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
嬌柔之美更勝往昔。
唐信在車中透過車窗看著她匆匆下車後步履輕快地走入了海都大酒店。
目光一轉,望向了停在隔壁的那輛國產車,這應該是她繼母胡曉梅去年聖誕節送給她的。
唐信收回視線,繼續看電影。
可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程慕的影子,她換了髮型,以前是齊耳短髮,現在沒有劉海,頭髮盤起,在腦後編織一個悅目的髮結。
大概是她瘦了,頭髮盤起呈現出整張臉,也不像以前那般會看起來有點兒胖胖的視覺感,現在,則明**人。
心中泛起漣漪,唐信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
而這僅僅是個火苗,越燃越旺。
一個小時後,他把平板電腦關掉,推門下車走進了海都大酒店。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唐信或許都能夠平息心頭的躁動。
今晚海都大酒店匯聚商政名流,每層每個走廊都有安保人員,他們基本上都認識唐信,每當唐信路過時,都會恭敬地打招呼問候一聲唐先生。
晚會是在商務樓的禮堂中進行,唐信穿過樓層之間的電梯來到禮堂門外,從門邊遠遠望去,裡面座無虛席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
臺上有晚會節目,他無心觀看,就站在門外仔細搜尋程慕的身影。
約莫兩分鐘後,他看到了她坐在靠前中部的桌邊,身邊是唐彬夫婦與程文越夫婦,那一片坐著的都是言廣慈善的人。
唐信倚著門雙臂環胸,就這樣靜靜觀望著。
晚會節目中間穿插著表彰儀式,蔣市長親自頒發榮譽給在賑災中表現突出的先進個人,出乎唐信意料的是,程慕居然也在受表彰之列。
她和其他人一同上臺接受榮譽,她捐出了一百萬美金,這一點讓唐信自愧不如。
“呵呵,你的偉大讓我自慚形穢。”
唐信低頭一笑自言自語。
他雖然捐了一百億,可那只是他天文數字財富中的微小部分,而程慕她有什麼?別說一百萬美金,她恐怕連十萬人民幣的存款都沒有,把作品賣掉的收入全部捐出,這份氣魄與貢獻精神,唐信比不了。
在臺上強顏歡笑與蔣市長一握手,程慕不經意地掃了眼會場,在大門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但眼前有人路過,就這一瞬間的視線阻隔,她又看不到門邊的人了,心中狐疑,她明明聽謝婉玲說唐信沒來,剛纔是開花眼了吧?
唐信走到樓層僻靜處,他是因爲手機震了震,於是離開。
“你來了?爲什麼不進來?”
發消息的人是董賦才,剛纔董賦纔看見了唐信在門邊,就好奇地發了條短信。
唐信站在偏僻的走廊盡頭和董賦才用短信聊天,反正就是沒話找話,調侃調侃,把時間打發掉。
會場中程慕回到座位上後,先委婉地接受父母以及唐彬夫婦的讚美,強作笑顏一陣,她起身離席,打算去一趟洗手間。
剛纔恍惚一瞬間讓她以爲看到了唐信,不知道爲何,心裡酸酸的,眼淚就涌了出來,她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收拾一下情緒。
在拐向洗手間的走廊口,她突然腳步停下,退後兩步扭頭望向走廊另一端,她看著那個正在拿著手機不斷按來按去的男人,神色驀然複雜,眼神中充滿了思戀與痛苦。
她就這麼一直躲在拐角的牆邊,只露出半張臉遠遠注視著唐信。
唐信實在是和董賦才聊不下去了,完全找不到輕鬆的話題,畢竟談天說地聊閒話,董賦纔不是一個好對象。
他眼角餘光注意到側方似乎有人在觀察他,他故意扭頭望向另一邊,然後手裡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感覺有人的那邊。
一分鐘後,他泰然自若地看手機裡錄下的畫面,放大之後發現,那個在角落中偷窺他的人,竟然是程慕?!
唐信心跳驟然加快,突然之間,他就感覺到心底升起一股火焰。
正出神凝視著唐信的程慕被自己兜裡的電話聲給驚醒過來。
她匆忙捂住外套的兜兒,生怕手機鈴聲讓唐信發覺了她在這裡。
她拿出手機低頭一看,是條短信,她打開之後才發現是唐信發來的。
信息內容只有三個字。
“擡起頭!”
程慕感到莫名其妙,恰在此時,她感覺到眼前有人,她緩緩擡起頭,愕然地望著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唐信。
“我是要去洗手間的。”
她面色發白想後退一步和唐信拉開距離,但她已經靠著牆壁了,那掩耳盜鈴的辯解毫無底氣可言。
唐信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扭頭就走。
程慕被他拉著走了兩步試圖掙扎,可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一臉泫然欲泣地壓低聲音說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走在前面的唐信根本不聽他的,走廊中段的安保人員眼簾低垂故作無視。
唐信推開最近的一扇門,發現裡面是個小型會議室,沒有開燈,窗簾是開著的,月光盈盈灑灑地射入房中,有一番靜態自然美。
拉著她進入這間會議室後,唐信反手將門關上並且反鎖。
接著他一轉身,雙手捧住程慕柔嫩白皙的臉頰,低頭重重地吻住了她的雙脣。
觸摸著一直以來他愛不釋手的嬌軀,鼻息中竄入那獨特迷人的女兒香,加上脣舌那醉人的快感,唐信將所有理智拋之腦後,壓抑已久的思念令他變得瘋狂。
程慕雙手拍打唐信的肩膀,她是在掙扎,可沒過多久,兩條如藕玉臂便環住了唐信的脖子,閉上眼睛情不自禁迴應唐信的激吻。
離開他的日子裡,度日如年。
她卸下所有僞裝的冷漠,在這一刻不願去思考,只想重溫令她幾乎沉淪的激情。
唐信褪掉她的長裙,撩起她的上裝,突然扳著她轉個身,從後佔有她。
昏暗只有淡淡月色的會議室內響起了沉重的喘息聲。
程慕緊閉雙目咬著自己的手,眼角涌出淚花,她已經忘記上一次如此單純地體會被唐信佔有帶來的激情快感是什麼時候了。
自從她想要孩子那時起,她似乎就忘記了品嚐這最原始的快樂,現在,她漸漸迷失,若不是還殘存一絲理智,她定會放肆呻吟。
被他佔有,彷彿是一種宿命。
不知過了多久,唐信單手扶牆,另一手攬著程慕的腰,兩人仍舊緊貼在一起,此起彼伏地喘息著,她香汗淋淋腿肚發顫,若不是唐信抱著她,她肯定會軟倒在地。
唐信先爲她整理好下身的長裙,然後將他扳過來面對自己。
一臉潮紅的程慕閉著眼睛微微垂下腦袋,唐信又吻住了她嬌嫩的脣瓣,可這一次,程慕不再回應,反而是一副任他施爲不反抗的姿態。
壓抑已久的思念爆發之後,她好像在激情過後又戴上了面具。
唐信自嘲一笑,開始爲她整理上裝,但是當他的目光看到她胸口偏左,發現在那一片雪白豐挺的表面有了一個紋身後,透著月色,唐信神情一震。
“這是什麼?”
程慕微微偏頭面露掙扎,卻閉口不談。
唐信罕見地朝她發了脾氣。
“我問你!這是什麼?”
程慕睜開雙眼,忍著憂傷說道:“這只是回憶!”
唐信一拳砸在牆上,朝她吼道:“回憶?你在心臟部位表面紋上了我的名字!你說這是回憶?如果,你下定決心離開我,那你是要孤獨終老嗎?你能給別的男人看到這一幕嗎?程慕,我唐信是個混蛋!你可以怨我下流,但你不能指責我放棄你!因爲我永遠不會這麼做!”
程慕將上裝被推高在領子位置的衣裳放下來,令外泄的*光重新被掩藏,她決絕地淡淡道:“唐信,別對我笑,別關心我,更別出現在我的世界中,我承認,剛纔我剋制不住和你那般,但那不代表我們的關係會有變化,你就把我當做一個任性的小孩,耗掉你所有的耐心後,我就不再會引起的你注意,我不配。”
唐信面露怒色,咬牙切齒道:“你不配?就因爲無法懷孕,你就失去了所有權力嗎?就該一直這樣折磨自己嗎?好好好,你聽清楚,你面前的男人擁有世界醫藥行業內最頂尖的企業,就算你身患絕癥,我也能讓你痊癒!”
唐信選擇了讓步,他一直認爲兩人之間可以有那種完美的感覺,但現實從不完美。
程慕表情不爲所動,反而用一副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唐信。
“你怎麼知道?大表謝院長告訴你的?唐信,別承諾,別安慰,別給我任何希望,我已經不想再去幻想,再去奢望。現在這樣就很好,你轉身,我轉身,你不用管我好不好,隨著時間流逝,你會忘記我。”
程慕的心已經麻木了,過去幾個月,她試圖尋找解決之道,但沒有效果,她已經無法承受滿懷期待苦苦煎熬最終只等來幻想破滅的打擊。
唐信退後兩步,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搖頭道:“你對我也失去了信心?呵,你認爲我是在敷衍你?是在信口雌黃?我”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唐信的話,是他的手機在響。
在他條件反射地看了眼西裝口袋時,程慕打開會議室門的走了出去。
程慕沒有回到晚會現場,她現在身上還有一股怪異卻讓她無比留戀的味道,徑直走出酒店來到停車場,她坐進自己的車中,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瞬間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喃喃道:“唐信,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比起幾個月前與唐信分手時的想法,程慕的心態有了些微妙變化,她可以對唐信坦白一切,卻無法原諒自己不能夠爲他生兒育女的現實,她認定自己是一個不完整的女人,給自己強加上了負罪感,好像她虧欠著唐信,從小到大,她什麼都爲唐信考慮,爲他著想,就連幸福,也希望他能夠完整無缺。
唐信就一低頭的空當,眼前的程慕不見了人影,他略顯惱怒地掏出電話,本打算不接的,可看到是錢慧瑤打來,便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哇,口氣不對勁,我打擾你了?”
“什麼事?”
“集團有個突發*況,我想詢問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董天華的人。”
“不認識!”
“哦,那就算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等等,跟董賦纔有關係?”
“有,他們是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