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一起可以嗎?”端木雅滿是期盼的望著趙駿惠。
從趙駿惠的穿衣舉止上可以看出,他定不是出生於普通人家,更何況他有劍,而且看起來似乎還不是普通的長劍,所以跟著他準(zhǔn)沒錯。
不等趙駿惠做出反應(yīng),他身後的趙駿德便兩步並做一步怒氣衝衝的走了上來,皺著眉頭指著端木雅吼道:“我說你這女人怎麼臉皮這麼厚,我們不過是救下了你,你竟然還要跟著我們?!”
“反正我也是無家可歸,你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端木雅白了眼趙駿德戲謔道。
想要上前將端木雅拉下牀的趙駿德被趙駿惠伸手?jǐn)r下,輕聲道:“無妨,駿德也別太過於爲(wèi)難端木姑娘。”
接著便又轉(zhuǎn)過身對端木雅道:“雖然端木姑娘無家可歸,可我兄弟二人也不過是出來完成一些任務(wù),沒辦法照顧姑娘,我這裡還有些盤纏,要不就留與姑娘,找個好些的地方住下來再說。”
說著便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了一個錢袋,擡手扔給了端木雅。
一旁的趙駿德氣呼呼的甩手不悅道:“哥!就這麼一個得寸進尺的女子,當(dāng)初還不如不救她,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不料趙駿惠剛想讓趙駿德住口,忽然一個重物砸在了他的胸膛,拿起一看竟然是剛剛?cè)咏o端木雅的錢袋。
“端木姑娘,你這是?”趙駿惠半舉著手中的錢袋一臉疑惑的望著端木雅。
“我不要你們的錢,我只要跟著你們就可以。”端木雅也很是不悅的望著趙駿惠。
最初她是真的感覺這人救了自己定是個好人,沒想到竟然也覺得自己就是個得寸進尺的小人,還想要用錢財來侮辱自己。
越想越是氣憤,若不是看在他們身份特殊,她早就拔腿走人了,還在這裡受他們的侮辱?!
其實,在端木雅說想要跟著他們的時候,趙駿惠心中也是覺得端木雅此時定是想要圖些錢財才這麼說,只要給些銀兩便可打發(fā)。
不成想,自己似乎完全誤解了人家的意思。
知道自己誤會了端木雅,趙駿惠有些尷尬的抿嘴笑了笑道:“誤會了端木姑娘,還望端木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纔好。”
“哼!”端木雅何曾受過此等侮辱,就是這一路走來,再窮困潦倒也不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心中不免有些鬱結(jié)。
“可是,在下真的不能帶著端木姑娘,而且我們倆都是男人……”說著便轉(zhuǎn)過頭看了眼趙駿德。
此時的趙駿德還在爲(wèi)趙駿惠救了這麼個得寸進尺的白眼兒狼而氣憤不已,根本就不想理他們,冷哼一聲便扭過頭去。
而端木雅也很是不待見那個趾高氣昂的趙駿德,好像自己真的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不堪一般。
趙駿惠沉思良久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端木姑娘,你看這樣如何?”
端木雅擡起頭望向趙駿惠,等著他接下來所說的辦法。
“我們兄弟二人如今還有任務(wù)沒有完成,帶著姑娘實在有些不大方便,姑娘要不先在這待上些日子,待我們完成了任務(wù)便來接姑娘如何?”
對於趙駿惠這樣的安排,端木雅表示還能接受,只是她卻很是好奇他口中所說的任務(wù)究竟是什麼?
低頭沉思良久,端木雅終於擡起頭來問道:“你們的任務(wù)是什麼?”
“喂!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什麼都想知道就不怕死的快嗎?”趙駿德轉(zhuǎn)過身很是不悅的望著端木雅怒道。
此時,端木雅根本就完全無視趙駿德的存在,只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趙駿惠。
可是,趙駿惠仍舊是搖了搖頭嘆道:“這種事情我們真的不能透露,還望端木姑娘見諒。”
趙駿惠的心中一陣驚訝,他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如此堅定好奇的心?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端木雅似乎想要跟著他們學(xué)些東西,可是他們也有苦衷,根本不可能私自帶著她,更不能將族長交付的任務(wù)隨意告訴別人。
也許是知道不管怎麼樣,這兄弟倆最後一定會將自己撂在這裡,端木雅心思百轉(zhuǎn),最終只得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不問了。”
當(dāng)端木雅說出這句話時,趙駿惠心中也寬了下來,長長的舒了口氣,便對伸手的趙駿德道:“駿德,我們就先出去吧,讓端木小姐多休息休息。”
接著便轉(zhuǎn)過身朝端木雅作了一揖,退身出了房間,隨手將門掩了上。
見兩人已經(jīng)走了出去,端木雅噌的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大步走向門邊,側(cè)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哥!你怎麼就同意回來的時候帶著她了呢?要是族長知道了會受懲罰的!”這個聲音聽著便知道是趙駿德。
可是端木雅明顯沒有想到,帶著她竟然會讓兩人受到懲罰,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接下來卻又聽到讓她更加堅定了跟著他們的話語:“無妨,到時候她要是願意帶她入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她有慧根,族長應(yīng)該也不會拒絕。”
聽著兩人越走越遠(yuǎn),端木雅心中早已想好了計策,跟著他們絕對會有不一樣的際遇。
轉(zhuǎn)身便去找自己的衣服,她要緊緊地跟著兩人,萬一他們後悔不回來接自己,那豈不是很悲催。
可是找了半天,端木雅愣是沒有找到她那身簡單的粗布麻衣,只有衣架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身摸起來就覺得舒服的淡紫色薄紗長裙。
拿起來仔細(xì)比劃了一番,端木雅便知道這身衣服定是趙駿惠爲(wèi)自己所準(zhǔn)備,心中忽然一股暖流緩緩流過,緊接著便快速的套在了身上。
這身淡紫色薄紗長裙穿在端木雅的身上,將本就身材苗條的她襯托的更加高挑,看起來倒不像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偷偷地溜出了房間,便朝著剛剛兩人聲音消失的地方摸去,因爲(wèi)不知道兩人究竟住在哪個房間,端木雅只能一個一個的瞧過去。
如此一來,差點沒被人當(dāng)做偷窺狂暴打一頓。
好在,最後終於還是找到了兩人居住的房間,而且聽動靜,兩人似乎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打算上路。
“哼!我就知道你們想把我撂下不管,沒那麼容易!”端木雅自言自語的說道,接著便閃身躲在了房間外的一處拐角。
果然,沒一會兩人便相繼走出了房間,同時朝著端木雅住著的房間望去,趙駿惠似乎微微嘆了口氣便與趙駿德兩人並肩出了客棧。
端木雅躡手躡腳的跟在了兩人身後,在出了客棧後回頭看了眼門匾,上面寫著“流風(fēng)客棧”四個大字。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著,還要時刻記著走過的路,萬一走丟了還能夠再回到客棧,臨走時趙駿惠已經(jīng)爲(wèi)端木雅交了一個月的房租,想來這趟出行時間會很久。
當(dāng)趙駿惠和趙駿德出了象郡郡城,剛剛走出不遠(yuǎn),兩人便閉目雙手打著奇怪的手勢,接著便見背後的長劍噌的一下出鞘懸在了兩人面前的半空中。
這一幕,徹底驚呆了跟在身後的端木雅,看看自己手中的那把短劍,跟人家那可以懸在半空中的兩把長劍一比簡直黯淡無光。
可是更讓她震驚的還在後面。
只見兩人輕點腳尖騰身而起,齊齊的站在了那懸在空中的長劍之上,隨著脣瓣的啓合,長劍便嗖的一下消失在了眼前,速度之快讓端木雅有些目所不及。
在原地愣了許久,當(dāng)端木雅終於反應(yīng)過來時,眼前早已沒了人影,只留下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草木之香。
狠狠地跺了下腳,端木雅嘟著嘴衝著剛剛兩人消失的地方大聲的喊道:“趙駿惠!你要是騙我最後不來找我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聽著聲音在空中迴旋飄蕩了許久後消散,端木雅長出了口氣按著原路往回走去。
幸好出來的時候沒有盲目的跟著他們,否則這會估計真的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又要過著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
回到客棧之後的端木雅很是無力的趴在了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倒弄著桌上的杯盞,反覆思索著猜測著趙駿惠和趙駿德究竟會不會再來找她。
畢竟她與兩人只不過一面之緣,甚至還是人家救了自己,按理說應(yīng)該是自己向別人報恩纔是,可如今竟然還向別人提出了讓他們爲(wèi)難的要求。
此時的端木雅忽然有些後悔,當(dāng)初離家出走的時候,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了自己若是不能夠得到幸福就絕不會去,如今想想,幸福哪有說的那麼簡單,看來真的要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走到窗邊,輕輕地推開百葉窗,望著南海郡的方向,端木雅心中默默地祈禱,她知道自己做起事來有些任性,甚至不管不顧疼她愛她之人的感受,可是她不後悔。
“爹,娘,你們就當(dāng)沒有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吧!”端木雅神情有些哀傷,目光有些呆愣的望著南海郡自言自語道。
就這樣,端木雅在流風(fēng)客棧住了大半個月,她很是疑惑,爲(wèi)什麼自己會有毅力在這裡等下去,等著兩個只有一面之緣還沒能留下好印象的人。
平日裡的不羈愛自由的心性,這次竟然沒有作祟,在這裡靜靜地住了大半個月。
不過,顯然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已是極限,端木雅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煩躁不已,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傻子,他們的談話明明都有聽到竟然還選擇去相信。
眼看著客棧的租金也快要到期,掌櫃的三天兩頭過來查房,有意無意的問她是否繼續(xù)住下去。
最後,終於不耐其煩,端木雅收拾起東西,打算離開,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就當(dāng)自己沒活過。
不料,收拾好一切,剛剛踏出房間便被人伸手?jǐn)r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