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躺在牀上,嘴上皮都已經禿嚕了,被她一下一下的咬著。笙兒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添了這麼個毛病,拿了手邊的玉蘭膏給她塗在嘴脣上。景舒剛要伸手去擦,被她制止比劃著道“你還擦,我再塗,不許舔有毒。”
景舒忍不住笑了起來,聞著淡淡的香氣就是感覺油膩膩的,像是吃了很油膩的東西還不擦嘴一樣!
“誰家的姑娘像你一樣大白天躺在牀上。”景舒看向門口,獨孤雲霄已經站在了門口。
景舒猛地一起身,帶著些嗔怪道“誰家不懂規矩的,天天往人家大姑娘門上跑。”
獨孤雲霄不怒反笑,不去與她計較自顧的擡腳邁進門裡來。坐在桌上,爲自己斟了碗茶。“明天壽宴穿的衣服,今天下午就有人送來。你這次可要老老實實的。”
景舒低著頭“又不是我過壽,作何要穿的那麼隆重,豈不是蓋過了皇后娘娘的風頭。”
撅了下嘴,約了納明蘭的這次又是她失約。
“風頭你自然是蓋不過,但你可聽過禮數。”獨孤雲霄慢條斯理的似乎對於景舒只怕是用盡了一生的耐心!
景舒點點頭,“若是讓我穿上走不動路的衣服,可就不是我不願意去了。”
正說著,門房的小廝笑盈盈的捧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笙兒見到急忙在門口接了過來。
“說什麼來什麼。”
可是對於這身衣服,景舒十分的滿意,一襲湖藍色的紗裙應當是西池的宮裝,民族氣息十分濃郁,但是不見宮中有什麼人穿過類似的衣著。高興是高興,但是還是懷著懷疑的暮光看著獨孤雲霄“我怎麼沒見有人穿過,你不會是耍我,讓我在衆人面前出醜吧。”
獨孤雲霄一臉的無所謂“不喜歡,那換掉好了。”
景舒閃身一擋“少來。”
他溫潤的笑容看向景舒“因爲你沒見過宮中的公主,所以你才們見過這種衣服。只有西池的公主纔會有的紗裙,只不過而今的西池國公主不是遠嫁就已夭折,所以這種衣服根本不能有人穿。”
“那你還給我,不是讓我死嘛。”說著就要躲去屏風的後面。
“可是明天母后就要認你爲乾女兒,所以你是西池國名正言順的公主,不會有人妄加非議。”
景舒歪頭想了一會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那我就是你妹妹,還是姐姐。”自己從來沒有問過獨孤雲霄的年齡,說不準只是有著一個早熟的心理,年齡上還要叫上一聲姐姐!
獨孤雲霄的臉色驟然一變“是童養媳。”
“呸。你別不害臊。”
“童養媳。”
原來納明蘭也失約了,當聽到殿內一陣悠揚的樂聲,就知道原來納明蘭也有失約的時候。
原來他也喜歡這些名利場。這下子他身價倍增吧,景舒不知怎麼了,竟然覺得有些生氣,其實於他於己不過是同樣的人罷了,自己只能算是依附於獨孤雲霄的身份,纔有這些不愁生活的資本。突然覺得沒有人可以永遠高傲的活著,總會有什麼讓他們低下頭去!
這些天不過是混沌度日,看到別人,才驚覺自己如此卑微。
景舒坐在臺下看著納明蘭,她知道獨孤雲霄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自己,對上他的視線,他有一絲的不解。
此時此刻景舒突然想知道了自己是何許人也,曾經的不關心,所逃避的東西又多讓人害怕,多讓人不能承受。這樣的不明不白,也許早讓納明蘭將自己看輕了幾分。
看向納明蘭的同時,景舒也感受到兩道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有一束來自獨孤雲霄,這她知道,一直到剛纔納明蘭波動第一根琴絃的時候,獨孤雲霄就在看著自己。
景舒大著膽子往殿上看去,看到那束目光居然來自玉妃,複雜的讓景舒讀不懂!趕緊收了目光,靜靜的提身離開了宴會!
“我到底是誰。”景舒有些生氣的道。
獨孤雲霄十分不解,不知爲何剛纔一直看她就覺得神情不對,還以爲是對於納明蘭的事情但是顯然不是這樣“你不是說,那都不重要了麼。”
“嗯,現在想知道了。”景
舒看著他,有點刁蠻但是卻顯而易見的沒有底氣!
“你真的想知道。”獨孤雲霄試探著問道。“可是其實真的不重要了。”
“納明蘭來爲宮廷華貴演奏,我覺得不舒服,可是我呢,我不過是個依附於二皇子連自己過去都不敢回首的女子。我自認爲的骨氣,其實根本就不存在,而我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再你的府邸裡對你橫眉冷對,誰賦予我這樣的權力。”景舒皺著眉頭,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
獨孤雲霄深深嘆了口氣,但嘴角還是帶著一絲的笑意“是我,我賦予的。”
景舒白了他一眼“那我還是不要當這個什麼公主,還是回去當丫鬟也好有個身份。”
“不管你當不當公主,你現在的身份是獨孤雲霄未來的皇子妃,將來的身份是獨孤雲霄的皇子妃。”
景舒急的跳起腳來身上的華麗麗的墜子發出簌簌的聲響“誰有空來這裡和你逗悶子。”
“你若是想知道,自然會自己尋找答案,除非你還害怕,所以纔會想問我,你讓我不要傷害你,我又怎麼能忍心欺騙。”獨孤雲霄很嚴肅的看著她繼而道“過去唯一重要的是我那時候也真的希望讓你做我的皇子妃。”
景舒靜靜的盯著湖面。“其實我真的不敢。”說完臉上帶了份凝重,和失落。
獨孤雲霄看著她的神情,隨著她起起落落!
就在赫連皇后沒有找到景舒的身影,只好把認乾女兒這個消息宣佈下去的時候,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不過有心無心的都已知曉,身穿著公主紗裙的女子身份也可等同於公主。離開的時候不免帶著些敬意!
第二天清晨,獨孤雲霄的睡意還沒有退去,就聽到景舒銀鈴般的笑聲,昨天的心情真的忘得一乾二淨了,推開手邊的窗一隻描繪著五彩的紙鳶正往空中飛舞。獨孤雲霄倚在牀上看了一會,才起身。
牽了兩匹良駒,走到景舒身邊。景舒正揮著線板玩的酣暢,差點撞到他的身上。看到他似乎有些不自然,但是很快便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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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