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齊刷刷跪在地上的村民,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些人全都眼巴巴的看著我,那張質(zhì)樸的臉上,全都寫滿了感恩,就連幾歲的孩童,也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跪在了地上,探頭探腦的看著我。
下一刻,我撓頭笑了,可是不知怎麼,我的眼角卻悄悄的溼潤了。
“大家快起來吧,你們這樣,會折損我的陽壽的!”我說完便去扶那些老人,這些人還不肯起來,郭老伯就喊開了:“你們這羣瓜娃子,快快起來,你們要折損恩人的陽壽噻?”說完之後過去對著那羣人又是踢又是踹的,還大叫:“快去採藥噻,家裡沒米開過了,要餓死娃子噻!”
郭老伯罵完之後,這羣人呼啦啦的全起來了,隨即全都跑沒影了。
我被這羣質(zhì)樸的山民逗笑了,這時候郭老伯就說:“山裡人沒文化,你別笑話咱哈!”
我聞言搖了搖頭,山裡人是沒文化,可卻有教養(yǎng),明事理,單這一點(diǎn),便是許多大城市的人趕不上的了。
“對了郭老伯,你去給我們找兩套苗族的衣服,要破一點(diǎn)的,還要兩個土籃子,在弄一些藥材來!”我忽然想起,我們這一次是要僞裝成採藥人的,正好郭寨裡面這些東西都不缺。
郭老伯也知道我的意思,過了一會就找來了兩身破衣服和兩個斗笠,兩個土籃子裡更是裝著滿滿的幹藥材。
“謝了郭老伯!”我和二狗接過了衣服和土籃子,郭老伯聞言就說:“謝啥子,要謝也是我們謝你纔對噻!”郭老伯一臉的憨笑,隨即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唉,奇了怪了,山秀這娃子這是幹啥子去了嘛,恩人都要走了,咋地還不見她人噻!”郭老伯喃喃自語,二狗更是左顧右盼的,我也是疑惑,這山秀求著我非得拜師,咋這時候人還不見了呢?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山秀在屋子裡大喊了一聲:“我來了我來了,師父等等我呀!”
說罷,便見山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只是,當(dāng)我看清山秀之後,卻一下就怔在了原地。
只見,山秀竟然穿起了苗族的傳統(tǒng)服飾,上面掛滿了各種銀飾,琳瑯滿目,個個都很精美。她的頭頂,更是戴著一個羽冠,很是華麗,乍一看上去,還真有幾分異域公主的風(fēng)姿。
二狗已經(jīng)看直巴眼了,郭老伯也撓了撓頭,說:“這孩子,咋還穿上族服了捏,這衣服,可是十分重要的日子,才能穿的啊!”
山秀穿著華麗的苗族服飾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手中,竟然還端著一個竹筒。
“師父,請喝下這碗酒!”山秀將竹筒遞到了我的面前,我頓時便聞到了一股酒香,猶豫了一番,還是接過了竹筒,隨即將竹筒裡面的美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二狗就不幹了,就問:“沒有我的啊?”山秀聞言笑了笑,隨即看了看我,見我將美酒都喝了下去,便對著我行了一禮,隨即,竟然舞蹈了起來。
山秀長的很美,很清秀,此時,她身著華服,輕輕起舞,仿若一朵素美的嬌花,迎風(fēng)而放!
“遠(yuǎn)道而來的師父唉,請你喝下這杯美酒唉,願你事事順心多福澤唉,祝你心想事成展宏圖唉,望你不忘山秀常掛念唉!”山秀一邊輕舞一邊高歌,那清脆的嗓音猶如翠鳥的鳴叫,很是動聽。
舞畢,山秀站在我的面前,對著我鞠了一躬,隨即說:“師父,我知道你還有事要去做,山秀在郭寨等著你,等著你辦完事來接我,教我蠱術(shù)!”
我笑了,我本以爲(wèi)山秀會死纏著我,卻沒想到,山秀這麼識大體,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對著山秀說:“山秀,你放心,等我辦完了事,肯定會回來教你蠱術(shù)。還有,你阿爹的事,就交給我吧!”
“謝謝師父!”山秀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了,二狗見狀就說:“山秀妹子,別哭,等哥辦完事,就回來接你!”
郭寨事了,我們幾人便都離開了。
出了郭寨之後,我回頭,仍看見山秀一個人,站在郭寨的寨子前,那雙靈動的眸子,一直都在注視著我。
見我回頭,山秀對著我揮了揮手,我也微笑著點(diǎn)頭,隨即轉(zhuǎn)身,大跨步離去。
“唉兄弟,你發(fā)現(xiàn)沒?”二狗忽然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笑瞇瞇的和我說。
“發(fā)現(xiàn)啥?”我問二狗。
“山秀,好像看上我了!”二狗一臉的春光,我聞言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二狗撓了撓頭,就問我:“你笑啥啊?”
“啊,沒啥!”我不再笑,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山秀真能和二狗在一起,那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到時候二狗還得管我叫一聲師父,尼瑪,這輩分一下就大了一截!
離開郭寨的時候郭老伯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了我那夥海外妖人的據(jù)點(diǎn),我們找準(zhǔn)了方向,便快速前行。
據(jù)郭老伯描述,那夥海外妖人能有四五個人,全都住在一個茅草屋裡,那茅草屋依山而建,很好尋找,只是奔著大山走,就能看到。
那夥海外妖人的據(jù)點(diǎn)在大山深處,還要往深了走,此時已經(jīng)快接近正午了,我們也走了一上午,卻依然沒看到那夥海外妖人。
“唉兄弟,咱歇一會吧!”二狗走一會就開始嘟囔了,我搖了搖頭,就說:“不行,咱們必須得趕在下午找到他們,不然晚上去送藥會被懷疑,而且,我的時間不多了,那羣海外妖人一直都在這大山裡收集藥材,他們手裡,肯定有我所需的藥材。我們必須得趕在他們還沒使用之前得到那些藥材,不然我就沒機(jī)會了!”說完之後我再次加快了腳步,二狗還在嘟囔:“早知道我留在郭寨裡好了,還能天天看到山秀,比和你在這遭罪強(qiáng)一百倍!”
我不搭理二狗,繼續(xù)往前走。
正所謂看山跑死馬,這大山看著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可是我們卻足足走了三個多小時,纔來到山腳下。
“終於到了!”二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卻躲在了暗處,悄悄打量起山腳下的那處茅草屋。
茅草屋不大,應(yīng)該是新建的,此時,還有不少採藥人在往那裡送藥。
收藥材的是四個海外妖人,這四個人全部皮膚黝黑,戴著大大的斗笠。
斗笠很大,我也看不清這四個人長啥樣。不過,其中一個身影,我卻感覺有些熟悉。
下一刻,我忽然就想了起來,那個我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苗秀秀的徒弟,張書鵬麼?
這個叛徒,竟然又和這夥海外妖人勾結(jié)在了一起!
我恨的牙根直癢癢,隨即踢了二狗一腳,說:“快換衣服,我們也去送藥了!”
郭老伯給我們找的衣服的確夠破的,全是補(bǔ)丁,我將衣服套在了身上,隨即戴上了斗笠,便和二狗向茅草屋走去。
張書鵬見過我和二狗,我害怕他將我倆認(rèn)出來,將斗笠壓的很低,別人根本看不清我的臉。
我又吩咐了二狗一番,隨即便來到了茅草屋前。
此時,採藥人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這些人一個個得來了不少紅票子,開心的不得了,我卻是有些黯然,這些人,恐怕都已經(jīng)中了嗜血蠱,只希望郭老伯能用我給他留下的方子幫到他們吧!
“唉唉唉,你倆,把藥材拿這裡來!”我和二狗剛走到茅草屋前,那張書鵬就對著我倆喊,我聞言給二狗試了一個眼色,隨即便提著土籃子走到了張書鵬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