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位於南瞻部洲的北海之上,此時此刻,沉寂如水的幽藍色天空之中,正徐徐漂浮著幾朵白雲,呼嘯的海風之中,更是攜帶著一抹淡淡的海腥之氣,這獨特的美景,迎接著那虛空之中,即將落下的夕陽,正呈現出一到優美的景象。
然而就在這優美的景象之中,所存在著一抹美中不足的奇異景象,那便是自那幽藍的天際之處,此時一個足足有門板大小的漆黑大洞,正懸掛在其中。
這個漆黑的洞口,就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人知道在這黑洞的深處,到底蘊藏著什麼,但是但凡是看到這個黑洞的人,卻能夠清楚的發現,這個黑洞,隨之時間的推移,正在逐漸向內收縮著。而當伴隨之這黑洞的不斷收縮,那瀰漫在其周圍的氣流,都宛如一個小型的漩渦一般,將周圍的一切都席捲進入到其中。
轟隆!
而就在這個黑洞正收縮著僅有碗口般大小之時,那原本被吸力導致微微扭曲的空間,突然變產生了一陣蠕動。隨後,只見一道極爲耀眼的光芒,攜帶這一股足以讓周圍一切空間都爲之震盪的強大的氣息,便是從其中爆射而出。
這耀眼的光芒,在這攜帶著一絲微微殘陽的寂靜海面之上,就猶如那無盡黑暗之中的一點光明,瞬間便將其整片天際照耀的如同白晝般明亮起來。
隨後,只見這道光芒在微微一震之後,頓時化爲四道稍微細小的光芒,朝著不同的方向投射而去,而就在這投射的過程之中,這四道光芒也逐漸虛弱下來,最後更是凝聚成爲四道人影,懸浮在那虛空之中。
這四道人影,並非他人,正是已然走出虛空隧道的李雲天、沐雪晴、白晝以及破邪等人。
此時,只見四人虛空而立,口中不斷喘息著粗氣,臉頰之上,也是浮現出一滴滴如同豆大一般的汗珠,臉色極爲更是顯得極爲疲憊不堪。隨之當衆人看到這浮現在自己眼前的場景之後,原本疲憊的臉色上,頓時便逐漸乏起一絲興奮之色。
因爲就在此時此刻,除了那白晝以後的其餘幾人,都已經是認出了眼前所在的地方,那正是原本沐雪晴所在的那片北海之上。
“終於出來了!”衆人之中,最爲興奮的,當屬破邪,而當他在將自己的目光,把周圍的一切都掃射了一遍之後,更是興奮的大吼道。
大吼之間,洪亮的聲音便瞬間攜帶著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以一種鋪天蓋地的形式,動盪而出。原本沉寂如鏡的海水,更是在其強烈的音波震盪之下,開始乏起一絲絲巨大的波紋,向著四周跨散而去。
“多少年了,已經多少年沒有看到玄黃世界之中的情景了。實在沒有想到,時隔如此多年之後,我竟然還能夠回到這裡。”而當聽到破邪的話後,就連一直顯得最爲淡定的白晝,也突然開口說道。
要知道,白晝自從被煉製出來之後,身上便揹負著封印鎮壓蚩尤的強大的使命,爲了這個使命,更置身於陰愁界那種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足足長達數千年之久。而此時此刻,他不但放下了身上那巨大的重擔,更是在其轉身之前,回到了其誕生的玄黃世界之中,這又如何能夠讓其不感到興奮呢?
“雲天,破邪,雪晴。謝謝你們讓我能夠在有生之年,回到這個我所誕生的世界?!备锌似讨?,白晝臉上的興奮之色,這才逐漸的散去,隨即緩緩轉身,用一種極爲感激的語氣,朝著身後的衆人說道。
“前輩,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若不是有您相助,只怕我也未必能夠回到這裡。你說這些話,就有些見外了?!崩铍吿炻勓?,隨即搖了搖頭,解釋道。
“就是呀,白晝前輩,你又何必如此見外呢?!便逖┣?,也是微微一笑說道。
白晝聞言,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與衆人相互對視一笑。
......
就在此時,白晝那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去,用一種落幕的目光,仰望著遠處那漆黑的夜空,口中緩緩說道“我差不多應走了?!?
而就當白晝此話一出,衆人的臉上那所密佈的笑容,也開始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落寞,一種感傷。因爲,李雲天等人,都階是知道,他這番話之中所蘊含的意思,代表著什麼。
要知道,雖然李雲天等人與白晝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並不多,但是他在衆人的心目之中更是猶如一位無微不至長輩一般。也許以他此時僅存的修爲力量,可能遠不及現在的李雲天來的強大,但是在其修煉上所體會的心得,卻遠遠凌駕於在場的衆人之上,特別是他與衆人在玄天鼎中一同修煉的那段日子,對於衆人在修煉所遇到的種種不解,他都會不留餘力,知無不言的悉心的指導。
而在後來,在爲幫助衆人能夠離開那陰愁界,更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與離蒼、離恨這兩名強者,展開戰鬥。
至此,他在衆人的心中,已然是佔據著極其重要的位子,而當衆人聽到他說要走之時,任憑是誰,心中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失落。
而此時,白晝也似乎是看到了其衆人臉上的失落表情,不由感慨道:“雲天,破邪,雪晴,天下無不散宴席。切記,修真之路,本就是一條漫長而孤獨的道路,當初既然我們選擇了這條路,那麼不管在如何艱難,我們都要堅持走下來。我相信,以你們三人資質,以後所要走的路還很遠,將來所要面對的事情也會很多,千萬不要因爲一時的感情用事,而耽誤了自己的?!?
“多謝前輩教誨?!保\人聞言,頓時一口同聲道。
“如此甚好?!卑讜円姞?,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更是洋溢起一到欣賞的神情。而隨之他話音剛落之後,整個人也隨之化爲了一道耀眼的白芒,猛然沖天而起。
李雲天等人看著那逐漸遠去的光芒,臉上那麼失望之情,更是濃郁了幾分,一直到那光芒徹底消失之時,衆人臉上神情,才逐漸的消去,至此,可見衆人對那白晝的離去,心中是何等的不捨,但是事實也正如,其剛纔所說的那般,修真之路,本就是一條悠長而孤獨的道路。但是當初選擇了,那麼便只有義無反顧的堅持走下去。
“雲天兄,雪晴,既然已經回到了南瞻部洲,不知二位有何打算呢?”而就在此時,破邪突然轉身朝著一旁的李雲天問道。
對於破邪的這番話,李雲天隨即便猜到了其話中的含義,因爲,此時衆人身上的力量已經達到了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引動天劫的降臨,而破邪之所以如此會這麼問,便是想要詢問李雲天此時的想法,時候衆人一同引動天劫的降臨。
“破邪兄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我認爲以目前的情況,還是不宜渡劫爲妙。”李雲天搖了搖頭,肯定道。
“哦!雲天兄,此話怎講?”破邪聽到李雲天的話後,也是微微不由一愣,疑問著道。
“現下敢問,此地爲何處?”對於破邪的疑問,李雲天並沒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故作神秘的反問道。
“此處乃是北海,雲天兄爲何有此一問?”
“破邪兄,要知道,我們目前三人身上所隱含的法力都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如若我們其中有一人引動天劫的話,那麼難保其他二人身上的氣息不會泄露,一旦天劫感應到我們其他二人的存在話,那麼便極有可能同時降下雷劫。那麼到時候,一旦三人的天劫聯合到一起的話,那麼其威力,只怕以我們目前的修爲根本無法將其抵擋下來?!?
“即便到時候,我們能夠成功渡過的話,只怕也難免會進入渡劫之後的虛弱期。而且衆所周知的,在這北海之上,大多修士都是屬於散修之輩,一旦我們引發天劫的異像,將一些意圖不軌的人引來,乘著我們處於虛弱期的時候,對我們下手的話,只怕以我們到時候處於虛弱期的實力,也只怕將會是兇多吉少?!?
至此,李雲天將其中的利弊關係,向破邪一一解釋,而當破邪聽到李雲天的這番話之後,原本一臉疑惑的神色,也是驟然大變,道道冷汗更是其臉頰兩旁,隨流而下,心中更是感覺一陣後怕。
“所以,我打算與雪晴先回御劍閣,在那裡的話,對我們來說,也會相對安全一些。”當李雲天看到破邪臉上的變化之後,便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在下,也僅能先回到族中。”破邪聞言,也是輕輕抹了抹臉頰兩旁的冷汗,隨後便對李雲天說道。
而後,三人接著閒聊了片刻之後,李雲天與沐雪晴一同朝著御劍閣飛去,至於破邪也帶著其門下的弟子,趕回了其勢力所在—破家,至此,三人便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