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揉了揉眉心,腦子還是有些迷糊,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關于昨天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紛紛一下子涌入腦海。
婁瑾玉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做了什么?她好像,好像……完了……她怎么會……
忙掀開被子往自己身下看去,雖然衣衫完整,可是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是她的!
心下有些慌亂,忙又動了動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下身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告訴她,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一切都不是做夢!婁瑾玉隨即翻了個白眼,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床上,心下很是懊惱,都是喝酒惹事!
又仔細的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是跟楚宴倪斗習慣了,竟然都魔怔了,也想著給自己找個相公。
可是她找誰不好?怎么偏偏就找了那個死斷袖?跟男人爭男人呀!也是醉了!
而且那個死斷袖,昨天那眼神,好似要生吞活剝了她,心下一抖,她是不是一不小心,捅了馬蜂窩?
婁瑾玉忽的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又趕緊穿上了鞋子,忙打開窗戶,運起輕功就往將軍府奔去。
一路回到了惜瑾閣,就見到清竹焦急的等在院子里。
清竹看到婁瑾玉回來,忙幾步奔上前來,滿臉急切道:“小姐,你一整個晚上去了哪里?奴婢都急死了!”
婁瑾玉看了清竹一眼,冷聲道:“跟我來!”
說完就打先進了惜瑾閣,清竹忙跟上。
婁瑾玉直接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清竹滿臉嚴肅道:“清竹,我昨夜未歸,可有稟告我爹?”
清竹抬眼看了婁瑾玉一眼,沉聲道:“沒有!小姐曾今吩咐過,沒有你的允許,除非萬不得已,不能將你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婁瑾玉點了點頭,冷聲道:“你做得很好!”
“你去收拾些細軟,我們現在就回藥谷!”
藥谷?怎么突然要回藥谷?清竹心下很是不解,但還是謹守自己的職責,不該她問的,不能問,隨即便直接轉身去了內室收拾細軟。
而婁瑾玉則是直接走到桌案前,提筆給自家老爹留了封信。
待到清竹收拾好行李以后,主仆兩人稍作改裝,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將軍府,隨后又多次變裝,毫無痕跡的出了南陵帝都。
邵瑀辰是在半夜的時候離開客棧的,離開以后,他并沒有派人去打聽婁瑾玉的身份,而是直接派了人守在了客棧旁,密切關注婁瑾玉的一切動向。
瑀王府,書房
邵瑀辰面無表情的坐在桌案旁,單手敲擊著桌面,聽著下首暗衛的稟報。
“王爺,那位姑娘在辰時左右,直接從窗戶離開了客棧,一路去了婁將軍府上,再沒有出來過!”暗衛單膝跪地,沉聲稟報。
婁將軍府上?那也就是說她是婁將軍府的人,而能夠自由的出入婁將軍府,再想想那張臉,十有八九就是婁家大小姐婁瑾玉。
想到會是婁瑾玉,邵瑀辰忽然面色陰沉。
若是他得到的消息沒有錯的話,昨天早朝的時候,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與楚家大小姐在金鑾殿上,上演了一出爭夫戲碼。
而最終父皇將楚家大小姐賜婚給了五弟,也就是說,那個女人落敗了。
所以她昨天才會去喝酒,才會耍酒瘋,她完全就是因為五弟!該死的!她昨天之所以會對他下藥,該不會以為他是五弟吧?
想到會有這個可能,邵瑀辰面色冷凝,咬碎了一口銀牙,心下怒火翻涌,又生生的將所有的怒氣忍下。
無論如何,既然她都已經成了他的女人,那就只能是他的!以后若是再想著五弟,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婁將軍府
婁大將軍,婁晟武,是在下午申時左右,也就是下午三點左右,得到了自家女兒離家出走的消息。
此刻,婁大將軍滿臉怒容,嘴角抽搐的坐在惜瑾閣,手里哆哆嗦嗦的拿著一封信。
敬愛的爹爹:
當您老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您的乖乖女兒已經遠走他鄉,事出突然,情非得已,爹爹莫要生氣。
主要是您的乖乖女兒,一時醉酒之后,向天借了膽子,劫持了那個斷袖瑀王爺,對他又打又踹的,最后竟然還給他下了藥,霸王硬上弓強了他。
爹爹您老快喝點水吧!降降火氣,氣壞了身子,女兒會心疼的!看,女兒多孝順!
信看到這里,婁大將軍心里的火氣噌噌噌的往外冒,顫抖著雙手一連倒了四五杯茶水,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里灌。
火氣稍微壓下之后,又接著往下看:
女兒事后想起這些,這心就撥涼撥涼的,后悔呀,但已于事無補,為了女兒的小命著想,所以女兒逃命去了。
爹爹您老以后就自求多福吧,沒個三年五載的,想來女兒是不會回來的。
日后那個斷袖王爺,若是找您老麻煩的話,您老能忍就忍吧!畢竟是女兒毀了人家的清白,還不肯負責任。
還有,女兒走了以后,您老要好好保重身體!
若是想要對大娘好點兒,那就對她好點兒吧,女兒也看不見,自是不會生氣的。
至于我那兩個討人厭的弟弟妹妹,您老若是放不下,也對他們好點兒吧,女兒不在,您老也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忌了。
好了!寫了這么多!手都酸死了!不寫了!就這樣吧!記得保重身體!
乖乖女兒婁瑾玉敬上!
婁大將軍看了自家女兒寫的,這么一封聲情并茂的出走信,心里的怒火不是一點點,怎么壓都壓不下。
自家女兒的膽子有多大,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可是竟然大到這個地步,他這把老骨頭,還真就接受不了!
給瑀王下藥?還強了瑀王?老天爺,直接給個雷,劈死他得了!心下真是悔恨無比,都怪他寵壞了這個不孝女!
竟然還敢跑?難道她不知道,女孩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嗎?
現下,他拼著這張老臉不要,還可以厚著臉皮的求皇上賜婚,至少能將瑀王妃的位置坐穩了。
可是她跑了,還三年五載不回來,到時候瑀王會認賬嗎?這個死丫頭,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婁大將軍沉著臉,從白天一直坐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