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嫂的道歉,蜜莉恩受之有愧的咬了咬唇,“林姨,您千萬別這么說,不然我會更加自責。”
扭頭看了一眼身后愣在那里的連俢肆,蜜莉恩繼續道,“阿肆救了您,您上門表示感謝順便探望他的傷是情理之中的事,是我自己小肚雞腸了。我當時腦袋一定被門給夾了,才會趕您和喬叔下車,林姨,原諒我的任性好不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會那么對您和喬叔了!”
“傻小姐,我和老喬根本就沒怪過您,何來原諒一說。”緊了緊掌心里的小手,林嫂搖頭淺笑,“您是不知道,當時看您那么生氣,把車開的那么快,我和老喬擔心的不得了,生怕您有個什么閃失,好在您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以后可別再嚇我們了,像我和老喬這種半截身體埋進土里的人可經不住您這么個嚇法。”
“謝謝您,林姨!您真是比我爹地媽咪對我還好,這么晚了,竟然還在等我。”倍受感動的撲進她林嫂懷里,用力抱緊她,一想到她有可能是自己深愛之人的母親,蜜莉恩暗暗在心里后悔,后悔沒對她更好一些,不管阿肆喜歡她與否,一旦林姨的身份被證實,她都會視她為婆婆,“您放心,我以后鐵定不任性了,更不會讓您擔心。”
欣慰的點點頭,林嫂趁勢將她抱緊,“這樣才乖!”
終于跟林姨把誤會解釋清楚了,蜜莉恩開心的笑開,“呵呵……”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連俢肆身上,見他好似望著她和小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林嫂顧不了許多,趕緊松開了他們家小姐,“小姐,連先生還站著呢,您快請他坐下,我去幫你們倒點喝的。”
面色尷尬的沖連俢肆笑了笑,林嫂問,“連先生,您是喝咖啡還是茶?”
連俢肆心無旁騖,只想快點搞清楚她到底是不是亡母,也是覺得受不起,本能的擺手拒絕,“不……不用忙了,我……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怎么行!”林嫂不依,“您不光是小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也不能怠慢了您。要不我幫你做主,藍山咖啡怎么樣?”
連俢肆搖頭,再次婉拒,“謝謝您的好意,真的不用。”
既然他客套,林嫂決定自作主張幫他煮一杯藍山咖啡。
轉身去廚房之前,她笑著問蜜莉恩,“小姐您呢,您想喝點兒什么?”
上前一步,來到她身后,摁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樓梯的方向推,蜜莉恩笑嘻嘻的說,“林姨,咖啡就交給我來煮。您吶,現在和阿肆一起上樓去書房。實話跟您說吧,他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商。”
說完,蜜莉恩側過臉龐,俏皮的沖連俢肆眨了一下眼,“對吧,阿肆?”
連俢肆不假思索的點頭,微笑著看向林嫂,“對,蜜莉恩說的沒錯,林姨,我……我的確找你有事,您若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單獨跟我聊聊?”
瞅瞅他們家小姐,又看看連俢肆,林嫂直犯糊涂,想不明白像連先生身份這么尊貴的人找她能有什么事,“什……什么事啊?”
連俢肆薄唇微勾,言簡意賅的賣起了關子,“很重要的事。”
“額……”林嫂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好了,林姨,您就別磨蹭了,什么事您和阿肆上去了不就知道了。”跑跑跳跳的把林嫂往樓梯口推,蜜莉恩不忘對緊隨其后的連俢肆說,“阿肆,上樓以后左轉,最里面的一間就是書房,你快帶林姨上去,沒有您的吩咐,我不會上去打擾你們的。”
連俢肆點頭,感激的沖她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蜜莉恩!”
蜜莉恩擰眉,輕瞪了他一眼,“嗨喲,跟我還那么客氣!”
推著林嫂來到樓梯口,蜜莉恩很識趣的退到一邊,把局面留給連俢肆。
連俢肆躬身便對林嫂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姨,請!”
林嫂受不起的直擺手,“您是客人,應該您先請。”
連俢肆執意,“不,您是長輩,理應走在前面。”
刷了刷胳膊,林嫂笑得十分難為情,“您就別抬舉我了,我不過就是個傭人。”
連俢肆不假思索的反駁,“您別這么說,在我心里,您從來不是傭人。”
一旁的蜜莉恩也跟著插了一句,“對呀,林姨,在我心里,您也從來都不是傭人。”
受寵若驚的望著他倆,林嫂感動的眼泛淚光。
知道阿肆著急著確認林姨的身份,蜜莉恩無奈的看了林嫂一眼,笑著對連俢肆說,“阿肆,我看你還是扶林姨上去吧,她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拘謹。”
“我也覺得。”連俢肆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罷,上前,在林嫂的錯愕下,挽起她的胳膊就把她強制性的帶上了樓梯,“林姨,得罪了!”
林嫂被他不嫌棄甚至是過于親近的舉動嚇到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去撥他的手,“連先生,您……您別這樣,尊卑有別,您怎么能挽著我呢!”
“林姨,您再自我貶低,我可真生氣了!”挽緊她的手臂絲毫不給她抽身的機會,連俢肆故作生氣的擰了擰眉,“佛曰:眾生平等。你我皆是人,何來高低貴賤之分?”
雖說被他挽著的感覺很好,讓她恍如隔世,仿佛牽著幼小的寺兒一樣,可林嫂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妥,在她的心里,哪怕再希望連俢肆是她兒子,她也覺得那是不可能的,她自認為沒那個福氣,擁有這么高大帥氣又有本事的兒子,“您……您還是松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您這樣我不自在。”
再度將她的胳膊抱緊了幾分,連俢肆劍眉斜飛,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習慣了就好了。”
“啊?”不懂他此話何意,林嫂一臉懵懂的看過去。
連俢肆也不解釋,挽著她快步上樓,向書房走去。
目送他們‘母子’消失在轉角以后,蜜莉恩轉身,心情大好的進了廚房。
不管林姨是不是阿肆的母親,她決定親自為他們煮一杯咖啡,再做一點她拿手的小點心。
進了書房,把門關上之后,連俢肆攬著林嫂的肩膀,帶著她來到窗邊的沙發前,笑容滿面的把她往沙發上摁,“來,林姨,您先坐,坐下來咱們慢慢說。”
連俢肆作用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開,林嫂就條件反射的站起身,幫試圖退到一邊,“您坐,我……我站著就好。”
趕緊上前阻止她,并再度把她按回去,連俢肆善意的威脅,“您若不肯坐,那我陪您站著。”
“那……好吧。”拗不過他,林嫂只好硬著頭皮坐著,“您……也坐。”
“嗯。”點點頭,連俢肆拉過一旁的椅子挨著她坐下。
實在好奇他找自己什么事,林嫂迫不及待的問,“連先生,不知道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白天說不可以么,這個點兒您應該在家休息才是。”
連俢肆也不跟她賣關子,眨也不眨的望著她,他直言相告,“得知自己的母親有可能還活著,這么大的喜事,您覺得我睡得著嗎?”
聞言,林嫂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心也是上上下下一陣亂跳,“您……您這話什么意思?”
“林姨,恕我冒昧的說一句,您今天去我家,除了探望我,其實是想問我一件事,對吧?”
林嫂大驚,“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連俢肆并不急著跟她解釋,“您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您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躊躇了片刻,林嫂還是選擇了點頭,“是,我是有事想問您。”
連俢肆再問,“既然如此,您為什么臨時改了主意,不讓喬叔把話說完?”
林嫂支支吾吾的說,“那是因為……”
連俢肆替她說完,“是因為您怕您問了如果我不是您失散多年的兒子,您會承認不住這個打擊,對么?”
林嫂驚得目瞪口呆,“天哪,您……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怕他生了誤會,她驚慌失措的跟他解釋,“對……對不起連先生,我一定是得了妄想癥才會懷疑您是我的兒子,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林姨,可不可以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您請說。”林嫂點頭。
“我亡母她姓姜,名芙蕖,不知道您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