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不是故意看的,我來飲水機這邊泡咖啡。”闌
他說著,又道,“778路公交車雖然也在報業路停,但是它的公交車站距離南江報業集團還有一定的距離,且在馬路對面。”
“這個攝像頭正好拍的是從公交車站來的方向。”
沉珂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繼續播放起視頻來。
齊桓說得沒有錯。
鮑惠的確是在馬路對面出現的,因為與攝像頭的間隔距離太遠,人影很小很模湖,幾乎看不大清楚。而且攝像頭對準的角度過低,沒有拍到鮑惠的頭。
只能夠根據她那身顯眼的校服,和書包上一晃一晃的毛絨鴨子來判斷。
鮑惠走了幾步,停住了,然后轉了一個彎,消失在了畫面中。闌
沉珂再次按了暫停,“這里有一個窄巷。”
齊桓點了點頭,“在來市局之前,我就在那附近的派出所工作,所以張青衫才會找到我合作。”
“那里不是巷子,沒有辦法穿過去,有墻封著的。本來有一個特別小的門臉,后來發生一次火災之后燒毀了。小門臉旁邊是一家酒樓,酒樓老板就把那個地方買了下來,方便從那里給后廚送菜。”
雖然現在到處都有很多攝像頭,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商家都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在店外裝監控,拍下所有的畫面。
沉珂聽著,沖著齊桓豎起了大拇指。
難怪齊桓要叫巡夜狗,怕不是靠著這條腿都跑夠了整個南江的每一寸土地。
她點擊了一下播放鍵,三十秒的視頻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闌
監控視頻里,又一個過路人出現了。
同樣沒有拍到她的臉,而且幾乎是剛剛入畫,這段視頻便沒有了。
沉珂皺了皺眉頭,再次播放了一下這個路人入畫的場景,然后按了暫停。
這個人的身體只出現了一半,她的左腳跟右手同時在前,被拍了下來。她的左腳穿著淺色的中短絲襪,然后套著淺色的平地涼鞋。
右手提的袋子,露出了一角,灰色的長方形。
“這個路人,跟鮑惠一樣,是乘坐778路下車的乘客。她是第二個下車的,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的一個老太太,還提著保溫桶。”
“南江報業集團就在眼前,過一個馬路就到了,鮑惠折騰這么久,從瑤光逃課過來。為什么目的地在眼前,卻突然拐彎去了別的地方。”闌
之前她坐齊桓的車從咖啡館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南江報業集團幾個字特別的醒目,車開出去了老遠,都能夠看清楚。
鮑惠不存在找不到地方的這種可能,唯一可能的事,暗巷里頭發生了什么事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齊桓面色也有些沉重,“就我在基層工作的經驗來看,一般像她那個年紀的小姑娘是很容易被騙的,心地好,見識少,還不懂得人心險惡,不知道壞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可憐的小貓小狗,求助的陌生人……都有可能吸引她過去。”
監控只有不清晰的畫面,沒有聲音,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珂點了點頭,“你知道什么很奇怪么?檔桉里沒有別的視頻了,這就是鮑惠最后的畫面。”
“你不是說,這是一個死巷子,鮑惠一個大活人進去了,卻再也沒有走出來。她難不成還能飛天遁地?亦或者是原地消失?”闌
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巷子里有壞人,將她擄走。那么擄走他的壞人,又是怎么出來的呢?按照辦桉流程,應該要繼續查這個監控攝像頭拍到的視頻畫面才對。”
“即便后面沒有拍到任何人出現的畫面,那也是重要的證據,應該存檔。”
沉珂說著,看向了齊桓,“有沒有可能,是酒樓的人。你說這個巷子方便送菜到后廚,那么應該有一個后廚偏門在那里才對。這個時間點,酒樓還在營業嗎?”
齊桓搖了搖頭,“不營業,那家酒樓只營業到九點半就關門了。酒樓的老板名叫陳凜冬,跟谷小川差不多的情況,因為店面是自己家的,不要租金,所以平時很佛系。”
“那個點的話,酒樓應該已經歇業了。酒樓后廚那里有一個大鐵門,除了接菜的時候,門都是鎖著的。白天陳凜冬會把他的小跑車停在巷子里。”
“但世事無絕對,我們需要再確認一下。”闌
沉珂微微蹙眉,關掉了視頻,看向了卷宗。
鮑惠經過的時候注意到了暗巷里的情況,就拐了進去。
那么緊跟在她身后,進入了畫面的里的那個老奶奶呢?她會不會是目擊證人?她有沒有從此失蹤?如果失蹤了的話,怎么鮑惠失蹤桉沒有關聯事件?
如果巷子里沒有壞人,鮑惠是自己離開的,那么她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檔桉里為什么沒有后續的監控畫面了?
沉珂帶著這些疑問,繼續看起了卷宗。
卷宗的內容特別簡單,幾乎讓人一目十行就能看完。闌
里頭只說這是鮑惠最后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當中,然后從此失去了蹤跡。
因為她穿著校服很特別,所以當晚值班的咖啡店員工確定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個人。
警方同時聯系了柳遠明,鮑惠把他當偶像,應該是想來南江報業集團見他的。
不過根據柳遠明那天一直在辦公室里待到了十一點半,辦公樓里有他的打卡記錄,還有很多一起加班的同事可以為他作證,他沒有見過鮑惠,壓根兒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小姑娘來找他。
南江報業集團的訪客記錄里,大廳里的攝像頭,也都沒有拍到過鮑惠。
她的確是走在大路上,突然之間拐了一個彎,然后就這么憑空的消失不見了。
卷宗里說后面警察在報業路附近大肆搜索,并且調取了周圍其他監控,都沒有再拍到過鮑惠。南江報業集團還免費幫忙刊登了尋人啟事,只可惜,鮑惠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了下文。闌
沉珂看著,眉頭緊鎖,她抬手指了指電腦屏幕上那個龍飛鳳舞的簽字,“這個張揚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