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晚,華燈初上,游人如織。
在這座古老與現代相融合的都市里,足球,成為了最近一兩個月里,廣大的北京市民,茶余飯后和工作間隙的談資,男女老幼都在這個夏天,享受了一桌桌足球帶給他們的開胃大餐,諸如“牛b”、“工體不敗”、“永遠爭第一”、“咱們工人有力量”之類的口號,一時間響徹了京城內外......
在朱球還在香港停留的時候,小默多克就已經帶著他的“新阿森納”軍團,高調抵達了北京,在米蘭3:1輕松戰勝香港南華之時,“新阿森納”卻在北京工人體育場,極為狼狽的敗在了
北京國安腳下。
盡管小默多克是那樣的信誓旦旦,但朱球記憶中的此般宿命,依然沒有實質的改變。倒霉的阿森納、倒霉中倒霉的大衛*希曼(此役中重傷休戰四個月),不得不帶著微不足道的十幾萬美刀,灰溜溜的逃回了英國。
在朱球看來,似乎那位與自己同樣掛著公子頭銜的小默多克,比記憶中的阿森納的狂傲與輕視,來得還要強烈;當然,那個如同魔咒一般的“工體不敗”神話。似乎也表現得比記憶中的,來得更加猛烈。
北京市龍潭路丙三號。
xx總局綜合辦公樓二層內,燈火通明。恬居于此的“人民公仆”們。仍然加班加點的揮發的他們的崇高理想與工作熱情。
“王頭,ac米蘭方面竟然拒絕了我們的邀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您倒是拿個主意啊!”一小官僚有些焦急的向領導求教道。
“誰說不是呢,年前他們就答應了到中國做賽,可誰能想到,如今他們來是來了,可比賽呢。愣是把咱東道主的球隊撇在門外了,這算什么事兒嘛!”
“他們該不是怕了咱們的工體不敗吧。那又不是真的東方必敗,實在不行在昆明比一場也行啊!”
“就是,這么做太不像話了!”
一人“義憤”,響應者云云。身為中國足球“大當家”的王某人,雖覺得有些顏面受損,但無奈手頭連續接到了上級部門的指示,其中心意思便是,對于ac米蘭此次來華,足協方面要全程關照,對他們提出的任何要求,更是要想盡一切辦法的滿足。
“行了,都不要吵了!發發牢騷可以。但事兒還要照辦,我可把丑話說到前頭,這次接待ac米蘭的工作。要是哪個地方出現了紕漏,別怪我這個老好主席也充當一回黑臉包青天!”
不愿自找沒趣的“公仆”們,在信誓旦旦的做出一番保證后,紛紛結束了加班離去,而最后剩下的王大當家和沈二當家,卻留下來灌上了一杯濃濃的茶水。邊仔細研讀著由外交部、文化部、體育總局等多部門聯合下發的內部文件,邊等待著半個小時后。前來接他們前往首都機場的專車。
對法比奧——這個去年訪京時就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富家子弟,王沈二人在驚奇之余,也不得不暗自感嘆,短短半年多時間,那位公子的發跡,已經超越到與他們完全不在同一層面的地步,人之將比,差距咋就這么大呢!
感嘆朱球的人,正準備登上飛往昆明的專機,而那個被“感嘆”的對象,又在做著什么呢?
悄然抵京的朱大老板,此時正悠閑的呆在北京一家熱鬧的茶館里,大口大口的吸著大碗茶,順便享受享受,記憶中那個美好的“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京城生活氛圍。
“難得遇到您這么一位漢語說得這么地道的老外,咱再說道說道?”
一京城球桿子,在茶館里亂侃了好一陣子諸如“北京國安大殺四方”之類的段子,在他口水沫子就快吐干之時,終于尋覓到了一位頗對他脾胃的“聊友”,只不過,這位“聊友”卻是一名老外。
“呵呵,求之不得!”朱球雙拳微微一拱謙贊道。
“行啊,小法(法比奧),我就覺得吧,你比姜昆的那個老外徒弟強多了......剛才你好像說來自意大利是吧,說句得罪你的話,意大利的足球看著鬧心,半天不進一個球,哪有咱北京國安凄厲挎插的就弄他個4:0爽快啊......”
“什么,你說中國的國家隊的排名太低?!那不是以前被小日本韓國壓的嘛,這回贏了桑普多利亞,國際排名應該上升不少吧......靠!你是說贏俱樂部球隊沒有加分?這破規定,太不公平了......”
“我說老法啊,你說宋茂臻咋就沒去成ac米蘭呢......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做什么事不能好高騖遠的道理......你說溫特這么好的球員,咋就沒機會代表中國隊比賽呢?還有,兩天前ac米蘭跟香港的比賽聽說了吧,你說吧,譚詠麟他父親在柏林奧運會上的進球,咋就愣是被裁判給吹掉了呢......喂喂,我說你別走啊,咱倆再聊一會,好不容易碰上你這么個對我脾氣的外國朋友。”
本來想好好重溫下北京人的熱情,可聽這位球桿子的一通胡侃下來,是越聽越覺不對勁兒——丫的這廝怎么比唐三藏還能墨跡啊!
臨了,“盛情”難卻之下,從這位球桿子口中,還是迸出了一條“小道”消息:據說,那位ac米蘭的年輕老板,此次來訪將會受到“最高領導”的接見。
對此,朱球唯有訕笑以對——難道這個傳說中“最高領導”的對自己的接見,會在這樣的茶館里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