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我已經給你聯系好了一位婦產科醫生,他會在醫院等你過去。”醫生說道。
“謝謝,我立刻就過去。”夏月萱回答。
“我現在就給你發短信,告訴你醫院地址,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再給我打電話。”醫生說道。
夏月萱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伯爵夫人,免得她擔心。”
醫生語氣很莊重地說道:“你不用擔心這個,保護病人的隱私是我們做醫生的必須做到的事情,沒有病人的允許,我們不會將病人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夏月萱畢竟一直生活在國內,對國外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在國內,把病人的情況告訴他們的家屬或朋友,似乎沒有人會追究什么,但在國外,這樣的情況可以讓病人起訴醫生。
兩個人停止通話后,醫生的短信便進來了,告訴了她醫院的地址。
夏月萱想了想,便上網去查當地出租車服務的號碼,請他們立刻派車過來接她。
說句老實話,伯爵家的車她現在都不敢坐。
辰宇墨離開的時候,給她留了一個保鏢。
她打完電話后,立刻收拾自己的東西,并告訴保鏢準備離開。
她去向伯爵夫人告別。
伯爵夫人對她突然要走,十分驚訝。
“我的情況不是很好,醫生建議我去醫院,他已經替我聯系了。”夏月萱說道。
她的神情很平靜,讓伯爵夫人看不出一點的不正常。
“那我就派車送您過去。”伯爵夫人說道。
“我剛才已經叫出租車了。”夏月萱說道。
伯爵夫人不解地看著她:“您為什么要叫出租車,而不是向我要車?”
“您得照顧海倫,我不想太麻煩您。”夏月萱客氣地說道。
伯爵夫人沒有再說什么,但神情卻是變得有些深沉,晦暗。
很明顯,她已經感覺到了夏月萱的疏離。
伯爵的家住在牧場,離市區很遠。
等到出租車到來,再把她送進醫院已經是晚上了。
那個專科醫生正在等她,見她到了,立刻對她進行全面的檢查,并重新問了病史。
“如果你沒有撒謊的話,我覺得我們就沒有必要太擔心胎兒的問題,但那些藥絕對不可以再用。”醫生說道,“如果你覺得你需要這方面的治療,我明天可以安排精神病專家為你診治。”
“我沒有精神病!”夏月萱語氣頗重地說道,“我的情況一直都很好,就是這幾天,我想我知道原因了,以后不會再發生。”
醫生讓護士再次為夏月萱抽血,化驗血液中藥物的濃度,并做了加急。
一個小時后,化驗結果便回來了。
看到結果,醫生徹底相信了夏月萱的話:“看來你后來的確沒有再服用這些藥,血中藥物的水平照比上次有明顯的下降,你不需要太擔心,但我建議你留在醫院觀察一宿,以免出現意外。”
夏月萱答應了:“好,我聽你的。”
夏月萱被護士送到了觀察室,剛剛躺下,辰宇墨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焦急又擔心:“你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要去醫院?”
“我……”
夏月萱只說了一個字,便哽咽得說不出話。
這幾天,她一直都和他保持電話聯系。每次聽到他的聲音,她不覺得如何,但現在這個聲音卻是那樣的特別,似乎一下子就把她的堅強擊得粉碎。
自從醫生把化驗結果告訴她,她一直都是很冷靜地處理著自己的事。
然而,聽到了辰宇墨的聲音,她的情緒立刻就變了,似有萬般的委屈,眼淚就流了出來。
“沒事兒,我自己能處理,你忙你的吧。”她還在繼續裝堅強。
“你等著我,我這就開車過去,估計最晚明天早上就能到你那里。”辰宇墨囑咐道。
“你先做你的事,如果我不需要繼續住院,我會自己找酒店住下等你。”夏月萱說道。
“我明天早上肯定到。”辰宇墨再一次肯定地說道。
沒有等到第二天早上,辰宇墨半夜的時候就到了。
因為有保鏢,他不難找到地方。
保鏢只知道她來了醫院,具體是什么原因并不清楚,但他覺得有必要把情況向辰宇墨做匯報,便給他打了電話。
辰宇墨很了解夏月萱,若不是情況很差,她應該不會這么大費周章地去醫院,因此心里沒有辦法不擔心。
他到醫院的時候,夏月萱正在安睡,便去找了值班醫生,了解她的情況。
當他聽說夏月萱是因為服用了過多的抗精神病的藥物才會住院時,也是驚住。
“不可能!”
隨后,便明白夏月萱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訴他的原因。
雖然有著對他工作上的支持,只怕這里面還有一份不信任。
辰宇墨苦笑一下:“傻子。”
他不會怪罪她。
在她還沒學會準確的判斷誰是可以信任的人之前,他允許她先學會懷疑一切。
跟著他,注定她的一生就沒有辦法像其他女人那樣簡單又幸福地快樂地生活。
這樣的小陰謀詭計,以后必定要常常遇到,這對她來說是很好的一課,雖然這不是他說預計的。
他很想保護她,但世事難測,人心難測,他終究無法做到萬無一失,即使對他自己。
在他疏忽的時候,在他不能保護她的時候,他希望她有能力自保。
但是,這樣的能力不是天生就會的。
回到病房,他將椅子搬到了夏月萱的身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她。
他看了病歷,也聽了醫生的介紹。
自從他將她留在那里,她竟然一直都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宿好覺。
醫生說,她血液檢查表明,殘留的藥物濃度仍然很高,足可以讓她在睡覺時再做噩夢。
趁著她現在睡得安穩,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但這樣的靜坐,又是深更半夜的,他自己也困了,便打起了盹。
一個猛然點頭,讓他驚醒,睜開了眼睛。
正在睡著的夏月萱也有了動靜,身體的姿勢變得不安分。
她的眉緊鎖著,面色開始變得蒼白,額頭上竟是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