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景慕年心安理得地在陸嫤畫這邊住下。
爲(wèi)了避免家裡的電話轟炸,他甚至將手機給關(guān)了。
許暖那個女人,像防狼一樣防著他,兩個女人早早進了房間,他無奈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臉上依舊怡然自得。
翌日,景慕年沒有和陸嫤畫打招呼,早早便離去了。
他看著手上的上,輕笑了一下,這點傷不算什麼。
果不其然,他才進門,便被一聲怒吼喝住!
“景慕年!給老子過來!”
景正南,他的父親,正坐在沙發(fā)上狠狠瞪著他。
方知藍(lán)坐在他身邊,試圖讓他小氣,“正南,發(fā)這麼大火做什麼,阿年不是回來了嗎?”
景慕年不緩不急走到兩人面前,“爸,媽。”
“臭小子,還知道我們是你爸媽?昨天去哪了?上次那件事還不知道消停?”
無端端給他買了個男人,好死不死這件事還被穆家那老頭知道了,一直拿這件事來嘲笑他!
“爸,我正在很努力地給你找個兒媳婦。”
“兒媳婦?”方知藍(lán)雙眼冒光,撲了過來,曖昧道,“我的好兒子啊,難道昨晚……”
“哼,別到時候給我搞出個兒媳婦不是女的就好了!”景正南依舊火爆。
方知藍(lán)復(fù)又擔(dān)憂地看向景慕年,“阿南啊,你可別想不開……”
“媽,放心吧,景家還不至於絕後的。”
景慕年丟下一句話,便上了樓。
景正南暴怒,卻又無濟於事,這個兒子的心思,他這個父親從來沒有弄清楚過!
特別是三年前那件事後……
“正南,阿年就是這個性子,你也別管他太多了……”
方知藍(lán)好言相勸,景正南臉色纔好轉(zhuǎn)。
但是此時的兩人都不知道,未來兩個月裡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們差點想掐死那個不孝子。
景慕年一向低調(diào),最近卻頻頻有關(guān)於他的消息傳出!
東遠(yuǎn)城上層社會早已鬧翻了天!
景家獨子,年近三十,卻一直不近女色,沒想到最近卻瘋了一樣……換男人!
這個嗜好頓時讓權(quán)震東遠(yuǎn)城的景家蒙上了一層灰。
景正南哪裡容忍得了自家的聲譽被景慕年毀掉,一氣之下,讓幾個彪形大漢將他關(guān)了起來,還給他找了門親事!
段家長女,一直以來都是喜歡景慕年的,雖然現(xiàn)在他名聲不好,但是還是毅然嫁過來。
這讓景正南愈發(fā)內(nèi)疚,覺得景家辜負(fù)了人家小姑娘。
十月末,天氣微涼。
還是那家古風(fēng)餐館,同樣的位置。
這是兩個多月來,陸嫤畫的第二十三次相親。
陸艾維將出國後,“一線牽”全靠陸嫤畫來打理,許暖時不時來幫一下忙。
但是,每每來註冊的人找不到合適的對象,還是要陸嫤畫上場!
此時,她對面搔首弄姿的男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開口,“我說小妹妹,景少到底還來不來?”
陸嫤畫其實也不知道。
短短兩個月,景慕年從她手裡帶走了二十二個男人!
從開始的驚訝,到現(xiàn)在是覺得好玩,順便能幫“一線牽”促成生意。
可是這次她都開始了一個小時了,他都還沒出現(xiàn)。
而且不知道對面的男人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他喜歡她挑選的男人,這次還主動約了她!
她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於是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此時,城裡最奢華的美倫婚禮會所,此時穿著光鮮亮麗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
東遠(yuǎn)城景氏集團總裁獨子的婚禮,所邀請的也是城裡的名門望族。
地中海式的禮堂,融入現(xiàn)代化的吊頂設(shè)計,全場無柱,燈光在頂部勾畫著璀璨的星空。
今日,是景家和段家兩家聯(lián)姻的日子。
禮堂上,此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景慕年身上。
景慕年身材高大挺拔,面貌妖冶至極。
但是,那樣的容顏卻切切實實是個男人!
而且,更加讓人震驚的是,景氏集團總裁的獨子,竟然喜歡男人!
浪漫的婚禮進行曲響起,禮堂的一端,段語嫣挽著她的父親段證,緩緩走過來。
忽然,樂聲中響起了一陣不和諧的鈴聲。
只見禮臺上景慕年掏出了手機,笑容妖魅。
衆(zhòng)人正猜測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景慕年的聲隱約傳來:“嫤兒?”
景慕年忽然皺了皺眉,好像在不滿周邊人的吵鬧,那眼神裡的冷厲格外懾人!
於是識相的人趕緊安靜了下來,連樂聲也頓時沒了。
“景慕年,我在相親。”陸嫤畫的聲音有些小懊惱。
景慕年脣邊的笑意加深,很賓客受不了那樣惑人的笑,已經(jīng)癡了。
“乖,等一下,我現(xiàn)在過去。”
那溫柔的語氣,那柔和的表情,難道電話那端是他的新寵?
很快,便出現(xiàn)了讓衆(zhòng)人咋舌的事情。
咔嚓一聲,景慕年一直垂著的手活動了一下,再一看,他身邊伴郎的手腕處
明晃晃掛著鬆開了的手銬。
“抱歉,戲我只能配合到這裡了。”
這句話,他是對著他父親說的。
景正南早已在他接電話的時候就生了隱怒,此時更是怒不可竭。
“你敢踏出這裡半步,以後就別再進景家!”
景慕年輕笑,想都不想,就出了禮堂,他要安撫一下那隻開始浮躁的小貓咪。
婚禮的變故讓許多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景慕年已經(jīng)消失在大堂。
段語嫣僵在禮堂中央,面色鐵青。
穆子深,龍澤和賀亦君相視一眼,趕緊跟上,看熱鬧去。
陸嫤畫將手機掛掉,面上有了一絲笑容。
娘炮也聽了她的話,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拿出鏡子重新整理儀容,心想著如何傍上景慕年。
腳步聲漸進,陸嫤畫側(cè)臉看去,脣邊的笑意馬上僵住了。
那也是一個極其俊美的男人,身上與生俱來的高貴感讓人不敢隨意靠近,特別是他眼裡的那一抹冷厲,令人心底發(fā)寒。
祁洛面無表情走近她身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陸嫤畫,最近頻頻相親,看來你的生活過得不錯。”
陸嫤畫雙手交握在膝上,腦海裡不斷閃過一些斷片,血淋淋的地面,還有嘈雜的議論聲……
她喘著粗氣,視線慌亂,不敢對上他,那雙肩分明還因爲(wèi)懼怕而在顫抖。
娘炮一見祁洛,又是個極品男,扭著腰站了起來。
“滾開。”祁洛還未等他接近,便開口道。
娘炮被他的氣勢一嚇,還真沒敢開口,灰溜溜出了雅間。
“祁洛,你說過的,永不再見……”陸嫤畫嗓音有些沙啞,臉上的驚慌卻讓祁洛笑了起來。
“你在說笑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放過你?”祁洛食指輕挑起她的下頜,語速很慢。
陸嫤畫卻倏然躲開,不想讓他碰到自己。
祁洛看著自己的食指,深情陰戾,在餐桌上拿起一張紙巾,細(xì)細(xì)擦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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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慕年來到時,便是看到這樣的場面。
陸嫤畫眼裡的不知所措還有隱隱的懼怕,都看在他眼裡。
心臟的地方,隱隱作痛。
長腿邁到她身邊,指著祁洛笑得邪肆,“這是你新挑的相親對象?眼光差了很多,白送我都不要。”
陸嫤畫應(yīng)聲看過來,見是景慕年,心裡莫名踏實了很多,開始鎮(zhèn)定下來,輕聲說著,“他不是,他不適合你。”
因爲(wèi)她的話,周圍陷入了一陣怪異的沉默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