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打破了別墅里的寂靜。
林東來張大了嘴巴,他手中的手機落在了地上,都沒有發覺。
沉珂想著之前徐城聽到畫時候說的話,再看看林東來和章玉芬的反應,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的確是只有一個兒子,但是那個人不是林雪原,而是徐城對嗎?”
“不用否認,我們已經找到了徐城,可以申請做鑒定。”
她余光一瞟,瞧見陳末他們進來了,不顧眾人的震驚,直接揭露了真相。
“早上看到這副畫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很奇怪。像是珍珠里頭混進了一顆沙子一樣,這里是客廳,你們是做文娛產業的,為什么要在客廳里掛這么一副毫無靈氣的初學者畫的油畫?”
“就像是媽媽炫耀自己剛上美術興趣班的孩子作品一樣!”
沉珂說著,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向大家展示了齊桓媽媽給她發的林家之前的客廳照片。
林東來他們能夠直接開口問她借金條,這說明兩家的關系不凡,齊桓媽媽又是個社牛,要弄到這個再簡單不過了。
“就在半個月前,你們客廳的畫,還是一張出自名家之手的圣母像。”
沉珂說著,看向了章玉芬,“你之前說過,林雪原曾經被綁架過。獨生子有過這種經歷,家長再一次收到綁匪的消息,就算不緊張,也不會當做是惡作劇忽略過去。”
“甚至都不聯系林雪原確認他的狀況,就直接去打麻將。”
“林東來也是,林雪原失蹤了,你還當著警長局長的面辱罵他的下屬!”
“你們根本就不著急!為什么不著急呢?要么林雪原不是你們的兒子,要么就是你們根本就知道失蹤是怎么一回事!”
沉珂說著,再度看向了墻上的油畫。
“事實證明兩點都是。林雪原不是你們的兒子,徐城才是,而且你們也知道綁架是怎么回事。”
“林雪原跟徐城,就是小時候的那次綁架桉交換了身份吧!”
那邊的章玉芬聽到這個話,憤怒地站了起身,“林雪原不過是個綁匪的兒子,竟然霸占了我兒子的位置二十多年!”
“那時候我剛生下孩子,還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孩子就被人給抱走了。綁匪叫我們交贖金!交了贖金之后,孩子就被送回來了,我們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又怎么會想到世上有這么喪盡天良的人!交回來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章玉芬說著,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待林雪原如珠似寶,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吃過一天的苦,他想要學畫畫,我們給他請了南江市最好的老師到家里來教。”
“我的兒子也喜歡畫畫,可是直到他工作了,才能從自己可憐的工資里擠出一點兒來,請了一個三流的老師!”
章玉芬說著,看向了客廳里掛著的那副油畫。
“如果他從小也有老師教的話,一定比林雪原畫得還要好吧,畢竟他才是老林的親兒子。”
章玉芬的聲音有些哽咽,林東來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的后背心。
“林雪原回國之后,我給他找了一個保鏢兼助理,那個孩子就是徐城。大概在一個月前,徐城突然請假回了老家,他的父親去世了。”
“他的父親就是那個綁匪,在臨終之前突然良心發現,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并寫了一封認罪書。我們雖然震驚不已,但還是去做了親子鑒定。”
章玉芬說著,一臉的嘲諷,“我們把別人的兒子捧在手心里,任由我的親兒子被他踐踏!我這個當母親的,簡直是心如刀割!”
眾人聞言,當真是驚掉了下巴!
這是什么真假少爺的戲碼!里的真假千金一般都是一個好一個壞,形成強烈的對照組。
而現實里的真假少爺,他們掰著手指頭數,目前竟是全員惡人!
不是綁架犯,就是殺人犯!
“林雪原知道了自己不是你們的兒子,但是他不知道徐城才是你們的親兒子。于是他策劃了一個假的綁架桉,想要在身份揭穿,被你們掃地出門之前,拿走一筆贖金。”
一千萬不多,林家人給的起并且不會報警聲張,一千萬不少,足夠林雪原離開林家之后,隨劉美琪出國生活。
“可他沒有想到,徐城早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你們。你們本來就恨林雪原的父親交換了孩子,讓徐城吃盡了苦頭。”
“再看到林雪原這般做派,惡出膽邊生,決定將計就計,將這個假的綁架桉變成真的綁架桉。”
換源app】
沉珂的話音剛落,那邊林東來便眼神陰郁的看了過來,“為什么我要這么做呢?”
“我放著金山銀山不要,我認回自己的親兒子,跟他一起享受父子親情不開心嗎?我如果過不去心里的坎,可以把林雪原掃地出門。”
“我如果想的通,可以把林雪原也當做我的兒子,有兩個兒子不好嗎?畢竟就算是養一條狗,從小養到大也生出了感情來了!”
“我為什么要當殺人犯?為什么要讓我新認回來的兒子當殺人犯?”
林東來說著,聲音有些沙啞,“沒錯,林雪原不是我兒子,徐城才是我兒子。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夫妻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我們是難過,但是還不至于因為這個事情做違法的事。”
“是,我們夫妻的確是不怎么擔心這次綁架的事情,徐城也的確是提前告訴我們了。但是我叫他順著演戲就好了。”
“那一千萬,就當是了結了我跟林雪原這么多年的父子親情。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養尊處優慣了,我也看不得他去受苦。”
“我們知道他會回來的,也的確對雪原的感情很復雜,所以表現才這么怪異。”
林東來不虧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在一瞬間的慌張之后,立馬鎮定了下來。
“之所以報警,是想要在警察局里留個檔,日后林雪原要是死纏爛打,我們手中也有這么一把把柄,可以免受其害。”
“警官,我也導演過警匪片,知道這兇手犯桉都是需要動機的。我們有什么動機,去殺害他們呢?”
沉珂聽著,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