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謙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天曉得下雨天他是多么的不想回家,在外面總是熱鬧一些,回家了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難免會有些孤單。
雖然對方?jīng)]有自報家門,可是聽說話的聲音和語氣總是有些耳熟,而當(dāng)他要準(zhǔn)備問你是誰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
看著好友一臉八卦的眼神,墨謙攤攤雙手無奈道,“好像打錯了,還說在我家門口,搞笑...”,一臉的無所謂,心里確實惦念著在哪里聽到過這個聲音。
“不會是哪家的姑娘吧”羅一成一臉的表情。
“去,我倒還希望是個姑娘了...”
“喲,難不成還是個少年啊...”一旁的另一個男人打趣道。
“聽說一個月前,有個少年在他們學(xué)校勇敢告白,而且還在墨宇演繹了一場恩愛情仇的戲碼。”見有人挑起了這個話題,墨謙的好友之一又開始開涮。
“你們是不是嫌錢賺的太多了。”墨謙見不得好友們一副看戲的表情那拿那件事尋開心,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的話題總是圍繞著那個家伙對自己的告白。
這是一個直男可以容忍了嗎?
“切,小氣,說兩句就不開心了...”
“墨謙,我說剛才打電話的不會是那個小家伙吧。”說話的人是羅一成,這里頭就數(shù)他和墨謙最熟,當(dāng)然是別人都被噤聲的時候,他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羅家二公子。
說完還一臉無辜的抿著杯子喝酒。
墨謙白了他一眼,羅一成當(dāng)作沒看見,這年頭臉皮得厚,八卦才會撲面而來,這是羅一成一貫的行事風(fēng)格。
“我先走了!”墨謙拿起桌上的鑰匙,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們一個面癱的白眼。
“這么快就舍不得咯,哦,今天兒可是大雨...”
“要不要種子,晚上回去給你發(fā)一點...”
“唉,記得帶套操作啊....”
幾個男人肆意的yy,墨謙聽到后面的聲音依然是處亂不驚,可是當(dāng)他走出酒吧的時候嘴角還是抽了抽。
不是因為這天氣太惡劣,實在是他們的語言太下流。
他忘了,曾幾何時,他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員,不知道什么時候昔日張狂的少年卻不愿泄露自己的有點情感,對朋友,亦是如此。
他依然記得鄖溪離開的時候滿臉諷刺的對他說,“謙,我不喜歡一個滿嘴是黃色笑話,動不動就生氣暴躁的人,在我看來這樣的人,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呵,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人,鄖溪卻曖昧了五年,然后一走就是又一個五年。
“你的深情又與誰人說?”
墨謙驅(qū)車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像小狗一樣蹲在自家門口的少年,耷拉著腦袋蜷曲著身子,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因為這一幕更加的心情不好。
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過,可是他痛恨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
“起來!”不帶一絲溫度,冷漠的到讓人心寒的聲音。
流離蘇聽到聲音,愣愣的抬起頭,“啊?”
“滾起來!”
流離蘇依然站起來,可是因為蹲的太久了,腳下發(fā)麻差一點有摔倒,來不及反應(yīng)的他一只手自然的抓住了墨謙的胳膊。
卻被墨謙一臉厭惡的甩開,這次流離蘇是直接被甩到了幾米外的大雨中,“回你家去!”
說完這句話冷冷摁門口的電子密碼。
“我要怎么做你才會喜歡我?”流離蘇幾乎吼出來的,臉上掛滿了水柱,直線一般的雨線仿佛是千絲萬縷,狠狠的纏繞著他,幾乎讓他窒息。
墨謙的手頓了頓,繼續(xù)摁著數(shù)字,一聲提示之后門開了,冷冷的對著雨中的人說,“無論什么,都不會改變!”
流離蘇看著那扇門毫不猶豫的關(guān)上,心里某種不能言說的東西堵得他悶的慌,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死掉。
可是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死掉,他知道自己哭了,可是卻發(fā)不出聲音。
突然風(fēng)刮的很大,大雨中夾雜著樹葉,一絲絲的刺入他的身體,落葉撞在身上的感覺一點都不痛,真的,因為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
兩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他也是這樣在墓地坐了一下午。
姨媽拉他拉不動,他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車禍,為什么是車禍,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懂得了想要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主動去爭取。
可是,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他,不想這樣放棄。
流離蘇慢慢的站起來,又繼續(xù)跑到了墨謙的門口,這次他沒有傻傻的等,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敲門。
一邊喊著墨謙的名字。
墨謙以為自己剛才都那樣了,流離蘇應(yīng)該是放棄,至少也該做好回家的覺悟了。
顯然他是想錯了,墨謙,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有一點點的心軟,或許結(jié)果就完全出乎自己的控制了。
而他,非常不喜歡狀況之外的事情。
比如,他喜歡的她,不喜歡他。
喜歡自己的這個少年,自己卻不喜歡。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去喜歡一個男人,況且還是孩子。
墨謙有些煩悶的走進(jìn)浴室,聲音總算是小了一些,可是他還是聽得真切,一聲接著一聲的“墨謙墨謙...”
“哐哐哐....”的敲門聲。
那個笨蛋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門鈴嗎?
墨謙幾乎是要被外面的聲音整瘋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原本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的,此刻的他卻打開了蓬頭,草草的沖了一下。
依在床上看書,缺一頁也翻不過去。
他覺得流離蘇要把自己壓抑下去的那些爆發(fā)點全部激發(fā)出來,而他討厭這種感覺,他必須要做一個不為任何事情所動的人。
可盡管有如此的想法,墨謙卻還是一個僅僅25歲的大男孩,他做不到30歲的沉穩(wěn),更做不到40歲的精明。
所以他在心里已經(jīng)把流離蘇罵過一千遍了。
或許是他的詛咒太有用了,半個小時后這個聲音終于消失了。
可是爆發(fā)因子被激發(fā)出來的墨謙就像一個糾結(jié)病患者一樣,穿上外套踩著拖鞋去確認(rèn)流離蘇是不是真的走了。
可是當(dāng)他打開門的時候,,他就后悔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開門晚了后悔了,還是開門了后悔了。
流離蘇像一片落葉一樣倒在地上,嘴里還念著“墨謙...”
墨謙真是氣不一處來,“小賤骨頭!”
沒有絲毫猶豫的把人抱進(jìn)懷里,流離蘇身上的雨水不斷的往下滴,從門口蔓延到臥室的浴室門口。
把流離蘇連衣服帶人就丟進(jìn)了浴缸,開始放水,還不忘到臥室拿手機,“你來我家一趟,帶上發(fā)燒感冒用的東西!”
“啊?這么晚,我不...”去,羅一澤有種想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