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是莫小洛這輩子說過最狠的話了。

但是爲了蘇可心，她會這麼幹。

蘇可心知道，人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能遇到幾個知心的朋友，如今她有知心人，還是兩個。

她很滿足了。

能夠遇到她們，就算是把這輩子的幸運全給用光了，她也無憾了，蘇可心慢慢地，搖了搖頭，“不用，我甘心了。”

“真的？”

“真的，小洛，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說我要放手了，就是真的準備放手了。我再也不會去關注任何有關他的事情，也再也不會被他左右情緒。我就當，自己上了個免費的鴨子，寶寶是我一個人的，誰也拿不走，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寶寶。”

可心她……彷彿在忽然之間強大了。

莫小洛眼眶溼潤，“好，我陪著你，保護你。”

徐小卉看到蘇可心淪到這境地，依舊是不甘心，咬著牙，眼淚快要跑出來了。

“我不甘心，我都不甘心，可心，你怎麼能甘心呢？”

蘇可心疲憊的搖頭。

她不是徐小卉，沒有那種用不完的精力，她更沒有徐小卉的勇氣，徐小卉的魄力。

脫去天后的外衣，她只是個最平凡的女人。

她做不到不要尊嚴的對一個男人死纏爛打，“他不值得我丟下尊嚴。”可其實呢……她其實也努力過吧。

她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

剩下的只有心寒……跟一顆破碎的心。

這顆心沒有人，她就撿起來自己收好，徐小卉有話要說，莫小洛卻握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好了，小卉，我們誰也沒有資格替可心做決定，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徐小卉所有的話被莫小洛這句“善有善報”堵在了喉嚨裡，她啞了聲，也再不知道說什麼好。

也許小洛說的是，尊重可心的意見，纔是最合適的。

“好啦，你們也不要爲了我的事情，心情不痛快了，剛纔說到哪兒了？繼續(xù)我們的話題。”

蘇可心用愉快的話題來打起氣氛。

莫小洛跟徐小卉交換了一個眼神，誰也高興不起來，可是，“說到下午去哪兒玩了，說起來，蘇可心你這個身份可真是夠累贅的，你要不是天后，我們就能到處去逛街了。”

“誰說不能了，我大不了戴口罩戴墨鏡嘛，天后也有自由的好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下午就去瘋狂購物吧！”

可是，爲了心底那個重要的人，我們都會斂去眼底的悲傷，張牙舞爪的微笑，即便演技拙劣，即便笑容牽強，也沒有人會去揭穿。

因爲，那是友情吶。

……

徐之昂跟莫小洛的婚禮還是如期而至了。

婚禮的事兒，兩個當事人倒是沒有怎麼費心，一手交給徐媽媽Cao辦了，徐媽媽一心想給倆人一個盛大的婚禮，提前兩個月就在開始準備。

等通知二人去試禮服的時候，徐媽媽已經(jīng)把婚禮當天所有的大事小事全部安排妥當了。

並不是第一次辦婚禮。

也並不是第一次穿新娘的禮服。

可莫小洛的心情，卻比當年，好不了多少，緊張，依舊是緊張，即便是成長了這麼些年，一想到嫁給徐之昂，一想到她是要去結婚。

莫小洛的心情就緊張的不行。

徐之昂也在緊張，不過他的緊張，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來，如何掩飾心情，一直是徐之昂最擅長的事情。

“之昂啊，婚禮前一天，你有什麼心願嗎？”徐媽媽拿著個單反拍拍拍，她準備從今天開始記錄這場婚禮。

頭一個受採訪的，就是她面冷心熱的兒子了。

徐之昂不動聲色的避開鏡頭，“順利進行。”惜字如金的吐出四個字，徐媽媽就再也從他嘴裡敲不出什麼了。

兒子的冷淡並不能阻斷徐媽媽 的熱情，她很快把鏡頭投向了自己的親親兒媳——莫小洛。

“小洛呀，馬上又要辦婚禮了，你有什麼感想嗎？”

正在敷面膜的莫小洛被突然出現(xiàn)的徐媽媽給嚇了一跳，“感想？什麼感想？”

“結婚呀，結婚的感想。”

“唔，緊張吧。”

“有沒有什麼很期待呢？”

“期待呢。”

“就這麼點？不多說幾句。”

“不要啦，我會害羞的……”

軟磨硬泡的逼著兒媳婦兒了說了一些話之後，徐媽媽滿意退場，把鏡頭給了徐家最小的寶洛兒。

“NaiNai，你拿著單反相機在做什麼？”安康眨巴著大眼睛問。

“NaiNai是在記錄生活。”

“哦。”

“康康，你爸爸媽媽明天要辦婚禮裡，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太好啦，爸爸媽媽終於要結婚了，我也終於能看到爸爸媽媽結婚啦。”小傢伙似乎一直很遺憾自己不能看到爸爸媽媽第一次結婚場景。

徐媽媽捂著嘴偷笑，當初小洛跟之昂的第一次婚禮，可沒有那麼順利哦，但這次婚禮由她一手Cao辦，賓客的名單也是她檢閱了又檢閱的，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什麼錯。

這種迷之自信一直持續(xù)到了婚禮的現(xiàn)場。

一大早，莫小洛就被徐小卉跟蘇可心拖去化妝了，兩個人也是今天的伴娘，伴娘妝比新娘妝要簡單的多了，兩個人相互動手很快就搞定了。

徐媽媽是花的大價錢請的專業(yè)婚禮Cao辦團隊，相比起上一次婚禮，更加的鋪張奢華。

就跟要娶新媳婦兒似得。

等新人入了場，徐小卉也就功成身退了，在角落裡找著了正看著倆孩子的龍翼。

“你今天不是伴郎嗎？怎麼這麼空閒呢。”

龍翼翻了幾個大白眼，“你哥那兒根本不需要人伺候，我去了人還嫌我礙手礙腳，我不如在這兒跟我倆寶洛兒處著呢。”

“就你會說。”徐小卉笑著瞪了他一眼，低頭親親她的大寶洛兒，又抱了抱她的小寶洛兒。

“媳婦兒，這兒呢。”龍翼腆著臉湊過來。

徐小卉在他臉上敷衍的親了一下，完了就說，“甜心兒吃完了就把她抱過去，她跟安康今晚是小花童，等會兒還有儀式呢。”

“那你幹嘛？”龍翼看著今天打扮的尤其漂亮的媳婦兒，心思可重了。

徐小卉不搭理他亂七八糟的念頭，“我去跟小洛那兒呆著，婚禮嘛，總會緊張一些。”

“又不是頭一回了，都一回生二回熟了。”

“你懂什麼，對女人而言，婚禮可是頂頂重要的事情，就算是第二回，那也會緊張的。”

龍翼舉手投降，“我說不過你，我照顧孩子，您忙去吧。”

徐小卉就跟個花蝴蝶似得，飄飄然就走了。

這時候，徐之昂跟莫小洛也宣誓完畢了，酒宴正式開場，徐媽媽這回請了大半個S市的人，但凡跟徐家有點沾親帶故的，全給叫上了。

但因爲是第二次婚禮，徐家執(zhí)意不收任何人的禮金，衆(zhòng)人也知道，徐家財大氣粗，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小錢兒，於是吃吃喝喝，場面好不熱鬧。

徐家莫家龍家，這三家作爲親家，坐在了同一桌。

莫小洛已經(jīng)換了套衣服，換下了婚紗，現(xiàn)在是一身中式的旗袍，旗袍將她的身材襯托的曼妙無比。

大人們吃喝，小孩兒早就滿場地亂跑了。

三家人無比的熟絡，氣氛好的不行。

這時，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讓在場的人，全部愣住了，不，應該說，是讓在場所有認識她的，並且知道她曾經(jīng)的所作所爲的人，全部愣住了。

“哥，我找你很久，你怎麼在這兒？”

龍菲顏一身素衣出現(xiàn)在熱鬧喧囂，濃墨重彩的婚禮上，宛若鮮花宴上的一朵豔麗百合。

可這朵百合，卻讓所有人心生芥蒂，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美感。

其中最詫異的，當屬龍家的人。

龍翼已經(jīng)吃驚的站了起來，“菲顏，你怎麼會，你醒了？”

龍菲顏笑了笑，眼神出奇的溫和，看著龍翼說道，“哥，我怎麼會在醫(yī)院裡？他們說，這兒在辦婚禮，你在這兒，我就過來找你了，還有……媽媽，媽媽也在這兒。”

龍菲顏目光一一掠過在場的人，最後把視線停在了龍媽媽 的臉上，溫柔的笑了笑。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複雜。

賓客依舊喧囂，沒有人察覺主桌上的異樣，因爲除了主桌上坐的這些人，誰也不知道龍菲顏做過什麼……

徐小卉著急的一個勁兒給龍翼打眼色，臉色已經(jīng)難看的要命了。

龍翼一個箭步起身，走到龍菲顏面前，“菲顏，現(xiàn)在事實已定，你不要在做什麼事情了，好了，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我?guī)慊丶摇！?

“哥，你說什麼呢。”龍菲顏笑著掙了龍翼的手，“今天是之昂哥哥的婚禮，我怎麼能不參加呢？”

說著，她就越過龍翼，走到了徐之昂的面前。

徐之昂下意識，把莫小洛擋在了身後，跟著，冷著眼，看著龍菲顏，想看看，龍菲顏又想玩什麼花樣。

“之昂哥哥，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你，哪位是嫂子呢？”龍菲顏在人羣裡找了找，不一會兒就找出了莫小洛，於是走過去，“是你嗎？你是我的嫂子嗎？你可真幸運的，能夠嫁給之昂哥哥，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他的妻子呢，現(xiàn)在這個夢想居然被你實現(xiàn)了，恭喜你呀。”

龍菲顏的這一席話，不光莫小洛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要裝作，好像什麼都不記得樣子？

龍翼已經(jīng)在給醫(yī)院打電話了，龍媽媽著急的站起來，生怕女兒衝撞了婚禮，“好了，菲顏，別說了，我?guī)慊厝ァ！?

龍菲顏怔了一下，臉色竟有些許茫然，“爲什麼要回去？之昂哥哥結婚，我不可以參加婚禮嗎？”

此話一出，衆(zhòng)人面面相覷。

龍菲顏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

這時，跟醫(yī)院打完電話的龍翼神色驟變，半晌才恢復了鎮(zhèn)定，徐小卉生氣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到底怎麼回事，龍菲顏哪根筋搭錯了？”

她會那麼好心來祝賀婚禮？

徐小卉的心裡只有三個字：呵呵噠。

龍翼盯著龍菲顏看了好一會兒，纔怪異的說道，“醫(yī)院說，菲顏失憶了。”

失憶？

開什麼國際玩笑，天方夜譚吧！

龍菲顏咬了咬脣，不安的問道，“是我做了什麼錯事嗎？你們爲什麼……”剩餘的話她沒有說下去，衆(zhòng)人也心照不宣。

可誰也沒有說話。

席位上誰的臉色都不好看，龍菲顏感覺到自己被衆(zhòng)人排擠在外，小臉上滿是受傷。

徐之昂眸眼深沉，臉上半分笑意也沒有，定定的看著龍菲顏，眼底的寒意讓人心驚。

龍菲顏別開眼，不敢去對視徐之昂的眼睛，垂眸的瞬間，竟隱約劃過一絲不安……或許還有幾分的愧疚。

是她看錯了嗎？

莫小洛擰了擰眉，龍菲顏那樣的人，她會愧疚？

“哼，裝什麼啊，惺惺作態(tài)。”徐小卉低低罵了一句，還不解恨，瞪了龍翼一眼，“你還愣著做什麼？”

龍翼無奈躺槍，見龍菲顏還杵在那兒，只好過去，“菲顏，我?guī)阕摺！?

龍菲顏看了龍翼一眼。

那眼神很是委屈。

龍翼壓下心底的不忍，經(jīng)過這些事之後，他已經(jīng)徹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妹妹，其實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是，終究還是親妹妹。

龍翼不想讓她難堪，“走吧，你看不出來嗎？這兒並不歡迎你。”

龍菲顏猛地一震，眼中竟有淚珠滾落，半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跟在龍翼身後，走了。

“我去，就這麼走了？”

蘇可心瞪著眼喃喃自語。

她方纔還想看一場好戲呢，據(jù)說這位段數(shù)極高，一般人根本玩不過她，可怎麼還沒有開戰(zhàn)呢就落荒而逃了，是她的打開方式不對嗎？

蘇可心的這句低喃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

氛圍很快又活躍了起來，一羣人開始吃吃喝喝，聊天說笑，輕鬆的彷彿沒有龍菲顏那段不怎麼愉悅的插曲，可心情沉重的人，依舊是有。

例如……難掩氣憤的徐小卉。

例如……強顏歡笑的莫小洛。

例如……看不出情緒的徐之昂。

晚上。鬧洞房。

徐家包下了S市最大的酒店，徐小卉本來是提議要鬧洞房的，可是徐之昂不許，徐小卉在她哥面前根本毫無反抗力，只得悻悻作罷。

莫小洛心情不好。

徐之昂知道，所以他不許徐小卉帶人胡鬧。

倆人早已是老夫老妻，並不在意洞房的形勢，對徐之昂而言，不過是換個地方辦事而已。

莫小洛卸了妝，洗漱完就坐在酒店的大牀上，對著窗外發(fā)呆，眼神並無焦距，徐之昂坐到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

“在想什麼？”

“想龍菲顏的事。”莫小洛也不隱瞞，龍菲顏，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微妙的不可忽視的存在，因爲她，她的生命裡多了多少的波瀾。

“想她做什麼？”

徐之昂的語氣裡含著一絲不屑。

並不樂意妻子爲了那個人的事做煩。

“我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失憶了？”莫小洛咬了咬脣，復而又自嘲的笑了笑，“她忽然出現(xiàn)的時候，其實我很緊張，可又說不好，我到底是在緊張什麼，我明明知道，現(xiàn)在的她，不可能再對我造成什麼傷害了。”

也許，是以前的那種疼痛實在太刻骨銘心了，就算傷口已經(jīng)好了，一想到還是能回憶起來，讓莫小洛對龍菲顏在潛意識就有了牴觸的情緒。

徐之昂低頭吻了吻莫小洛的脣，“相信我，你有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其他人不可能，龍菲顏更不可能。”

莫小洛點了點頭。

她當然是信他。

頭輕輕地依靠在他的胸前，因爲他在，她的心纔可以那麼安靜。他就是她的港灣，不管她的心的有多，多疲倦，有恐慌，多無助，只要一想到身後的他，她躁動的情緒就會平歇。

徐之昂手臂圈住莫小洛的腰，讓她完全的靠在自己的懷裡，“小洛，你是我的人，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莫小洛心裡甜蜜，脣角微微的揚起來。

“我知道。”

是啊，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徐之昂，是她此生的良人，不管未來怎麼樣，不管是不是在一起，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她的聲音輕輕地落在了他的心尖，徐之昂情不自禁的把莫小洛抱的更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嗯？”莫小洛看向徐之昂，他的側臉完全的落在她的眸眼裡。莫小洛淺淺笑著，伸出手，手指放在他的臉頰上，若有若無的勾勒他側臉的弧度。

徐之昂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放在脣間輕輕吻了吻，“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帶你去國外度假，你想去哪兒？”

度假？

莫小洛眨眨眼，忽地興奮的坐起來，“真的嗎？”

徐之昂看到她高興的模樣，臉上也泛起了笑意，“你想去哪兒？”

這倒是個問題，莫小洛凝神仔細想了想，“法國吧，去法國，法國尼斯，聽說那兒的海景特別好。”

“好。”莫小洛想去哪兒，他就陪著她去哪兒，對蜜月的地點，徐之昂完全由著老婆做主。

她高興就好。

確定了地點，莫小洛就想著定時間，“什麼時候去？”

徐之昂拿出手機，打電話給了秦楚，秦楚就住在樓下的酒店，今晚老闆大喜，事務所的人全來了。

那頭秦楚正在跟齊悅恩愛，看到徐之昂電話點來，忙讓齊悅噤聲，接起電話，“喂，徐律師，有什麼吩咐嗎？”

“訂兩張明天去法國的機票。”徐之昂淡淡道。

“去法國？”秦楚當然知道徐之昂請假的事，之後的事物都是他安排的，可把他給累慘了，“是跟夫人去度蜜月嗎？”

“嗯。”

“好的，包在我身上了。”

莫小洛看著徐之昂掛了電話，眉眼笑的彎起來，“你好高的效率。”

徐之昂揚了揚眉，好不容易用蜜月爭取來的假期，每一天他都不能浪費，兩個人雖然已經(jīng)在一起多年。但刨開分開的那五年，滿打滿算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徐之昂實在太忙了，因爲工作，他甚至沒有真正好好的陪伴過她。

難能可貴的是，小洛從未因此抱怨，但徐之昂總覺得虧欠，對她的虧欠，就算對她再好，也總想著不夠，還不夠。

徐之昂本來預定是倆人的假期，結果第二天，他們到機場的時候，安康也被徐媽媽打包送了過來。

小安康扯著媽咪的褲腿不肯撒手。

“之昂呀，我跟你爸，上次不是那個三亞沒去成嘛，這幾天正好又有了旅遊團，我跟你爸又報名了，安康沒我們幾個帶著我不放心，你就把安康捎帶上，小孩兒懂事不會影響你跟小洛恩恩愛愛的。”

徐媽媽 的原話是這樣的。

但是結果不是那樣的。

莫小洛心軟，昨晚也說過捨不得兒子的話，母子倆眼巴巴的瞧著徐之昂，徐之昂黑著臉，心煩氣躁的把兒子抱起過了安檢。

本想著這個蜜月沒有人打擾，可以完完全全的佔著小洛，沒想到，臭小子又被他那個一點不靠譜的娘給丟了過來。

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終於在法國機場停了下來，又過了幾個小時，就抵達了目的地——尼斯。

徐之昂早讓人在當?shù)赜喠司频辍?

一家三口進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安康已經(jīng)倦的睡著了，倆個大人精神倒還不錯。

徐之昂包的是個套間，有兩家臥室，專門供一家人口居住，安康睡在小臥室裡，徐之昂就擁著莫小洛去了大臥室。

莫小洛打開行李箱，找出換洗的衣服，小跑著進臥室洗澡去了。徐之昂換了身衣服，坐在沙發(fā)上看秦楚發(fā)過來的旅遊攻略。

秦楚之前提議給徐之昂配備一個當?shù)氐膶н[，但是被徐之昂拒絕了。蜜月裡有個小拖油瓶就夠糟心了，徐之昂不想多個人來分走他跟小洛單獨相處的時間。

“之昂，之昂。”浴室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隙，莫小洛探出頭來，衝徐之昂招了招手。

“怎麼了？”徐之昂放下手提電腦，人已經(jīng)起身走了過去。

莫小洛咬了咬脣，“水不熱。”

徐之昂推門，要走進去。

莫小洛趕緊抵住了門，窘迫的指了指牀，“那個，那個，你把浴巾拿給我，我沒有穿衣服。”

徐之昂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卻沒有說什麼調(diào)戲的話，依言拿了浴巾給了莫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