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
唐漫美眸微顫。
是在說自己嘛……
鬱臨修聽聞鬱老夫人的話,瞇著眸子,緩緩地擡頭掃了過去,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冷嘲。
“奶奶何必那麼看得起自己?”
鬱老夫人聽到鬱臨修這麼一說,氣不打一處來,顧不得唐漫還在身旁,立刻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看看你……你爲(wèi)什麼救這個女人,你難道心裡沒有數(shù)嘛?還不是因爲(wèi)這個女人跟她長得像……”
唐漫:“……”
果然是說的自己。
鬱臨修則是因爲(wèi)鬱老夫人的話,視線重新落在了唐漫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意。
唐漫心漏跳了半拍,即便如此,卻還是面不改色,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鬱臨修攥緊大手,良久之後,緩緩地開口道:“這是我跟她的私事……”
鬱老夫人:“……”
言下之意,這鬱老夫人不必管。
而且也管不著了。
鬱老夫人氣得簡直是要發(fā)抖了。
唐漫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
鬱老夫人最後視線落在唐漫的身上,狠狠地瞪了一眼。
“鬱臨修,我不管你到底想怎麼做,但是這個女人終究是她的替身,你看這個女人……簡直是一無是處的……小嘴兒倒是會說話,這模樣真醜……”
鬱老夫人直接表達出對唐漫滿滿的惡意來。
對此,唐漫並沒有半點意外。
這鬱老夫人自私久了。
說出來的話,根本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切都是爲(wèi)了直接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人……簡直是一言難盡。
聞言,鬱臨修目光沉了幾分。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她就是唐漫。”
唐漫:“……”
這祖孫倆的事兒,說實話,唐漫真的不想攙和進來了。
唐漫瞇著眸子,眸光沉了些。
鬱臨修則是隨後繼續(xù)緩緩地開口道:“奶奶,奉勸你一句,如果還想安度晚年的話,就不要再生事端。”
鬱臨修的話擲地有聲,透著滿滿的威懾,讓人不寒而慄。
鬱老夫人聽著鬱臨修的話,渾身難掩顫抖。
這個唯一的孫子。
他身上凌然的氣場,的確是強大到駭人的地步。
“好……”
鬱老夫人緩緩地點了點頭,忍住滔天的怒火,隨後繼續(xù)道:“我言盡於此……”
說完,鬱老夫人看著自己身後的傭人們,直接開口道:“扶著我回去……”
“好的,老夫人。”
……
見鬱老夫人急切的要走,唐漫勾脣,倒是這麼容易走了,豈不是沒有多少意思了。
想到這兒,唐漫主動出聲道:“雖然老夫人不信鬼神的,可是我看著老夫人的身後,頭頂,可都是有鬼怪跟著呢……我建議老夫人還是得找神人驅(qū)魔才行呢。”
“我可都是好心,否則小鬼作亂……老夫人恐怕……命不久矣。”
“這鬼啊,可不是一般的女鬼,看著是孤魂野鬼,身上的怨氣很重,她正想著要報復(fù)您呢。”
鬱老夫人:“……”
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事實上,鬱老夫人現(xiàn)在卻比誰都緊張要忐忑。
該死的。
唐漫完全戳中了自己不安的心事來了。
鬱老夫人心底焦灼,卻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踱步離開。
傭人們不敢怠慢,立馬屁顛屁顛的跟在鬱老夫人身後了。
……
鬱老夫人滿是怒火的離開。
唐漫扯脣,自己倒是在老夫人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對鬱臨修的關(guān)心。
呵……
所以還真的是諷刺啊。
唐漫目光深了幾分。
有些時候……
果然……這豪門深似海。
沒有什麼事兒比權(quán)利更重要的。
……
唐漫從鬱老夫人身上收回了視線,重新落在鬱臨修的身上,繼續(xù)開口道:“鬱少,抱歉,剛剛沒來得及及時離開,倒是無意間再度撞到了一些鬱家不堪的事兒。”
“放心吧,我的口風(fēng)很緊,什麼都不會說的。”
鬱臨修:“……”
鬱臨修瞇著眸子,聽著唐漫的話,點了點頭。
“嗯。”
鬱臨修顯然是不打算這麼簡單的放過唐漫,眸光深沉。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倒是可以鬼眼看人了?”
唐漫:“……”
呵……
唐漫聞言嘴角緩緩地勾起,揚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裝神弄鬼罷了……剛剛在老夫人面前獻醜而已,如果自己沒做虧心事兒,不管我怎麼裝神弄鬼,也掀不起浪,不是嘛?”
鬱臨修:“……”
唐漫就是來報復(fù)鬱家人的。
顯而易見!
鬱臨修目光再度沉了幾分。
……
見鬱臨修不再繼續(xù)開口,唐漫隨即繼續(xù)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說完,唐漫徑直的向著門口走去,卻聽到鬱臨修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今天早上,警署的人錄完口供之後,跟我說……我會再錄一次口供……”
唐漫腳步一停,渾身好似點了穴一般。
“畢竟我剛甦醒,意識可能不那麼清楚……”
唐漫:“……”
唐漫聞言,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嘲弄,隨後轉(zhuǎn)過身子,擡眸看向病牀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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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少的意思是……”
“唐漫,我想做個小人。”
唐漫:“……”
“既然你還活著……這一次,我說什麼也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唐漫:“……”
男人該死的佔有慾啊。
唐漫的臉色發(fā)白,這個時候卻還是在強裝鎮(zhèn)定。
“不知道鬱少的意思是……”
“唐漫,你這一次回來不是想著報復(fù)鬱家嘛?只有留在我身邊,才能報復(fù)鬱家不是嘛?我給你這個機會。”
唐漫:“……”
籌碼。
自己和鬱臨修之間似乎也只剩下談判了。
唐漫的臉色有些發(fā)白,聽著鬱臨修的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還真的是互相傷害了。
“如果我說不呢……”
唐漫轉(zhuǎn)過身子,重新踱步向著鬱臨修所在的方向走去,靠近男人後,多了幾分認(rèn)真。
“原先,我的確是想要和你互相傷害……可是,我最近這種想法不那麼強烈了。”
“鬱臨修,念在這一次你出手救了我的份上,我也獻血救了你,以後兩不相欠罷了……至於鬱老夫人欠我的,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索要償還,你我……可以不必再繼續(xù)糾纏了。”
“鬱臨修,我認(rèn)爲(wèi)這是對於我們倆而言最好的相處模式了。”
鬱臨修:“……”
該死的。
自己卻並不這麼認(rèn)爲(wèi)。
鬱臨修眸光深沉,直直的看向面前的唐漫,見女人走近自己,猛地擡手扣住了唐漫的手腕,隨後一個用力,唐漫整個人跌落在鬱臨修的懷裡。
唐漫:“……”
唐漫試圖掙扎著,可是無果,只能怔怔的看著男人的俊臉在自己面前放大。
“誰說這麼容易就可以兩不相欠了?”
唐漫:“……”
唐漫聞言臉色一白,就聽到鬱臨修低沉的話在耳邊響起。
“我的身體裡有你的血……你我早就相溶在一塊兒了……這輩子,下輩子,都很難不糾纏不清了,你聽明白了嘛?”
唐漫:“……”
聽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唐漫眸光發(fā)顫,就聽到鬱臨修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繼續(xù)響起。
“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見到郭文的事兒,我可以忘記,一字不提……”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知道你的手段,會買機票送他離開,無論他跑去哪一個國家和城市,我總有辦法把他揪出來,帶回來,懂嘛?”
唐漫:“……”
“唐漫,不要逼我,我不想魚死網(wǎng)破。”
唐漫:“……”
唐漫眸光顫動著,聽著鬱臨修的話,緩緩地攥緊小手,啞聲道:“鬱臨修,不要逼著我恨你!”
鬱臨修深深的凝視著唐漫白淨(jìng)的小臉,緩緩地勾起。
“反正你對我已經(jīng)恨上了,不是嘛?我不在乎再多一點恨……”
唐漫:“……”
真特麼的。
如果現(xiàn)在手上有刀,唐漫一定會毫不猶豫,直接拔刀插進男人的胸膛。
不過這也是隻是個稍瞬即逝的念頭罷了。
唐漫嘴角噙著冷笑,直接將小手從男人的手腕中掙扎開,隨後緩緩地站起身子,然後站起身子,並未因爲(wèi)男人的話有太多的感情波動。
“想要威脅我……抱歉……我不接受。”
頓了頓,唐漫鳳眸清麗的凝視著鬱臨修蒼白的俊臉。
“如果他真的得去蹲牢房……我願意陪著他一起……僅此而已……”
說完,唐漫並沒有多看鬱臨修一眼,徑直的向著病房門口走去,瀟灑依舊。
鬱臨修不怒反笑。
呵……
唐漫果然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鬱臨修眸光深邃,迸射出勢在必得的眸光。
自從唐櫻走了之後,心底的一塊兒空缺著。
鬱臨修一直不知道這困擾自己的情感究竟是什麼。
愧疚,同情,又或者是其他。
現(xiàn)在……自己明白了。
困擾自己的是自己對唐櫻的在乎……
自己怕是愛上了那個倔強,又愛極了扮豬吃老虎的女人了。
……
唐漫走出病房之後,立馬感覺到自己腿已經(jīng)打軟了。
該死的。
自己不得不說,鬱臨修對自己的威脅成功了。
唐漫不敢想象,如果郭武的行蹤被捅出來之後。
那麼監(jiān)獄裡的郭文要怎麼辦。
他可是替郭武入獄的。
唐漫臉色發(fā)表,強裝鎮(zhèn)定,除了妥協(xié)之外,自己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
該死的……
唐漫眸光裡迸射出一抹寒光,隨即很快恢復(fù)如常。
現(xiàn)在還是得讓郭武去外面躲避風(fēng)頭。
不過哥的個性……
昨天的態(tài)度真是讓唐漫難辦了。
沒有任何猶豫,唐漫還是直接撥通了郭武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唐漫隨即道:“哥,你必須得離開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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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病秧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