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大師兄再次被人襲擊,小白真的就在端木清風的門外苦守了一個晚上,不管淚蓮兒和墨玉怎麼勸,她就是雷打不動的在門外坐著。
衆(zhòng)人不敢聲音太大,以免吵到房間裡的端木清風,聽了小白和林明明的敘述,也都知道他這一天也確實是累了,均不忍心打擾他。
第二日,端木清風一大早便起了牀,重新?lián)Q了一身嶄新的白衣,一頭秀髮隨意的束在腦後,剛剛走到門口,卻看到門外似乎有個人影,此時正靠在門上不停的打著盹。
心中猛地一驚,隨即一股暖流滑過心田,這身影他自然知道是小白,她既然在門外守了一夜,倒是令他十分意外。
用了個術輕輕地打開門,伸手接過欲倒下的小白,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被這一驚小白猛地驚醒,沒來由的抖了一下,這纔看到自己正斜斜的靠在大師兄的懷裡,一旁的小胡一臉泛懵的望著二人。
“師兄,你醒啦!”小白便揉著眼便興奮的說道。
只是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被端木清風從身後輕輕抱起,整個人都落到了他的懷裡。
小白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看了眼小胡又轉(zhuǎn)過頭看了眼端木清風,惶惑道:“師兄,這是幹嘛?”
“你一夜沒睡現(xiàn)在不困嗎?”端木清風低垂著眼簾瞟了眼小白,便徑直的往牀邊走去。
只這一垂眸的英姿,便將小白又迷了個七葷八素,根本沒聽到端木清風究竟說了什麼,直到被放到牀上,蓋上被子。
“你先睡會,我還有些事要忙。”端木清風說著便要離開。
這時候小白卻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端木清風的手,就這麼木愣愣的盯著他瞧,卻也不說一句話。
端木清風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小白像是失神了一般瞧著自己,不由得輕笑道:“怎麼了?一個人害怕?”
“嗯嗯!”小白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此時,小胡噌的一下跳到了牀上,眼巴巴的望著小白,眼中似含著一絲難過又含著一絲幽怨。
“既然小胡已經(jīng)來了,就先讓它陪著你吧,我處理完事情就來看你。”端木清風眉眼含笑的望著小白。
被小白這麼依賴著,端木清風心中倒是一陣滿足,雖然自己如今已經(jīng)分不清這究竟是何種感情,是仍然把小白當做小妹妹一樣看待,還是早已超出了這種感情……
本想轉(zhuǎn)身離去的端木清風,卻還是被小白緊緊地抓著,沒有放鬆一絲一毫,轉(zhuǎn)頭卻見小白正嘟著嘴一張小臉皺的像個苦瓜似的望著自己。
無奈的搖了搖頭,端木清風還是一撩衣襬坐在了牀邊:“睡吧,我就在這,哪也不去!”
小白這才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閉上了雙眼,瞬間便睡了過去。
半炷香之後,端木清風便輕輕地站起身,輕瞟了眼小胡,低聲道:“你看好小白,我一會便回,萬不可讓她有半點損失。”
小胡被端木清風的眼神嚇到,慌亂的後退一步,站在牀的最裡側(cè),點了點頭。
端木清風出了房間之後,便去了墨玉的房間,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問。
當他出現(xiàn)在墨玉房間門外時,淚蓮兒和墨玉兩人忙走上前問道:“大師兄(清風),你沒事吧?”
然後兩人相視一眼,微微一笑。
“我已經(jīng)沒事了,看來你們已經(jīng)相互認識了?”端木清風便往房間走去便輕聲問道。
“嗯!墨玉真是個好姑娘,淚蓮兒應該多向她學習纔是。”淚蓮兒朝著墨玉輕笑道。
墨玉忙搖頭謙遜道:“哪裡那裡!淚蓮兒纔是,爲了餘水放下了這麼好的機會……”
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傻傻站在房中的狗蛋兒。
進來之前端木清風就發(fā)現(xiàn)這裡多了個人,便問道:“這位是?”
“我叫狗蛋兒,是一名劍聖!我是在兩個月前遇到墨玉姑娘的,她說要找你們,我不放心她一個姑娘家,所以就跟她一起來了。嘿嘿~”狗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傻笑道。
端木清風忙上前笑容得體的拱手作了一揖:“真是謝壯士了。”
其實,他說了這話,狗蛋兒自然認爲是在謝他,但是墨玉卻認爲這是在揶揄兩人,畢竟她乘著小胡也就是兩天的時間便可找到大家,就因爲身邊帶這個凡人,才導致這一行就是兩個月。
“大師兄,對不起~”墨玉站在端木清風的跟前垂首低聲道。
微笑著搖了搖頭,端木清風這纔將話題轉(zhuǎn)至這次的疫病之上:“這九江郡的疫病並不是普通的疫病,若是不加以制止,怕是會殃及到其他郡城。”
“城外也已經(jīng)查看清楚,似乎是有一些魔族的人在偷偷摸摸的進行一些事情,但是十分隱蔽,跟著跟著就不見了人影,很難找到具體地點。”
聽著淚蓮兒的敘述,端木清風微蹙了下眉,隨即又問道:“淚蓮兒,昨日你追二蒙有結果嗎?”
淚蓮兒抿著嘴也垂首輕搖了下頭。
她當時立馬就跟了出去,最初還跟得上,但總是在最靠近的時候又忽然拉遠,如此一來,淚蓮兒便覺得不對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出了郡城,來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
擔心有詐,淚蓮兒便轉(zhuǎn)身往回趕來。
“無妨,看來這裡魔族的人不少,那個假扮二蒙的估計在魔族還是有些分量的,法術也不算低,只是明明口中所說的那個長老一直都未曾出現(xiàn),不知是個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端木清風不禁沉了沉眼眸,這次是他第一次與魔族正面較量,不知道師父在這些魔族的手中怎麼樣了?
見端木清風的臉色有些深沉,墨玉也想到了師父墨東被抓一事,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淚蓮兒和狗蛋兒兩人就這麼傻傻的站著,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師兄弟姐妹幾人究竟是在做什麼,淚蓮兒猜測幾人可能就是歷練修行,狗蛋兒則是半點也不知情。
“你們都怎麼了?這疫情很多地方都會出現(xiàn)啊,人們根本沒辦法控制,只能等疫病過去……”
不等狗蛋兒說完,墨玉便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來到這裡之後,墨玉就總是不讓他說話,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人看起來就不簡單,更何況墨玉在他的心中本來就是仙姑一樣的存在。
如今遇到了仙姑的師兄和師妹,那也定是神仙,所以他也就不敢在這些人的面前亂說些什麼。
“對了,墨離長老讓我給你帶了個錦囊。”墨玉猛地想起錦囊的事來,拿出之後又咬了下薄脣忐忑道,“不過是兩個月前長老給我的了……”
端木清風伸手接過墨玉遞過來的錦囊,心中一陣疑惑,墨離長老爲何會給自己送來錦囊?不過即使心中疑惑,他還是快速的將錦囊打開,取出了袋中的一張帛書。
“至陽精血~”端木清風輕輕地念出聲來,卻不知道這簡單的四個字究竟是何意。
沉吟良久之後,端木清風擡頭問墨玉:“墨離長老沒有再說其他的什麼了嗎?”
抿著嘴回想了一番之後,墨玉恍然道:“對了,墨離長老說算了一卦,卦上顯示會有大災,只是他只說了大災卻沒說是誰的……”
“看來墨離長老早就算準了這場災難,而且還算準了你一定會在兩個月之後找到我。”端木清風似笑非笑的來回瞟了兩眼墨玉和狗蛋兒。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人如何相遇相識,但是有一點他卻能過感覺到,那就是墨玉和這個自稱劍聖的狗蛋兒似乎生出了別樣的情感。
重新垂下頭盯著手中的帛書,端木清風又陷入了沉思,至陽精血是什麼?到哪裡卻尋找這個至陽精血?
“墨玉,你說的那個長老難道已經(jīng)算出了這場疫病?”淚蓮兒簡直不敢相信,滿眼震驚的望著墨玉。
她千年前生活在泿水,無憂無慮,根本不需要她去卜卦測算,於是也就從未想過去學一些,如果當時能夠?qū)W上一星半點,餘水是不是就不會那樣死去?
“長老們都已經(jīng)不問世事,對於人世間還有仙界的事情也就是靠卜卦來推知一二,更何況有些年輕的回去也都會將自己的見聞報告給長老們。”墨玉緩緩解釋道。
沒什麼文化的狗蛋兒,聽得那是一個雲(yún)裡霧裡,根本不知道他們這說的都是些什麼,卜卦他也就是無意間聽到過,就是在哪聽到的他都已記不清了。
最後索性抱著他的那把寶劍挪出了房間,待在這房裡讓他感到胸悶壓抑。
良久之後,端木清風忽然擡起頭來,雙眼異常興奮對墨玉道:“墨玉,取碗水來。”
“水?要水做什麼?”墨玉不懂端木清風這是想到了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出去端了碗清水進來。
只見端木清風將手伸至水的上方,然後手上便無刀自傷,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隨著一滴鮮血滴落,那傷口也快速癒合。
這滴血在水中滾了幾下之後便穩(wěn)穩(wěn)地沉在了水底,但是這血卻泛著晶瑩的亮光,緊緊地抱成了一團,隨著端木清風不知施了個什麼術,那滴血竟然一下散在水中,將水染成了淡紅色。
“找一個患有疫病的人進來,將這碗水給他喝下。”端木清風再次開口道,但是嘴角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如果他沒猜錯,墨離長老應該依舊在試探他,雖然當時他說了試探無果,可保不準他會再次試探,而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淚蓮兒縱身便出了林府,很快就提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走了進來。
墨玉便端起那碗滴了血的水,輕輕地喂那人喝下,便將他放到了一旁的榻上等待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