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綻放的花蕾》
花蕾沒有綻放,
只因冬天提前。
依舊是粉紅的嫁衣,
只不過合上便無法打開。
不知凍結的單是這一株,
還是飄雪下的整片花圃。
白雪中這唯一的綺麗,
成了不可觸及的玫瑰。
無法觸及的不是尖刺,
而是她那脆弱的嫁衣。
因為只能遠觀,
所以變得珍貴,
珍貴的讓人忍不住觸摸。
但輕輕的觸及,
便使得她破碎,
這一切的一切,
都源于她是冬天的玫瑰。
(某一刻的初見,沒什么感覺,沒什么印象。光陰流轉,某一刻的再見,平平淡淡,記憶,也沒有添增些許線條。)
夏的萌芽隨著窗前花盆中‘小沫露’蕩起的花蕾的一聲輕微的破裂而萌發。思雨端詳著窗外的世界,在她眼里,初夏總是這樣溫馨的寧靜。打開花盆旁的小窗,窗外街樹的枝頭那嫩發的葉子正貪婪的享受著初夏。清涼且溫暖的初夏之風讓人敏起的感覺有些著迷于她的溫柔,像戀人般依戀著、享受著、沉醉著。
思雨是個文靜的女孩。十七歲的她有著雨季的詩意。一米****的身高,花苞的臉頰。窗外吹來的夏風輕撫著她柔順的咖啡色短發。簡約的白色外衣在夏風拂過后,微微的晃動著,衣邊編織的青綠色邊條,與窗外的環境顯得那么和諧。
六七成群的麻雀從小窗前掠過。一只小麻雀被貼附在窗子外米白色的屋墻上的爬山虎引住了眼球。離了群的小麻雀,停在窗外的臺上,蹦跳的嬉啄著腳下的淡黃的嫩葉。欣賞著初夏的思雨瞧見了這只肆意啄弄著爬山虎的小麻雀,無奈地搖著頭走上前,請走了這只調皮的小麻雀。小麻雀戀戀不舍的在窗子周圍徘徊了一會兒,但見思雨趴在窗口一直盯著自己,識趣的飛回了群雀息落的樹上。
“思雨,”思雨的媽媽停留在門口,見思雨回過頭,輕聲道“書包收拾好了嗎?”
“嗯。”思雨看著床腳旁的書包,點了點頭。
思雨的媽媽滿意的看著這個讓自己欣慰的女兒道:“媽媽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了。一會下去把早餐吃了,我叫了你吳叔,他會送你去上學。”
“……恩……”思雨聽著母親的話語微微的怔了下。
“那媽媽走了”思雨的媽媽看了下手表,覺著也沒有其他的什么事,便準備去公司。
“媽,”思雨有些不太甘于沒有母親陪伴,忙叫住了要離開但還未離去的母親。
“怎么了,思雨?”思雨的媽媽轉回身,見思雨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
這個時候,思雨回想起了她13歲時升初中的那天。和今天很巧,當年的那天也是萌夏的日子,天氣也是溫馨的讓人津津樂道。當時的她站在媽媽身旁,不過那時的她沒有現在這般的個頭和清芳的臉容,那時的她像個小公主般迷人可愛,猶如朝霞中懵懵懂懂望著日出的小苞蕾。現在已經亭亭玉立長成了一個清芳的茉莉之花,攏人心弦。當時的小思雨拉著媽媽的衣角,睜著童真的小水窩道“媽媽,今天是我升初中的日子,您不準備送我去報道嗎?”
母親彎下身子,用手撫摸著小思雨的柔順的烏黑色短發,微笑著輕聲在思雨的臉旁細語“寶貝,首先媽媽先祝賀一下我的寶貝女兒。來,讓媽媽親一個。”說完,思雨的媽媽便抱過當時可愛的小思雨,欣悅的在小思雨粉嫩的小臉蛋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擠著抱歉的眉頭道“寶貝,其實媽媽真的很想送你去上學,可是媽媽最近的工作太忙了,抽不出余暇的時間來。要不,不如一會你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送你去上學,好嗎?”
小思雨有些不依的央求道:“可是……”
母親打斷小思雨還未來得及說完的話,輕聲道:“媽媽知道,思雨是最懂事的了,思雨一定會理解媽媽的!”
“那好吧”乖巧的小思雨見母親都這樣說了,只好失落的點了點頭。
……
“思雨……”思雨的媽媽見女兒在一旁發呆,詫異道。
“今天,”思雨頓了頓緩緩著繼續道“升高中報道的日子,您不準備送我嗎?”
“思雨,”思雨的媽媽走了過來,坐到思雨身旁溫柔的叮嚀道“你現在也不小了,應該學會自己要獨立。如果你真的不適應自己一個人去報道,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陪你去,好嗎!”
思雨沉默了片刻,心里雖很是不情愿,但看著母親慈祥的面容和她眼角上因勞累而泛起的兩痕淡淡的褶紋,思雨還是選擇了理解母親。思雨看的見,因為從小要照顧自己,身體并不是很好的母親一直工作得很勤奮,原本很漂亮的臉上如今也泛起了一絲絲淡淡皺紋,失去了年輕時的那惹人眼球的光澤。
“我知道了,您上班去吧。”思雨轉瞬將失落換做了微笑,看著母親。她知道,自己對此也僅僅只能空想,母親都是不會陪自己去的,就像當年那樣。
“那媽媽走了。”思雨的媽媽滿意的拍了拍思雨的肩膀,整理了下衣領后離開了思雨的房間。
思雨聽著母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母親和王阿姨說了幾句話后,隨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而收尾。思雨沒有給爸爸打電話,她不奢求他能來送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打了也是白打。算起來,父親和阿姨的兒子今年也應該升高中了。他與自己差不多般大小,只是比自己要小個一年零四月,尊稱自己一聲“姐姐”。“爸爸一定會去送他的。小時候那次升學,他也升初中,爸爸之所以沒有來送自己,應該就是出于此”思雨再次回憶起了小的時候。
回憶也只是回憶,路還是由自己一人走。思雨拎起書包,下了樓。天鵝白的餐桌上擺放著簡單的早餐:一杯牛奶和兩個三明治。杯子旁依舊是媽媽往日的杰作“一張卡片”。思雨不用打開就可以猜出里面寫的是什么內容,定是一些關于今天天氣的話和媽媽永不休息的叮囑。
坐在桌旁,思雨緩緩打開卡片,看著上面的內容:早晨愉快,思雨。今天天氣還算不錯,媽媽知道今天是你升高中的日子,但媽媽最近的工作抽不出空,不能送你去上學。今天媽媽要出一趟差,大概半個月后就會回來。家里有王阿姨照顧你,至于你這個月的午飯和零用錢,昨天我已經往你的卡里打了2000元錢。有什么事給媽媽打電話,好嗎!愛你的媽媽。
思雨放下手中的卡片。與往日一樣,先是喝一口牛奶,順順嗓子,然后便開始進著餐。思雨心里明白母親是愛著自己的,但有時她更覺得母親愛工作勝過于愛自己。
吃完早餐后,王阿姨收拾了餐桌。思雨從書包里拿出本叫《流淚的隕石》的小說,看了起來。
“思雨小姐,如果您再不抓緊時間的話,您將可能要遲到了。”王阿姨用手指著墻上的鐘表提醒著餐桌前靜靜的看著書的思雨。
思雨抬起頭看了一下時間,將手中的書放進書包,背起書包準備起身。
“王阿姨,”思雨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樓上自己的臥室,對一旁正在擦玻璃的王阿姨說道:“我房間的那盆‘小沫露’您幫著澆下。”
“放心吧,思雨小姐。”王阿姨應道。
思雨推開門,門外便是思雨家這棟別墅的外景。別墅的籬墻雖然只有200多米的長度,但這對于一棟私人別墅而言已經是足夠大了。籬墻內雖沒有豪華的娛樂設施,但左邊草地上盛開的紫藤樹彌補了籬墻內空曠的單調,添了一份寧雅。紫藤樹的一邊蹲放著一個約一米多長的雕花大理石椅,石椅上的雕花雖不是很精細,但手里執著神箭的丘比特卻很是傳神。思雨從草坪中鋪砌的石階上走過,門外停著思雨家的車,車有配置的司機,說起來還是思雨的一位遠房親戚,他就是吳叔。吳叔見了思雨,下車為思雨打開了車門。思雨把書包放進車的左側,自己坐在中間。待思雨進入車后,吳叔關上車門并啟動了車。
車兩旁有序的排列著一棟棟面積相當的別墅,這是一個別墅區,總共有50棟別墅。小區的名字叫做“萌夏”。車子駛出別墅區,駛上公路。思雨無暇去看車外的景色,她現在所關心的是一會到達學校后的事情。
車身的后方,一輛山地自行車正試圖超越著思雨的車。騎車的是一名十七歲的少年。剛才他還戴著耳機悠閑的聽著歌曲,但一個打來的電話不得不使得他加快了騎車的速度。這是他妹妹的電話。電話里妹妹告訴他“你只有14分鐘的時間了。否著你就將會遲到。”今天是他到高中報道的日子,他可不想在報道的日子里遲到。少年將車騎到最快的速度,緊跟著剛從身旁經過的思雨的車。車上的吳叔從車鏡中看見一名少年騎著單車瘋狂的追趕著。向身后寧坐著的思雨問道:“思雨小姐,您認識后面那個人嗎?”
思雨轉過頭,見一個陌生的男生似乎正在自己的車后追趕著,搖了搖頭回答道:“不認識,要不然你問問他有什么事吧!”
司機把車速放慢了些,待身后的單車男生追了上來,搖下車窗。對眼前這名單車男生問道:“喂,你有什么事嗎?”
單車少年見旁邊車上的司機探出頭跟自己說話,但由于車速太快,耳旁急速的流風早已將司機的話沖散。男生根本就聽不見對方說些什么,只好大聲問道:“你說什么?”
“你有什么事嗎?”司機把剛才的話大聲的重復了一遍,但單車少年還是根本就什么也聽不清。
思雨見過這種情況,聰明的她從書包中拿出一個本,撕了一張潔白的紙,用筆寫道:你是在追趕我們嗎?然后把寫有字的紙貼放在車窗上。
少年隔著車窗見了思雨在紙上寫的字,搖了搖頭。
思雨放下手中的紙,對前面的司機說道:“他應該是在趕時間。”
司機關上了車窗,將車速提回到剛才的速度。
少年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見車窗被重新關上了,一邊看著前方的路一邊對車中坐著的思雨喊道:“什么事啊?”
坐在車內的思雨雖然沒有聽見窗外的單車少年在說什么,但已經猜出了一二,向單車少年搖了搖頭,表示沒什么事,只不過是一場誤會。但執著的單車少年還是一直緊追不舍。思雨很是無奈,重新拿起筆,在剛才那張紙的背面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放下車窗,遞給這窮追不舍的單車少年。少年見車中的女孩打開車窗,并遞了一張紙出來,忙接住。
車外的的氣流沖進車中,吹亂了思雨的溫順的咖啡短發,思雨忙用手遮擋住眼睛。剛才思雨離車窗有一段距離,少年沒有看清車內女孩的面貌。單車少年接過紙后,好奇的窺看了車中的女孩,思雨用手遮擋頭發的這迷人的一幕全讓讓單車少年看在了心里。思雨迅速將車窗關上。關上車窗后思雨放下了剛才遮擋著眼睛的芊芊玉手,整理了被風吹散在臉龐的秀發。
少年在思雨關上車窗的最后一瞬間,簡略窺見了思雨的面容“清秀迷人,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