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血腥味從木惜梅的手心傳到了翠梅的嘴角,急欲作嘔的翠梅將木惜梅猛的推開,自己趴到一旁乾嘔著。
被推到地上的木惜梅看著作嘔的翠梅冷冷的笑了笑,“這麼點血味就受不了了?當初你那麼逼碧如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受不了?”
“不要再說了!”聽到碧如的名字,翠梅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突然捂著耳朵大喊著。
木惜梅看到翠梅受不了的模樣,眼中的天真已然褪去,剩下的都是嘲諷和厭惡,怎麼?她開始良心不安了?可惜太遲了!
耳邊傳來朱碧的呼喊聲音,木惜梅低下頭,將手中的碎片往翠梅的方向一丟,碎片毫無落差的掉到了翠梅的腳邊。
“怎麼敢做不敢聽了?難道這些天你午夜夢迴之時都沒有發現碧如正站在你的身邊在看著你嗎?”木惜梅語氣輕柔,臉上參雜著血淚的訴說,使得這屋內的溫度驟然降低了許多度。
翠梅看到這樣的木惜梅,這和她剛進屋的時候看到的木惜梅是絕然不同的,難道這個纔是她本來的面目?
木惜梅看著翠梅堂皇的睜大眼睛,坐在地上用著還在流血的手擦拭了臉上的血,有些遺憾的看著翠梅,“誒!還是讓你看到我這樣一幕了!”
翠梅看著木惜梅猶如惡魔般的笑容,看到地上的碎片立刻拾起對著木惜梅,似乎這樣的動作可以讓她感到有安全感,可是就在這個瞬間門被推開,朱碧和太后一進屋就看到了這一幕。
翠梅拿著瓷片對著木惜梅,嬌豔的血從碎片上面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到了地上,而木惜梅此刻是背對著朱碧和太后跌坐在地上,所以太后和朱碧看不到木惜梅臉上此刻的表情。
而正對著木惜梅的翠梅卻看到她臉上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倒抽一口氣的翠梅這才發現了現在的狀況,她的臉上有著木惜梅手章的印子,手上有著滴血的碎片,而木惜梅現在跌落到了地上,她卻完好無事的站在這裡。
“天啊——”朱碧看到木惜梅貼在地上的手正在不斷的流血,驚呼一聲趕緊跑到木惜梅面前,卻看到了她佈滿了血痕的臉。
早在朱碧驚呼的時候,木惜梅便又再次低下了頭,等到朱碧跑到她面前之時,擡起頭的木惜梅已然沒有了剛剛的狠絕之情,反而露出了一抹悽楚和怯弱。
“翠梅,以前的事情我都不想要去計較了,難道這樣還不能抹去你心中的恨嗎”
翠梅看著木惜梅臉上神色的轉變,臉上的血色盡褪,聲音顫抖的看著眼神逐漸變冷的太后,聲音顫抖又虛弱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我!”
木惜梅在朱碧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拂開面頰上面的髮絲,一道深深的傷口顯露了出來,“不是你難道是我?有哪個女子會在自己的臉上露出這等東西?”
木惜梅臉上深深的傷口讓太后倒抽一口氣,連忙對外面喚道,“快!快傳太醫來!”
看著衆人忙成一團,翠梅手中的碎片滑落到了地上,形成了一個清脆的響聲,整個人冷汗泠泠,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哆嗦的雙脣卻沒有辦法開口,她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完了。
木惜梅看著翠梅眼中的頹然之色,心中一陣冷哼,這個樣子就結束了?她纔是遊戲的主導者,她沒有說結束怎麼可以結束?
微微用力的拉住了朱碧的手,止住了她正在幫自己止血的動作,“姑姑,幫梅兒向太后求情放了梅兒可好?”
朱碧聞言,立刻駁斥,“傻梅兒,爲什麼要對這個人一次又一次的仁慈?她剛剛可是傷了你啊!”
木惜梅搖了搖頭,流血過多使得她的聲音有些虛弱,“不是她做的,是梅兒自己不小心做的!太后你就放過她好不好?”
屋內的人皆感嘆木惜梅的善良鄙夷著翠梅的陰狠毒辣,就連太后的眼中也是水光連連,“梅兒,哀傢什麼都可以依你,可是這個翠梅卻是三番四次的害你!這次哀家絕不手軟!”
翠梅看著木惜梅在衆人的面前替她求情,爲什麼自己卻感覺渾身冰冷?不對!木惜梅絕對不是爲了顯示自己善良那麼簡單,她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太后——”木惜梅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太后揮手打斷。
“來人,給哀家將這個人拖出去狠狠的大!直到哀家說停爲止!”太后厲色的朝著一旁的侍衛說道。
侍衛立刻將翠梅拉了出去,不稍一會門外就響起了數數字的聲音,那一個又一個數字讓木惜梅的心中頓時產生了無比的興奮,可是......還不夠!手心慢慢的收起形成了拳頭,將手心的傷口包裹起來。
剛剛被太醫包紮好的傷口由於這個姿勢又再一次滲出血來,一旁的太醫見狀趕緊說道,“姑娘,你的手不可握起來,要平放!”
木惜梅不理會太醫的話,屈膝抱起,一個人縮到了牀到角落瑟瑟發抖,不讓人接觸。
太后和朱碧見狀同時上前,可是木惜梅卻還是往裡面縮了縮不讓別人觸碰,太后見狀示意一旁的太醫先退下,朱碧見太醫退下之後纔開口問道,“梅兒,怎麼了?”
木惜梅擡頭看著太后和朱碧,眼中有些迷茫,“太后,您說......碧如那時候是不是也像梅兒現在這麼痛?”
太后見到了木惜梅眼中的那種茫然無助的表情著實讓她感到深深的心痛,或許早在見到她和溫憲那麼像的時候,就將她當做是自己的親孫女來疼愛,而那一次她不顧自己爲她擋住了茶水之後,讓她徹底將這女孩疼入到骨髓中。
可是現在她的臉上沒有了天真與歡樂,反而有種滄桑的茫然和無助,太后眼見這個樣子的木惜梅心中的疼惜更深,揚聲對著外面問道,“怎麼沒了聲音?”
“回太后!”小太監進來回道,“那翠梅已經昏厥,所以奴才們就......”
“現在連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太后聽到小太監的話,猛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顫抖了一下,“哀家有說過停嗎?”
小太監被太后的怒火嚇得猛然一顫,匍匐到地上連連叩頭,“奴才該死!”
將頭慢慢埋進雙腿之中的木惜梅,眼神驟然變冷,這麼點小痛就昏過去了?翠梅,你還真讓我失望!你這點痛和碧如比起來算得了什?放心,我還沒有玩夠,是不會讓你死的!
“姑姑......”木惜梅擡起頭看著慢慢靠近自己的朱碧,“翠梅剛剛說,木府會有現在的樣子是因爲我嗎?”
朱碧聽到木惜梅的話眼中微愣,隨便別開臉面,躲避開木惜梅的眼神,事實雖然是這樣,可是看著這樣的木惜梅,她說不出口。
看到朱碧的動作,木惜梅就知道翠梅說的話是真的,身體猶如遁入冰窖之中的發顫,吞嚥了口水,木惜梅渾身緊繃,似乎這樣她才又力氣開口繼續問道,“只是被抄家,阿瑪和額娘爲何會......會......”
太后坐在嘆了口氣,“你阿瑪和額娘年事已高,皇上知道太子的用意,但是也不好說明了!畢竟他對太子還是有所期待的!”
所以呢?所以就拿他們木府的人做拉住太子回頭的繮繩?木惜梅再次低下頭,眼中的恨意迸射出來,濃濃的恨意讓她的人顫抖的更加厲害。
“皇上自然是知道你阿瑪的對朝廷的效忠,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顯,畢竟是公然抗旨,所以只能那麼做,讓你阿瑪和額娘流放到外面,可是你阿瑪和額娘年事已高,半路上染上了痢疾就......”
太后話沒有說完,最後那口氣影藏了嘆然和無奈,聽到木惜梅耳中尤爲的刺耳,努力的深呼氣,將眼中的恨意影藏起來,纔再次擡起頭看著太后,“太后......萬般皆是命!梅兒不怪任何人!”
木惜梅的話讓太后微微詫異,看著木惜梅的眼神變的再次銳利和打量,可是木惜梅卻像是恍然未知一般愣愣的盯著遠處,眼神裡面充滿了哀傷和無助。
看著這樣的木惜梅,太后覺得自己似乎多慮了,眼前的女孩不像是那種心機城府很深的人,所以剛剛她的那句話應該是發自內腑的吧!
耳邊再次響起了外面打板子的數數字的聲音,木惜梅聽到這聲音驟然回了神,神色有些焦急的看著門外,“太后,可以停止了吧!再這樣下去翠梅會受不了的!”
太后看著木惜梅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心腸太軟了,這將會成爲你日後最大的弱點!”
朝著朱碧點了點頭,朱碧知道了太后的意思,可是她卻還是依舊坐在牀邊沒有動,她沒有辦法容忍任何人傷害她的女兒。
木惜梅見朱碧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她不願意去做,伸手覆上朱碧的手,手心裡面的溫度傳遞到了朱碧的身上,讓朱碧擡頭眼神微愣的看著木惜梅,她這是在告訴自己,她已經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