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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年容,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就因?yàn)樗ぢ湓谝黄?,這個女人就用這樣的法子來欺負(fù)她?
囚禁她,給她注射毒品,還把她困在冰窯里。
過了許久,杜年容這才慢慢地從門口走過來,似乎早就料到白淺淺沒有反抗的能力,她伸手將白淺淺推到了墻角,只聽得腦袋被狠狠撞擊在墻壁上的聲音--
一抹鮮血順著她身體的滑落劃出了一條血痕。
“你說我為什么要這樣對你?白淺淺,全天下的女人都知道我杜年容是有仇必報(bào)的人,你不只一次搶了我的老公,你認(rèn)為我會原諒你?”冷冷地抿著唇,杜年容的聲音更冷了,“你憑什么能夠讓那么多男人都喜歡你?因?yàn)槟隳穷w善良的心?我呸!白淺淺,我要把你變成一個淪落在各大毒品間的廢物,我看那些男人還會不會想娶你!”
哪個正常的男人會接受一個吸毒的女人當(dāng)老婆。
白淺淺渾身癱軟,杜年容給她注射的量以及間隔時間都經(jīng)過精心的調(diào)制,而現(xiàn)在正好是她毒品發(fā)作的時間。
明明還是九月,可她卻已經(jīng)感覺身置寒冬臘月,渾身不自主的都在顫抖。
藥--
她的眼睛通紅,雙拳緊緊地握著胸口的衣服。
她真的恨死了那種感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受自己控制,大腦里只殘留著那種朦朧的吸毒后的快感。
好痛。
她的手太用力,指甲已經(jīng)劃開了手臂上的肌膚,鮮血滲了出來。
杜年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薄唇微微揚(yáng)起來,這比對著她潑婦罵街要好玩多了,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女人之間解決問題并不一定要用嘴,用別的方法更容易解決問題。
“白淺淺,你現(xiàn)在想不想要藥?我有很多,你求我,你求我我就給你!”
杜年容湊到她的面前,挑釁地看著白淺淺緊咬著唇瓣的齒。
其實(shí)近距離看,這個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類型,她怎么可以那么輕易地讓幾個男人都為她沈迷?
羽凌峰為了她連從小一直喜歡著的青梅竹馬都拋棄,肖臨落更絕,竟然苦苦等了她十一年,就連畢家的獨(dú)子畢乃恩都傳出跟她有情!
呵。
她不是那么愛惹桃花嗎?等她沾上了毒癮,變成一個骨瘦如柴人人看著都退避三舍的女人后,看誰還喜歡她?
“想要的話我給你。你看,我對你非常的周到,冰窯里給你準(zhǔn)備了肉,還給你準(zhǔn)備了可卡因!這些可都是好東西,你餓了吃肉,不舒服了注射可卡因,何其享受!”
這是冰窯,里面準(zhǔn)備的都是生肉,各處還有明顯的血水淌過。
白淺淺雙手握著胸口,渾身呈蜷縮狀,根本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
不可以。
她還有大段路沒有走,她好不容易從羽凌峰的手里逃離,她怎么可以那么輕易就陷入另一個泥淖里。
“杜年容,我絕對不會吃的,你把那些東西都拿走!”
不想看到,只是怕自己受不住誘惑,最終還是屈服。
杜年容退后一步,笑得陰惻惻,“有骨氣,我看你能夠有骨氣到什么時候。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使了一點(diǎn)手段,讓肖臨落和羽凌峰產(chǎn)生了誤會,現(xiàn)在這兩個男人正在彼此猜疑著,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救你!”
……
她最后的希望已經(jīng)沒有了。
眼眶中有淚水輕輕地在打轉(zhuǎn),白淺淺微微垂下眼睫,渾身難受得有些僵硬,那種幾乎虛脫幾乎人間蒸發(fā)的感覺再次沖入大腦。
難怪那么多男人會因?yàn)槲径呦驕缤觯瓉磉@個東西真的會上癮。
“我們走,我倒要看看她能夠堅(jiān)持到什么時候!”
四周再一次歸于平靜。
風(fēng),冷颼颼的,空氣,混雜著各種味道,冰的味道,血的味道,藥物的味道……白淺淺縮在墻角,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形成一個自我保護(hù)的姿勢。
原來她不是最不幸的那個人。
如果當(dāng)初羽凌峰真的對她注射了毒藥,那她是不是早就體驗(yàn)到了這種感覺?
所以她應(yīng)該慶幸,慶幸自己至少安全活到了前幾天。
羽凌峰。
對不起。
跟那些人比起來,你真的對我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一直在埋怨你,在仇恨你,在怪責(zé)你,我把我們兩個徹底劃分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但是現(xiàn)在比起來,你卻不是我最應(yīng)該恨的那個人。
心,莫名的痛起來,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白淺淺把頭埋在膝蓋里,任由不爭氣的眼淚滾落下來。
本來是滾燙的水珠,卻在此刻冷到了極致。
白淺淺低頭吃吃笑了一下,一顆一顆解下了身上的衣服扣子。
凍僵了,即使想去拿東西應(yīng)該都無能為力了吧!
白淺淺坐在那里,任何寒氣在周圍打轉(zhuǎn)。
衣衫盡,她的小臉頓時蒼白一片。白淺淺的眼睛酸澀,肢體已經(jīng)變得有些僵硬,動彈不了。
凍死總比窩囊死好!
她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大腦不知道是流血太多的緣故還是怎的,她現(xiàn)在的思維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節(jié)拍。
她果真還是太天真了。
她天真的以為找到了依靠,其實(shí)只是把自己推向了更深一層的深淵而已。
冷氣慢慢地凍住了她的身體,幾乎連她的每一根毛孔都封閉死。
白淺淺的身體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只是保持著抬頭望天花板的姿勢。
她想過一百種自己死亡的方式,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死的。
長發(fā)已經(jīng)結(jié)出了冰絲,白淺淺突然覺得特別的困,瞇了瞇眼睛,依舊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姿勢。
再見了羽凌峰。
沒有想到在她快要走的時候腦海里想的不是自己一直掛戀著的弟弟,不是正和她戀愛的肖落,而是已經(jīng)徹底把她放棄了的羽凌峰。
那個惡魔一樣的男子,卻像罌粟一樣讓她著迷,也讓她痛不欲生。
羽凌峰。
你知道嗎?我恨你,不僅僅是因?yàn)槟愀盍宋椅ㄒ挥H人的胃,我恨的是你對我的漠然,你若是真的關(guān)心我多一點(diǎn),你怎么會不知道那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唯一的牽掛。
砰的一聲--
門被人一腳踢開。
有人來救她了?
白淺淺腦海里一片漆黑,想要睜開眼睛卻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下一秒,急促的腳步聲快速傳來。
溫暖的體溫貼在她的身上,急躁的男人聲音霸道地響起。
“白淺淺,你給我睜開眼睛!白淺淺!睜開眼睛,聽到?jīng)]有!你敢睡!白淺淺,你他媽的給我睜開眼睛!淺淺,你別睡,我求你~”
白淺淺僵硬地由著那個男人抱著,由著他將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眼淚情不自禁地滑落下來,只是剛出眼眶,頓時又凍成了冰絲。
真的好冷!
羽凌峰打橫將她抱起來,他奔跑的速度很快很快,在奔跑的途中,他炙熱的唇一直貼在她冰冷的唇上。白淺淺的思緒在接觸到第一縷陽光時頓時渙散,在他的懷里昏了過去。
她在冰冷的世界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見美麗的花園里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靜靜地坐在秋千上,等待著年幼時那個小王子,只是寒風(fēng)吹過,秋千上的青藤已經(jīng)結(jié)上了霜,那個小王子都沒有出現(xiàn)過。
她一直在尋找,一直在奔跑,跑得她精力衰竭,卻看到花園的出口處,羽凌峰正和別的女人在車上激吻……
眼淚突然從眼眶里滾落出來,白淺淺一時間忘記了控制,竟然大聲嚎哭起來。
“寶寶?寶寶?別害怕,我在!”
“寶寶,對不起,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以后都會在你的身邊……”
病房內(nèi),肖臨落的眉心蹙在一起,一臉擔(dān)憂地握著白淺淺的手。即使到了現(xiàn)在,她的手還有著冰冷的涼。
站在門口的羽凌峰突然微微側(cè)過頭,細(xì)長的眼眸微微瞇成了一條線。
寶寶?
心頓時突然一痛,他微側(cè)過頭,轉(zhuǎn)了一個身,冷冷地從病房里離開。
他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一幕,肖臨落一叫她她頓時安靜下來的場景。
肖臨落聽到了關(guān)門聲,眼底隱隱有絲妒忌。
明明是他們兩個同時發(fā)現(xiàn)她不見的,可是到最后卻是羽凌峰先找到她。他可以在任何方面不如他,但絕對不想在跟白淺淺有關(guān)的事情方面輸給他。
“寶寶,那個對不起你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過!”
門外,羽凌峰劃通了電話,聲音冰冷得像雪,“聽說杜市長最近在努力往省廳發(fā)展?”
電話那邊的男人頓了一下,聲音有些遲疑,“羽總,你的消息真是靈通?!?
“呵?!庇鹆璺迥抗怅幚涞貟哌^四周,語氣帶著嘲諷,“你別努力了,你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保住你市長的位置。”
杜市長和羽凌峰關(guān)系向來不錯,聽到他這么說,立馬聽出了問題,“羽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羽凌峰冷極的嘴角慢慢開啟,聲線銳利,“我們之間沒有誤會,不過如果第二天雜志上傳來消息說你的女兒不僅將人囚禁而且還逼人吃冰,不知道你的官途還能保持多久?”
……
杜市長一時間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說什么?”
“今天晚上,叫你的女兒過來找我,不然,你就等著接受這個天大的喜訊吧!”
說完,羽凌峰冷傲的掛了電話,轉(zhuǎn)頭目光深深地望著病房門口。
明明看不清里面的情況,他卻總覺得白淺淺就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