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起來不像我家鄉的人啊?”路易疑惑地問道。
本來,他還懷疑這個游戲是由另一個人制作的。
但是,聽到沈牧用英語回答之后,他便確定:
對方和自己家鄉肯定聯系密切。
“我確實是土生土長的元禎帝國子民……”
沈牧剛剛說英語,只是圖個新鮮。
他自然不忍心捉弄這位老人。
但具體的原因,他也只能含糊其辭,歸結于年輕時在外闖蕩的際遇。
好在路易也是個明白人,沒有過多追問。
他只是向沈牧打聽了一下故鄉的情況如何。
這一點,沈牧同樣答不上來。
畢竟,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和他的前世并不完全一樣。
但是,沈牧卻想到了一個驗證的方法。
他激活了幻蜃沙盤,調出這段時間制作的世界地圖。
“這是……新的游戲設備嗎?”
路權看見幻蜃沙盤上浮現的虛擬景象,不由得驚呆了。
“太神奇了……原來將神石和彩砂兩套符印組合之后,會出現這番景象。”
聽到這句話,沈牧倒是詫異地打量了一下這位少年。
要知道,余鏘在他手把手的教導下,都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理解幻蜃沙盤的法陣。
這位少年卻只看了一眼,就分析出來了。
倒是個造夢方面的奇才。
恐怕,天賦和蒲筠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路易仔細地看了沙盤上的地圖,說道:
“這幅地圖……和我在拜占庭帝國看見的很像。”
他用手指向最西邊的小島,然后說道:
“這里就是我的故鄉。”
這個答案在沈牧的意料之中,畢竟對方說英語的嘛。
老人用手在地圖上劃了條長長的線,一直從這座島連到了最東邊。
看見這一幕,沈牧心里也是頗為震撼。
要知道,這段距離恐怕有好幾萬里。
他們都是靠腳走過來的。
真是一群狼人啊。
沈牧確認了地圖之后,追問道:
“老先生,能說說您離開故鄉的時候,那邊是什么情況嗎?”
路易認真地思索了一下之后,回答道:
“時間太久,很多東西我都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時候大路上來了很多入侵者,他們在島上成立了七個國家……”
經過路易的介紹,沈牧也了解西方那邊的歷史進程。
比起前世,這個世界的發展要稍微快了一些。
不列顛島提前進入了“七國時代”。
那么,按時間推斷,現在那里應該受到了維京人的入侵。
沈牧便根據自己的記憶,大概跟路易介紹了一下他家鄉的情況。
“維京人?”路易重復了一邊這個詞,說道:“我小時候聽過他們的傳聞……”
“據說,他們時常劫掠海船,性情都十分殘暴兇狠……”
說到這,他的臉上浮現一陣黯然。
雖然背井離鄉已經幾十年,但聽到自己的故鄉被海盜入侵,還是頗為難受。
“總之,年輕人,感謝你告訴我關于故鄉的消息。”路易誠懇地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老先生客氣了。”沈牧說著,轉頭又看向路權,“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公子應該也是造夢師吧?”
“呃……我?”路權突然被關注,心頭不由得一慌,“我還不算造夢師,現在還是一個學徒。”
他雖然已經熟悉了法陣的構造,但資歷不夠,無法獨立制造夢境游戲。
現在還是跟在資深造夢師手下,以幫忙和輔助為主。
偶爾也會去樂坊街幫小姐姐們出專輯,撈點外快。
沈牧笑了笑,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做造夢師嗎?”
“這個嘛……其實……”
路權雖然面露難色,最后還是回答道:
“小時候在私塾里讀書時,其他的小孩總是笑話我,因為頭發顏色什么的不一樣……”
“我跟他們說,我祖父是從很遠很遠的西方過來的,那里有很高、很雄偉的城樓,還有全身覆蓋鎧甲的重型騎士……”
“但是,光這么說,他們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便打算通過夢境游戲,將這些場景制作出來,好好地震撼一下他們。”
他撓撓頭,又接著說道:“沒想到,沈大你已經提前把這些都做出來了。”
果然,路權說的情況,和沈牧猜測的差不多。
“權兒,原來你去找那把劍,是這個原因……”路易說著,伸手摸了摸孫兒的頭,“現在總算相信祖父的話了吧?”
路權趕緊回答:“其實……您小時候跟我說的故事,我一直都相信是真的。”
“路公子,《黑暗之魂》里面展示的內容,還是以幻想為主……”沈牧接著說道:“實際上,我正打算制作一款更加貼近真實的游戲,也是以路易先生的家鄉為背景……”
“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參與呢?”
沈牧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他后續的開發計劃中,確實有幾款游戲的背景,是設置在中世紀的。
這些游戲在前世的名氣極大,獲得的好評如潮。
當然,路權參不參與這些項目,其實并不重要。
主要是沈牧起了愛才之心,想把對方招募過來。
這就像在街上散步,遇到一只野生的伊布,難道你不扔大師球?
“等……等等,沈大是說,我能加入黑島公會?”
路權已經驚呆了,甚至伸出手揪自己的臉,確認自己沒有做夢。
“是的,只要你愿意,就能成為黑島公會的員工。”沈牧確定地說道。
“太好了!”
路權忍不住喊出了聲。
他繼續說道:“沈大,你不知道,加入黑島公會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啊?”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沈牧的意料。
黑島公會現在確實發展的不錯,但沈牧以為只是在玩家圈有影響。
沒想到,連造夢師都吸引到了。
“那我一會兒讓人帶你去辦入職手續……”
既然對方這么說了,沈牧也不客氣。
“你回去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之后,隨時可以過來上班。”
“行,那邊剩下的工作很少,我差不多半天就能完成。”路權回復道。
他作為學徒,干活也拿不到工資,連兼職都算不上。
而且,他現在呆的這家公會,不但不教東西,還千方百計地壓榨他。
他早就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