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訓期間,最出乎意料的是我的洗衣機和電風扇的訂單大增。洗衣機因爲白天配送的時候,宿舍的人基本在軍訓,儘管現在已經有不少的訂單,但是也要軍訓完了統一安排配送安裝,電風扇倒是實打實地賣了不少臺。這些小買賣一帆風順的同時,林夕心的事情卻仍然石沉大海。每拖一天,我的心裡就焦慮一天。軍訓後,就連著國慶七天長假,而我仍然沒有找到林夕心。宿舍裡的貝紡藍是吉林那邊的人,所以國慶不會回去,徐定富是廣州人,當然也是留在這裡,而且他也要幫忙配送等事情。李艾麥則是汕尾人,放假七天,他決定回去一趟汕尾,我起初也有跟著他回去找找林夕心的想法,但是後來也覺得林夕心不一定會回去,自己像盲頭蒼蠅那樣四處找也不一定能找到什麼,還不如留下學校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我爸媽都打了好幾個電話讓我回去,但我還是想了一些藉口拒絕了。國慶七天,學校雖然走了很多人,但是也一點不冷清。我一點都不閒著,洗衣機的訂單,我親自跟蹤,每一天都是逛不完的宿舍,讓裝洗衣機的維修工人到每個宿舍裝好洗衣機,這七天基本天天都在協調裝洗衣機的事情,一邊裝洗衣機一邊打聽林夕心的消息。十一假期很快就過去了,但是也不是毫無收穫。廣州公立大學一共有七個學院,每個學院的學生都會有自己學系的電話本,而我通過這幾天的上門裝洗衣機的方式,成功獲得了建設系、工商管理系、金融系、機電系、中文系的大一新生電話本,還有傳媒與藝術設計學系、外語系的沒有拿到。而這五個系中,我翻來翻去,都沒有看到有林夕心的名字。還有兩個系,我仍然抱著希望,雖然可能是因爲我來到了這所大學,所以林夕心並沒有在原來的金融系就讀,儘管如此,我還是相信她會跟我一樣讀廣州公立大學,或者說我並不願意面對林夕心不在這大學這件事。
在辛辛苦苦的工作中,我度過了十一的長假,我的家電生意也差不多進入了尾聲了。電風扇的銷售基本結束了,洗衣機還有幾十家還要安裝。我和徐定富這幾天努力地聯繫廠家讓他安裝後,終於把這些弄好了。這幾天風風火火做這些事情,把我也累慘了。現在終於可以算一下賬,看看到底賺了多少錢。在全校一萬人裡,依靠傳單和人際關係等優勢,整個團隊賣出電風扇了1040臺,其中我賣出了123臺;洗衣機共賣出了520臺,而我賣出了110臺。電風扇賣出了超過100臺的有徐定富101臺,簡潔133臺;而洗衣機賣超過100臺的還是他們兩個,徐定富100臺,簡潔111臺。每一臺電風扇我平均賺10塊錢,加上回扣,我共賺了15000塊錢;而洗衣機平均賺40塊錢,加上回扣則是3萬塊,去除了給徐定富和簡潔各2500塊錢,徐定富幫忙的管理費用1500塊錢,我這一個月辛苦勞動共得到38500元,在大學的小生意中,算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但唯一遺憾的是,我最終也得到了傳媒與藝術設計學系和外語系的電話本,可是依舊沒有林夕心的存在。即使是得到這一筆數額不少的錢,對我來說,並沒有半分快樂,因爲林夕心不在,這筆錢根本花不到別人身上。
國慶過後,就是正式的上課了,當我發現林夕心也許不存在我的世界裡後,我整個人生都顯得毫無意義了。穿越前的我因爲林夕心的婚訊而意外死亡,穿越後的我一心一意要挽回錯過的感情,卻連林夕心也找不到,我現在到底又是爲了什麼而活下去。我拖著無力的身軀去到教室,整個人都像行屍走肉裡的殭屍。
第一節課是班會,而我們的輔導員則由英語老師劉雪聲兼任。在上課前我們就開始普選班幹部,我並不怎麼搭理,滿腦子都在想著林夕心的事情,最後班長由朱軼羣當選,團支書由楊宜知當任。劉雪聲老師就開始了我們大學的第一堂課了。她是一個在美國留學的海歸,很喜歡說她在美國的經歷,這一堂課我們都感覺在學習中穿插著她的故事,其實這樣的教學方法很生動,比高中那種灌輸式的教育有意思得多。“美國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稱呼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名在前、姓在後。比如咱們班長朱軼羣,將來到美國留學人家肯定會稱呼你‘軼羣’朱,團支書楊宜知就會是‘宜知’楊,我的英語課上喜歡叫英文名字,你們回去想想英文名字吧,下次就要自我介紹了。”我也不知道中間學了什麼東西,渾渾噩噩地上課。就連近期發生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這半個月,我白天就跟著去上課,下課後就一直呆在宿舍,連舍友都覺察出我的問題,紛紛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可我也對他們不理不睬,寧願活在自己的囚籠裡,也不願別人過多地關心我。我開始過上頹廢的日子,沒有林夕心的時間,我還有什麼好追求,人生就怕就是毫無目標,每天渾渾噩噩混時間,而我就已經是這樣了。這段時間我什麼都不講究,有什麼吃什麼,個人衛生個人護理也拋諸腦後,甚至已經比貝紡藍這個地道東北人還髒,貝紡藍在南方也就十天會洗一次澡,而我已經十來天身體沒有碰過水了。
在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的這段時間,高珊和吳幻思也有給我發信息,他們比較少能夠見到我,所以不知道我現在是如此頹廢,就像是在垃圾堆旁的廢材。收到她們的信息,我幾下子就敷衍過去了。貌似高珊問過我還記得那個約定嗎,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啥;吳幻思則隔三差五地彙報她的動態,還跟我說她和一個名叫林彩心的舍友成爲了閨蜜,經常都是心心前心心後,讓我這個找不到林夕心的可憐蟲自動把她屏蔽了。就在前幾天,吳幻思還跟我說了有一個重大發現,是關於我的事情的。然後下面就有一段30秒的語音。我剛好打開語音的時候,手機剛好沒電關機了。再我充上電開機,再打開通信軟件的時候,這個通信軟件突然間有問題要修復,我順手點了修復之後,什麼都沒有記錄了。反正吳幻思說的話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普通事情,我現在這種心情並不想理會,所以也沒有再問吳幻思這30秒到底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