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謝雨萱放出的狠話,葉念夏往角落里面又縮了縮,她一點也不想跟這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對上。
歐翳看見了她的動作,卻沒有說什么,只是心里覺得有些好笑,這女人也有怕的時候。
可顯然某些人沒有打算這么容易就放過她,一個站在墻角的小護士突然開口說道,“葉小姐,歐少都為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就一點都不內疚嗎?”
她長得挺漂亮,鵝蛋臉上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不過算不上特別出眾,這一開口,卻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她身上。
葉念夏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這個人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突然說這種話,可還沒等她想出什么,謝雨萱的視線就已經(jīng)轉到了她身上。
謝雨萱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睛里簡直噼里啪啦燒起了火星,她用一種無比怨恨又嫌棄的眼光看著葉念夏,“又是你這個女人!”
葉念夏只覺得心里一緊,她不想惹上麻煩,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
謝雨萱已經(jīng)像一個火藥桶一樣炸了,“葉念夏!你到底為什么要纏在歐翳哥哥身邊?你好好看看自己,從頭到腳從長相到出身,哪一點配的上翳哥哥?”
“你這樣自私自利眼里只有錢的女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每天糾纏歐翳哥哥還不算,你就是個掃把星,害得翳哥哥受這么重的傷,你怎么還有臉出現(xiàn)在病房里?”
“我要是你,早就愧疚的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不敢出現(xiàn)了!”
葉念夏還在心里納悶,這女人平時看著嬌嬌弱弱的,一看見歐翳就跟得了軟骨病一樣往他懷里鉆,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大的爆發(fā)力,這吼得她耳朵里嗡嗡直響。她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撲面而來的唾沫星子。
謝雨萱見她低著頭退后了一步,還以為她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時間只覺得更加揚眉吐氣。
“是啊,”剛才說話的小護士接口道,“葉念夏竟然是歐少的女朋友,這可真是看不出來,呵呵,剛才洗水果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歐少請到的護工呢。”
她揚起眉,說出的話刻薄又傷人,一字一句都踩在了葉念夏的痛處上,“葉念夏你都已經(jīng)是歐少的女朋友了,為什么又要去搶別人的男朋友呢?一面在歐少面前裝的單純天真,一面又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葉小姐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把別人都當傻子糊弄嗎?還是說這是葉小姐的特殊嗜好,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快樂?歐少只怕不知道吧,葉念夏可不只有您一個男人哦,至于背地里腳踩幾條船,怕是早都數(shù)不清了。”
“你住嘴!你在胡說!”說別的葉念夏都能忍,可一提到沈暮初,她所有的忍耐力便都失效了。
周圍人的視線幾乎全集中在了葉念夏身上,鄙夷的,嫌棄的,不可置信的,什么樣的都有,她以為自己獨自生活這五年,已經(jīng)足夠堅強,可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所有人的責難面前,她還是會無助,還是傷心。
“你說什么!”謝雨萱還是第一次聽到葉念夏腳踩兩只船的事,她驚訝過后則是更深的鄙夷,那種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看不起。
“歐翳哥哥,你也看到了,葉念夏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這樣的人做了你的女朋友,簡直是給歐氏抹黑,”
她高傲的揚著頭,從上往下俯視著葉念夏,不屑的態(tài)度仿佛像她正在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垃圾.
“像你這種人不就是為了錢嗎?本小姐可以滿足你,你開個價吧,只要你答應以后不再糾纏歐翳哥哥,價錢隨便你開!”
“夠了!”歐翳冷冷喝到。他板著臉,一臉陰沉的模樣成功的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其他人都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著葉念夏的眼光分外憐憫,在他們看來,葉念夏不過是一個幸運的爬上歐翳床的人,而被揭發(fā)出這樣的事,恐怕以后沒有好日子過了。
可事實卻讓所有人驚掉了眼球,歐翳傾身向前,長臂一伸,一把將葉念夏撈進懷里。“你們都聽清楚了!葉念夏是我的女人,她什么樣,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來評價.”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全世界知道,我的女朋友,只有一個人,她就是葉念夏!至于你們,”歐翳的語氣陡然變得陰沉,“再讓本少聽見你們嚼一句舌根,那你們的舌頭也不必再要了!”
“歐翳哥哥!”謝雨萱簡直不敢相信,在聽到葉念夏是那樣一個骯臟不堪的女人之后,歐翳竟然對她還是如此死心塌地。該死!她究竟給歐翳哥哥下了什么迷魂藥?
“雨萱,”歐翳冷冷的看著她,語氣冰冷不容置疑,“我不想再聽見對念夏不好的話,你以后說話注意點,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
誰和這個賤人是朋友,她配嗎!謝雨萱死死的咬著牙,卻不敢將這樣的話說出口,她從小和歐翳一起長大,對這個哥哥不僅有喜歡,更有一種恐懼,她不敢反抗歐翳。
謝雨萱狠狠的瞪了葉念夏一眼,臉上的恨意幾乎化為實質,可卻發(fā)現(xiàn),歐翳又將葉念夏摟的緊了些,同時眼含警告的看著自己。謝雨萱幾乎要失去理智.
從小到大認定的未婚夫為了一個別的女人這樣對待自己,無論是謝家小姐的驕傲還是自己的自尊,她都在這里待不下去了。謝雨萱?zhèn)牡囊荒槪らT跑了出去。
林少白看了一眼摔門而出的謝雨萱,然后將視線投到了那個小護士身上,冰冷到:“好了,謝小姐走了,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林少白這個人,看起來斯文俊秀,可行事風格卻冷冰冰的,屬于那種典型的不好接近的人,一旦他生氣的時候,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便愈發(fā)明顯。
“我……”小護士猶豫了一下,嘴硬道,“我做錯了什么?”
林少白勾了勾嘴角,諷刺的意味十分明顯,“你剛才說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嗎?”“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又沒有撒謊,憑什么不能說?”
“是嗎,”林少白冷漠的挑了挑眉,“那好吧,我現(xiàn)在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她愣住了,隨后不服氣道,“憑什么?你這是仗勢欺人!”
“這里是我說了算,你既然沒有原因的亂說話,那我為什么不能沒有原因的開除你?”
“你!”小護士沒想到他這樣不講道理,被他氣的無話可說,眼睛下意識的朝同事看去,可惜沒有一個人抬頭看她,更沒有人替她求情,她終于忍不可忍,最后一把拽下了頭上的護士帽,扔在地上,大步跑出去了。
林少白搖了搖頭,隨意的說到,“做事之前想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其他看熱鬧的護士卻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病人需要休息,其他人都跟我出來。”說著,朝病房門走去,其他小護士馬上小心的跟上去,生怕做了什么讓這位不高興的事,再被開除了。
病房里走了一大片人,頓時安靜下來,只有葉念夏和歐翳兩個人,幾乎呼吸可聞。
葉念夏突然愣愣的說到,“其實,你和沈暮初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沒有你這樣的勇氣。就算我們只是契約關系,你卻可以在那么多人面前堅定的說出,我是你的女朋友,而他,卻因為周依寧隨口編織的謊言,就忘記了我們曾經(jīng)的一切。”
歐翳看著葉念夏這蔫蔫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他手臂更用力了一些,將葉念夏緊緊按在自己懷里,冷哼道:“少爺?shù)暮眠€多著呢,你以后都會慢慢發(fā)現(xiàn)的!”
葉念夏本來有些傷感,聽了歐翳的話,卻被他逗笑了,想起今天歐翳在那么多人面前維護自己,說不感動是假的,到了今天,她對歐翳的很多印象已經(jīng)有所改變.
他不在是那個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少爺,雖然他也會捉弄她,看她的笑話,可卻總能在她最危機的關頭出現(xiàn),這份驚喜和感動,是從來沒有人給過得。
“夸你兩句還驕傲了,好,我拿著放大鏡等著呢,看看少爺你還有什么優(yōu)點!”
兩人竟然難得沒有吵架和諧的相處了一下午,真算的上一個奇跡了。
到了晚上,歐翳身上都捆著繃帶,行動不便,洗漱就變成了一個大問題。葉念夏和歐翳面面相覷,相對無言。正好碰上林少白溜達進來,歐翳翻了個白眼,“你一天要查房多少次?怎么又是你進來?”
林少白冷哼了一聲,“大少爺,要不是奶奶囑咐,你以為我愿意來看你?對了,”他像突然想起來一樣,說到,“你不能洗澡,洗漱要靠別人伺候。傷口絕對不能沾到水,葉小姐,你應該可以的吧?”
“啊?”葉念夏有點呆,還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希望能逃過這一劫。
可惜,林少白笑了笑,又是讓葉念夏渾身發(fā)抖的那種笑,“葉小姐是歐翳的女朋友,幫男朋友洗漱這種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