般。
我心驚膽戰(zhàn)地走到閣樓門口,往隔壁敞開的衛(wèi)生間看了一點(diǎn),里面什么也沒有,又往天臺上看了看,只有幾件衣服掛在那里,這么說來,發(fā)生聲音的是這里了?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抓過門把手,猛地一下拉開!
這一猛然拉開,可倒好,灰塵和一股霉味一下子涌了出來,我捂住鼻子咳了兩聲,看向了這間儲存室。
這一看才知道,昨天那些用塑料布擋了起來,堆得高高的雜物已經(jīng)全部倒塌在地,散落得到處都是,之前聽到的聲音就是它們發(fā)出來的了!
這里是屋頂?shù)拈w頂,奇怪的是沒有采光的窗戶,上面有一個尖尖的頂,頂上有一扇圓圓的窗戶,微弱的光線從那個小窗戶里照進(jìn)來,只能朦朦朧朧地看見東西的輪廓而已。
我嘗試著摸了摸墻壁,找到了開關(guān),按了幾下,出乎意料地亮了!我納悶地盯著頭頂?shù)臒襞荩髅髯蛱於际菈牡难剑媸瞧婀至恕?
這時我才看清掉落在地上的,全是裱好了的油畫!它們本來被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木桌上,卻不知怎么了一下子落了下來,掉得滿地都是!
我扯開上面擋著的塑料布,拾起最外面的一幅看了起來,這上面畫著一個白晳清純的少女,她拿著一塊布,似乎是想要擋住身體,可是纖長的腿和腰肢仍是露了出來,臉上的紅暈格外明顯。畫下同樣署名是這個叫孟鴿的人……
我撿起這幅畫,把它放在桌上,又拾起旁邊的一幅,這一幅背面朝上,我把它翻了過來,這一張同樣也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女人的年齡明顯不小了,眼角的魚尾紋、暗淡的雙眼以及滿是贅肉的身體一目了然,她的神態(tài)滿是疲憊,光裸著身子趴在一張竹椅上,呆滯地看著前方的一盆植物。
我一張一張地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回去。畫上畫的全是女人,各種各樣的女人,幾乎都是人體畫,或嫵媚或清純,或滄桑或木然,畫的底下都是署名孟鴿……
一共十幾張我一下子看完了,望了那疊成厚厚的一堆,我出神起來!看來這個屋子的主人很喜歡收集油畫啊,可是為什么這些畫不掛起來呢?難道是忌諱這些是人體畫嗎?
全都堆積在這間暗不見天日的閣樓里,實(shí)在是有夠敷衍的!
我正暗自發(fā)呆,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驚呼:“阿棄姑娘,你怎么在這里面?”
我回頭一看,那個把頭探進(jìn)來一臉好奇的女人正是陳姨!
我撿起地上的塑料布,把那些油布重新遮擋了起來,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它們?nèi)嫉粼诘厣狭耍沂帐傲艘幌隆!?
她笑了笑,這一笑鼻孔格外地明顯:“阿棄姑娘,這些東西我們沒整過,不用管它了,下樓吧,你看看中午吃點(diǎn)啥。”
等我出來后,她關(guān)上了房門,嘻嘻笑著去收天臺上的衣服。
我看著她胖胖的身影忙忙碌碌,忍不住問她:“昨天你有掉睡裙在樓上嗎?”
她愣住了,搖搖頭:“沒有啊,我都在一樓洗澡,而且我穿不習(xí)慣睡褲,都是棉布做的睡衣睡褲。”
我遲疑了一下,又問:“昨天晚上,又有人吃方便面,是吧?”
我問的時候,她正費(fèi)力地扯著床單,踮起腳后跟的她發(fā)出了呵呵的笑聲,隨即說道:“小韓就是那個樣子,晚上說不吃晚飯吧,到了半夜又餓得起來找吃的。可笑得很!”
我沉聲說:“她說她沒有啊……”
“哎呀,怕丟臉嘛,又想減肥又控制不住地吃。”陳姨抱怨道:“我一個阿姨,說多了人家又嫌煩,只有裝看不到啰!她晚上起來吃東西,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啰!她就是死不承認(rèn)。”
我驚奇地問:“你看到過?”
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
她簡單地回答了一個字后,似乎不想再提及這件事,抱著一堆衣物下了樓,我在天臺站了一會兒,正值中午的太陽曬得人全身發(fā)熱,我也趕緊走下了樓。
中午,我和陳姨一起吃的飯,由于只有兩個人,她煮了兩碗面條,將就對付。麻辣十足的佐料加上煎好的雞蛋,吃下去覺得胃里會舒坦得很!
飯后,她收拾完后,倚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我看著她從茶幾上拿起遙控器,把電視打開了。動作輕松自如得很,似乎那遙控器一直就應(yīng)該放在桌上的一樣,我想開口問了什么,想了半天仍是一句話沒說。
百般無聊之下,我回了二樓房間,坐在椅子上打開了手機(jī),聯(lián)上了網(wǎng),正巧看見踏血尋梅發(fā)的消息:“最近在忙什么呢?這兩天沒見你上線。”
我笑了笑,回道:“最近換了個地方住,忙著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就沒上網(wǎng)了。你掛念我了么?”
他很快回了過來:“對呀,掛念你了,感覺你跟我妹似的,讓人不大省心.”
我低頭微笑著:“你有妹妹嗎?”
他說:“沒有,我有一個大我八歲的姐姐,她和父母都在英國,我也很長時間沒見到他們了。”
我抿抿嘴唇:“總比我好,我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打完這句話后,我無意間地抬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梳妝臺上的某樣?xùn)|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