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信注定會擁有萬貫家財,那他的生活質量與檔次將會隨之提高。
他不會也無法想象自己是大款,卻還裝窮酸的樣子,那不是低調,是虛偽和自虐。
財富首先影響的是家庭。
所以,唐信不打算向家人隱瞞財富,但斂財手段只能爛在自己肚子里。
若說秘密,唐信除了四次元口袋這件事之外,可以對家人毫無保留。
哪怕把他犯罪的事實坦誠告知,可那樣,會對家人造成傷害,所以唐信不能說。
面對唐穎,唐信把他的故事詳細地吐露。
在普南藥業事件中,唐信借朋友錢,賺了八萬。
用這八萬在古玩城淘寶,轉手賣出所得三百八十萬。
之后八十萬給了謝青云讓他開律師樓。
剩下的三百萬,在外地黑市購買了兩百箱假酒,再通過邱家的關系轉手售出,將要收獲九千萬。
這,就是唐信講述給唐穎的故事。
也許匪夷所思,但唐穎選擇了相信。
因為她了解唐信,他做到這些,哪怕只有1%的可能,她也堅信不疑,雖然情感上的盲目占大多數,可她信了。
但問題的關鍵,不是相信與否!
而是事情的本質!
“唐信!你瘋了嗎?你知道如果東窗事發,你別說坐牢,槍斃有可能!”
電腦屏幕上,唐穎對著攝像頭一臉激動。
但是唐信端坐平靜,淡淡道:“我已經做了。”
“如果你出事,你爸媽怎么辦?小姑怎么辦?你想要全家人先看著你死,然后我們全都心死嗎?”
“我已經做了?!?
“唐信,你才十八歲??!你還有大好青春,你怎么能不考慮這些?”
“我已經,做了!”
唐信始終神色平淡,無論唐穎在大洋彼岸對著電腦張牙舞爪神情狂亂,但他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恰如董賦才曾經對白鄴宇說過:唐信需要奮斗半輩子才可能有所作為。
在這個一小部分人安貧樂道,一小部分人庸碌度日,大部分人孜孜不倦向上鉆營的社會中,唐信的起點與普羅大眾沒有區別。
要成就偉業,除了自己拼搏努力,還要機遇眷顧。
唐信不可能每天都有偶遇普南藥業那樣的機遇。
也不可能抱別人大腿平步青云。
或許董賦才說的沒錯,唐信再努力,半輩子之后才能昂著頭站在今日的董賦才面前,可那時,董賦才又在怎樣的高度呢?
四次元口袋等于唐信的人生作弊器,但也要謹小慎微地使用。
游離在法律與道德的邊緣步步為營。
木已成舟,現在追悔也無濟于事。
盡管唐信實際上還未完成那筆交易,但他不打算回頭。
除非他身上的四次元口袋消失,否則沒有什么能阻止他堅定地走下去。
“小姑,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揭發我。二,無視我。三,幫助我。無論你選哪個,我都接受?!?
唐穎怔怔地望著電腦屏幕里的唐信,忽而不可思議地問他:“唐信,小姑難道會不幫你嗎?”
唐信可以眼也不眨地給謝青云八十萬,唐穎也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幫助唐信。
為什么?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這是家庭的力量。
唐信淡若煙云的表情露出一絲微笑,說:“謝謝小姑,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
唐穎沉默半晌后,鄭重其事道:“唐信,先說好,你做的這些事,不能告訴你爸媽,他們接受不了你犯罪這個事實,別傷他們心?!?
點點頭,唐信悵然道:“為什么小姑能接受?”
唐穎怒意昂然道:“你以為我想接受?”
唐信收起笑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畢竟不是光彩事。
“小姑,談正事吧,麻煩你再注冊幾間公司,然后給我一份匯款的渠道和賬戶,我要把這些錢都轉去海外。”
九千萬實際上見不得光,在國內轉來轉去,不如經過國際間轉賬更讓人難以追查。
“還算你沒傻到家,你要真是把錢直接存自己賬戶上,哼哼?!?
雖然對唐信做了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強烈不滿,但如何處理這筆錢的做法上,唐穎還是十分欣賞。
錢的事情唐穎處理,商量末了,她卻疑惑地問道:“唐信,這筆錢難道一直放小姑這里?”
“你如果想要,我全送你?!?
唐信微笑道。
“別扯淡,你還想做什么?”
唐信低頭沉思一陣,揚起個輕淡的詭笑對唐穎道:“小姑,我想偽造一個神話?!?
唐穎聽完唐信的話,最終搖頭道:“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操作起來不容易,這種精英團隊哪里去找?”
“美國失業率那么高,幫我做這件事其實也就是幾個月就能完成,加上他們沒有心理壓力,我想找到這樣的團隊,不是太難。哦,酬金,關鍵是給多少錢,才能讓人發揮多少的才干,九千萬人民幣轉去海外,中間的手續費等等,估計到你手上還剩下一千三百萬美金,你能找到這個團隊,我可以支付三百萬美金的報酬。關鍵是,事情不能辦砸。”
唐穎無可奈何地望著屏幕里的唐信。
幾分鐘?十分鐘不到吧?
唐信就讓自己的九千萬少了兩千多萬。
但是這件事如果做成。
唐信可以光明正大地拿著手里的六千多萬人民幣!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暴富!
偽造一個神話?
關閉視頻通話后,唐穎不覺莞爾。
二月底的一天,唐信在放學前給了邱強消息:今晚交易,具體時間地點待定。
金錢是事后支付,畢竟黃振康要出了貨才有錢,這筆錢也不會經過唐信的手。
放學回到家吃過晚飯后,唐信等來葉秋一同復習功課。
實際上依他現在的成績,完全不需要葉秋的補習,但是每當唐信向葉秋提出來不用麻煩她時,她卻一副冷嘲熱諷的口氣說:“你什么時候成績比我好了,再說?!?
相安無事地到了晚上十點,把葉秋送回家后,唐信回到自己房間反鎖上門,換衣穿鞋,把手提箱打開,只留二十萬歐元在里面,其余零鈔另行保存。
特意戴上一雙手套和一副眼鏡。
手套很普通。
眼睛卻是道具。
催眠眼鏡,功能就是催眠二字。
這是一件逆天的道具,但也要謹慎使用。
因為催眠之后,會引人懷疑。
戴著這幅眼鏡,唐信一句話能讓別人變成狗在地上爬,但等催眠效力過去那人清醒后,則肯定會找唐信算賬而且深究唐信如何做到的。
逆向思維的藝術在于從結果出發去完善過程,而不是盲目地探索過程走向未知的結局。
準備的差不多,看看時間,晚上十點半。
推開任意門,唐信跨門走出一步,便來到了波爾多的旅館中。
外面的天色正在晝夜更迭之際。
本德和四個同伴在酒莊一樓大廳里圍坐一圈玩著撲克,每人手邊放著一杯酒,酒杯下壓著鈔票,各個都在用眼神探索他人的神情變化。
這一局輸掉,本德氣惱地把撲克甩在桌上,郁悶地喝了口酒,突然扭頭一瞧,有人上門。
戴著一副眼鏡的唐信神態輕松,手上提著手提箱,本德搓著手站起身笑臉相迎。
其他四個同伴也都先暫停,注視著唐信。
走到酒柜前的臺邊,唐信把手提箱放上去打開,四疊歐元鈔票映入眼簾,本德滿面笑容,一疊一疊拿過去放入點鈔機,只片刻就數完。
仿佛街頭混混一樣,本德壓抑不住興奮,在唐信眼前伸出一手想要擊掌,但唐信神色如常地看著他,并不迎合他這個舉動。
或許他想擊掌后再給唐信一個撞肩式的擁抱,但唐信沒有令他如愿。
訕笑一聲,本德把手提箱放在柜臺里面,而后邁著輕快地腳步朝通向地下室的樓梯走去。
“跟我來。”
本德背朝唐信招招手,先一步下了樓梯。
站在樓梯邊,唐信回首望向那圍在桌前也洋溢著笑容的四個年輕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然后朝四人輕聲道:“嘿。”
四人扭頭看向唐信,只見他屈指一彈,硬幣從手中騰起,在空中翻轉劃著弧線,在燈光映照下閃動著點點亮光。
“看著它,耀眼奪目,隨著它的軌跡,思維放松,在它緩緩下落時,身體也仿佛被感染變得輕緩柔軟,如在空中翱翔,無憂無慮,合上眼睛,放松,進入夢境中,隨意暢想自己的欲望,在那里,你就是無所不能的王?!?
硬幣吸引了四人的注意力,耳中傳來唐信輕柔魔幻的話音,盯著那落下的硬幣目光變得柔和,身體驀然綿軟,在硬幣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叮”后,四人齊齊垂頭倒在桌前。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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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飾四人倒下發出的聲音,唐信故意咳嗽兩聲,然后轉身繞著旋轉樓梯下去。
本德并不知道樓上自己的同伴已經全部進入了狂想夢境,他站在右邊的儲藏室門口,笑容可掬地伸手示意讓唐信過目。
隔著密封玻璃門前,映入唐信眼簾的是整個儲藏室堆滿了恒溫柜,因為儲藏室本就具有恒溫恒濕功能,所以恒溫柜的門都是打開的,里面整齊地擺放著葡萄酒。
“先生,貨在這里,不過,您怎么運走呢?”
本德現在有些奇怪,唐信孤身而來,沒有同伴,怎么運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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