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的話讓大廳裡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人們都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
“雖然現在已經不講究女人貞潔這件事,但作爲當家主母,身家清白還是需要的,對於這點,大家不會有什麼異議吧?”
四爺接過了他的話:“最起碼的,婚後要忠於自己的丈夫,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吧?一個道德上有污點的人,怎麼可以做辰家的當家主母?!?
夏月萱的心猛地沉了下來。
她當然明白這兩個人爲什麼會這麼說,很明顯,他們是知道了陽陽的事。
辰宇墨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但他對兩個孩子說了話:“現在,太爺爺們已經看到了你們,你們可以出去玩了。”
一旁的白管家則是對夏月萱說道:“時間不早了,少夫人有身孕,需要早些休息,您就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背接钅蒙塘康恼Z氣對夏月萱說道,“我還有事和諸位爺爺商量,你先帶孩子走?!?
夏月萱微微一笑:“我今天是第一次和諸位爺爺們見面,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們好好說說話,就這樣離去,只怕爺爺們心裡該笑話我嬌氣了。再說,我現在也沒覺得累,很願意留下,你就別攆我走了?!?
她也知道,如果她在這個時候離開,對她是最好的選擇,這樣,無論這些人怎樣說她的壞話,她都聽不到,而且,她也相信,辰宇墨和白管家會把事情擺平的。
然而,她不想總是這樣被人保護著。
事情是她做的,她願意承擔,也願意面對,哪怕是大家都責難她。
如果因此無法做當家主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這並不會影響她與辰宇墨的感情。
兩個孩子見夏月萱不走,也有了藉口留下,尤其是以衍,對大人的談話內容興趣濃濃的。
夏月萱雖然自己想留下,但她也覺得孩子們不宜留下,於是對兩個孩子說道:“你們今天晚上的功課還沒做完,去做功課吧。”
“聽大人說話,我們也可以學很多的?!币匝苷抑碛?。
陽陽卻是像個離不開媽媽的孩子,打了個哈欠,對夏月萱撒著嬌:“媽媽,我想讓你給我講故事睡覺,我困了。”
夏月萱何嘗不懂他的意圖,知道他已經看出情形不對,在擔心她。
“媽媽今天有事,得陪客人,你就自己先去睡覺。”
她面向以衍,“以衍,你帶陽陽去睡覺,有什麼事情,讓家裡的傭人阿姨幫你們。”
陽陽則是伸手拉住了以衍:“那我們一起走吧?!?
以衍雖然不是很願意,但還是被他拉走。
兩個孩子出了大廳,以衍不滿地對陽陽說道:“你沒聽出來,他們是要說媽媽生你的事兒。你爸爸和我爸爸不是一個人,他們在怪媽媽?!?
“我知道?!标栮枔牡赝乜戳艘谎?,那裡大廳的門已經關上。
“那你還出來。”以衍又生氣,又不解。
“我在那裡會讓媽媽更擔心,他們肯定會說很多媽媽的壞話,甚至是我和夏雲海爸爸的壞話,媽媽是不想讓我聽到的?!?
以衍明白了,於是說道:“那我去聽,我得去幫媽媽。”
陽陽拉住了他:“他們大人說話,如果你插嘴,那就表示你很不懂禮貌,他們也會把這事怪在媽媽的身上,讓媽媽更爲難?!?
“這……!”以衍沒有話了。
陽陽紅了眼圈:“我怎麼還不長大,如果我長大了,就可以帶媽媽走,不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凌管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們的身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不用擔心,少爺會保護夫人的,而且夫人也不是一個不堅強的人,你們要做的就是要努力學習,快點長大,而不是操心大人的事。”
兩個孩子都沒有說話,默默地上了樓。
……
客廳裡
在孩子們走了之後,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辰宇墨也是面沉似水,語氣冷寒:“四爺和六爺這樣說,意思是月萱婚後對我不忠?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四爺冷笑,“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們這兩口子真是我們辰家的恥辱,一個在外面緋聞不斷,一個在家裡暗中偷人,還爲別的男人生下孩子,而你還冠冕堂皇地認一個野種做自己的兒子,你的心可真大,佩服?!?
辰宇墨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震怒,而是語氣沉穩地說道:“請四爺把話說清楚。”
六爺接過了話:“既然你這麼說,那這事就由我來說給大家聽?!?
“據我所知,這個夏月萱曾經是濱城蘇家獨子蘇明昊的女人,他們兩個人從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學畢業。她那個時候就行爲不檢點,在酒店裡打工,據說還被稱作頭牌,那她打的是什麼工,就不用我說明白了吧?後來,兩夥流氓還因爲她大打出手,鬧得滿城風雨,蘇家當然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了這樣的一個女人?!?
他的話說到這兒,停了下來,而是面向夏月萱:“我說的可有錯?”
夏月萱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面向辰宇墨,似乎在問他,她可以開口嗎?
辰宇墨卻是面向六爺:“是否有錯,我一會兒再說,但我尊重您,請您把您要說的話全部說完?!?
六爺面帶得意,然後繼續說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宇墨在這個時候卻是娶了她。她在結婚後七個多月,不到八個月的時候,生下了一個男孩子,就是那個叫做陽陽的男孩子,而這個男孩子根本就不是辰家的種,而是一個叫做夏雲海的男人的孩子,就是說她在結婚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
說完了這些,他質問道:“你們覺得,這樣的女人真的適合做辰家的當家主母?”
他的話讓其他人產生了疑問,三爺皺著眉問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以衍的母親是誰?宇墨又怎麼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這事是發生在婚後還是婚前?”
他的話讓衆人的臉色驟變,因爲他們想起來辰家的一條自從被制定後,從來都沒有被用過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