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瑞在帶著一幫人走出去沒多遠的時候,便突兀的定下了腳步。而身邊的王伯更是追上來,問道:“少爺,怎么了?”王伯對于韓方瑞,絕對是忠心耿耿的那種,只要是韓方瑞稍微打個噴嚏,估計對方都會緊張的詢問,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不過,韓方瑞這次卻是仔細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半晌之后,才終于下定決心,說道:“原路返回,一定要將之前搜查過的‘悅來飯館’翻個底朝天,尤其是那個菜窖。快。”
一邊快速地往回趕,一邊下令追查整個“悅來飯館”。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韓方瑞會緊緊地抓住“悅來飯館”不放,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這絕對是有著一定的把握。
也不知道是對于自己的自信,還是對于之前在“悅來飯館”發生那些事情的懷疑,這一次居然又帶著人馬沖了回去。這一次,甚至都沒有和那掌柜的商量,就直接沖到了飯館里面,并且開始大肆的搜查起來。
這一次,他們搜查的快速程度,還有那仔細程度,都完全超過了上一次。并且,還將整個地窖,直接翻了一個底朝天。之后,甚至還點著通紅的火把,將整個菜窖照的通紅。里面的光線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外界,被陽光照射的地方。
在這樣的光線照耀下,他們也終于看清楚了,這菜窖中的玄機。之后,在眾人的注視下,韓方瑞和掌柜,全部被帶進了菜窖中。那些官兵,指著地面上的一些破爛衣衫和血跡、繩索,說道:“公子,這些便是我在里面發現的。”
當那些東西全部擺在了韓方瑞面前的時候,他的大腦就好像是被刺激了一般,瞬間便將眼神定格在了這衣服上面,再看看上面被劃破的地方,還有粘在上面的些許血跡,韓方瑞好像在一瞬間,都感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這衣服他很清楚,正是令狐萌之前出走的那天,穿著的那件。而且,上面的血跡和傷痕,都已經明顯的表現出,剛才的令狐萌早已經遭遇了非人的對待。身上的傷勢,早已經疊起來了。想到這個,韓方瑞的心,便是一陣鉆心的疼痛。
他氣憤的緊緊攥著這些衣服,憤怒的對著掌柜咆哮著:“你他媽的混蛋。快說,令狐萌被你們藏到哪里了?快說,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一邊憤怒的吼叫著,一邊撕扯著邵掌柜的衣服,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就好像要吃人一般。
可到了這個時候,這邵掌柜依舊想要狡辯,支支吾吾的說道:“這些東西,是之前那對狗男女留下的,他們…
…”不過,將這些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
“少爺,現在人恐怕已經跑了,我們得趕緊去追。晚了,就怕來不及了。”這邊的官兵卻是上前來,提醒著已經發狂的韓方瑞。他們平時的時候,看到韓方瑞都是風流倜儻從容不定的,什么時候看到韓方瑞居然會變成這幅樣子。
而旁邊的王伯,卻是沒有多說,直接下令說道:“少爺有令,馬上將‘悅來飯館’封鎖查辦,這里的任何人都不準出入。并且,告知其他隊伍,沿著‘悅來飯館’,朝著各個方向開始全力追查,一定要找到少奶奶。”
“是。”
這一聲令下,整個“悅來飯館”簡直都要沸騰了。不管是那些吃飯的,還是在這里工作的人們,一個個全部哭喊著,想要沖出官兵們的看守。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真的沖出去。很快的,其余的兵馬也來到了這個“悅來飯館”,并且沿著這周圍,開展了地毯式的搜索。
坐在馬車上的令狐敏,等到兵馬都開始四處撒網了,這才注意到自己原來已經暴露了。從馬車上,看著周圍的那些一個個官兵,心中滿是緊張。要是他們真的,能夠被那些人抓住,那么,不光是令狐萌這個死丫頭,又逃過了一截,甚至連她自己,都要跟著受累。
“小姐,我們要怎么辦?”珍兒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由變得緊張起來了。之前如果說,在別的時候,這珍兒還算是比較伶牙俐齒,很是霸道的。可是,珍兒也不是一個傻大姐,她明白什么時候應該逞英雄,什么時候應該乖乖的。
“我們趕緊想辦法繞過去。然后找個僻靜的地方,把這死丫頭丟下去。先避過了這段時間再說。”這便是令狐敏現在想出來的主意。不過看起來,現在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并不是任何的時候,他們都可以這么幸運的躲過去。
“快,按照小姐說的去做。還有,趕緊把你們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來,千萬不要露出馬腳,知道嗎?”珍兒一聲令下,這馬車陡然間被趕得飛快,并且專門往僻靜的巷子里走。險險的繞過了那些官兵,令狐敏終于小心的帶著依舊昏迷的令狐萌,來到了一處窄小的院墻外面。
這條街道看起來很是僻靜窄小。光是被人看到,就已經知曉,這里絕對是很少有人進來的。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院墻的旁邊,還有著一個小小的角門,破敗的角門只有一扇打開著。并且,另外一扇也看起來,就像是快要掉下來了一般。
“小姐……”珍兒輕輕
地推了一下令狐敏,并且指了指這個破敗的院落。說道,“這里這么破,看樣子沒有什么人居住,我們就把她藏在這里面好了。”
說話間,便和其他女孩子,在馬車的掩護下,將令狐萌抬進了這個院落中。走進去之后,發現這個院子里面雜草叢生,并且就連房屋的窗戶都是四處漏氣的。按照正常的思維,只要是一個有點能力的人,就不可能將院子,住成這幅德行。
這個院子從表面上看起來,甚至比一般的陰宅還要荒涼。把令狐萌藏在這里,是再安全不過的了。
“快點,你們去那邊看看,我們在這邊看看,快走。”
就在這個時候,從院墻外面的街道上,卻是傳來了官兵的呵斥聲。珍兒心中一驚,怎么,難不成這官兵眼看著就要搜到這里了?為了防止一萬中的萬一,她們終于將視線,落在了院落中的那口枯井邊。這整個院落中,估計也就只有這口井,能夠勉強藏人了。
那破敗的房子里面,就算是站在門口,也可以將里面的情況,一眼看完。別說是藏人了,就算是藏一只貓,估計都很困難。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們便用吊繩,將令狐萌綁在了轱轆上,并且順著水井,將其放了下去。
“噗通!”
這可憐的令狐萌,終于被他們丟進了水井中。冰涼的井水,從腳下和頭部,浸透了她的身體。還好,那些人捆綁的時候,將她困得比較朝上,不然估計,就算是淹也把她淹死了。
“噗。”
這會子,令狐萌原本懵懂的頭,也終于清醒了一些,看著周圍的環境,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涼。這幫天殺的,看來是真的想要把自己弄死啊。這只要再往下面放半寸,估計令狐萌就會被淹死了。試探著喊了幾聲,這里卻是沒有任何人聽到,而在這個破敗的院落中,又怎么可能有人能夠想到,在這個水井中,居然還被吊著一個女孩子。
而令狐敏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準備回家的時候,卻是迎面遇到了令狐覓。后者用那不懷好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令狐覓雖然是他叔叔的兒子,可是令狐敏卻從來沒有將其當成過哥哥對待。這個令狐覓的行事作風,簡直和他寶貝爹一個德行。
平日里吃喝嫖賭幾乎占全,并且終日不務正業,只是知道流連于煙花酒鄉之地,將那些齷蹉的地方,當成了人間天堂。和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令狐頤,簡直無一絲相像。而就在自己剛剛把令狐萌藏好之后,他就出來了,難不成是湊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