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林姨和喬叔居然是分床睡的,連俢肆不敢置信的挑眉問蜜莉恩,“你確定你沒看錯?”
蜜莉恩無語的聳了聳肩,“拜托,我視力很好,怎么可能看錯!”
抬手撫了撫額頭,連俢肆一臉的不解,“那就奇了怪了,既然是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
蜜莉恩點頭,亦是一副鬧不明白的表情,“就是說啊!”
實在想不到他們分床睡的理由是什么,連俢肆一時腦子短路,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會不會是……床太小了?”
好笑的望著他,蜜莉恩差點沒昏死過去,“一米八乘兩米的床,睡三個人都沒問題的,好吧!”
“那就真的不對了。”擺了擺手,連俢肆大膽的揣測,“難道他們是假夫妻?”
“不是吧?”驚訝的睜大眼睛,蜜莉恩對他的猜測表示懷疑,“我覺得他們挺恩愛的呀!”
連俢肆搖著頭說,“很多東西不能只看表象。”
“什么意思?”蜜莉恩聽不明白的蹙了蹙眉。
連俢肆進一步分析給她聽,“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假扮夫妻。”
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蜜莉恩有點傾向于他的猜測了,“雖然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分析應該是對的。”
頓了頓,她單手托腮的問他,“照你這么說的話,林姨和喬叔的名字也是假的了?”
連俢肆微微點了點頭,“對,極有可能。”
抿了一口咖啡,他繼續(xù)道,“人在迫不得已,尤其是被仇家追殺的情況下,為了保命,為了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一般都會選擇隱姓埋名。”
感覺他說的玄乎,蜜莉恩興奮的感嘆了一句,“天哪,怎么跟連續(xù)劇一樣,好復雜啊!”
說起隱姓埋名,蜜莉恩又想起一件事來,“哦,對了,你不提醒我,我差點都忘了。剛剛我聽見喬叔叫林姨叫的是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名字。林姨身份證上的名字叫林筎,按照你們中國人的叫法,喬叔在沒人的情況下應該叫她小筎或者阿筎才是,我沒說錯吧?”
沒想到她一個外國人把中國的民風民俗研究的還挺透徹,連俢肆點頭笑道,“沒錯,常理上是這么個叫法。”
抿了抿唇,他問,“你還記得喬叔叫的那個名字是什么嗎?”
蜜莉恩抱歉的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我當時在門外也就隨便那么一聽,聽見他們提起你,說你有可能是他們的兒子,我嚇都快嚇死了,哪里還記得這種小細節(jié)。”
了然的點了點頭,連俢肆不再多問,陷入了無聲的當中。
見他眼底劃過一抹明顯的失落,蜜莉恩懊惱的直咬唇,恨不得把自己那顆不爭氣的腦袋給敲破。
什么記性,一個名字都記不住!
趁著他沉思的空檔里,蜜莉恩集中極力逼著自己回想不久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想啊想的,她終于想起來一點點,“不過,我依稀記得好像是阿什么,反正不是阿筎就對了!”
訝異的眨了眨眼,連俢肆斗膽一試,“是不是阿蕖?”
激動的笑了下,蜜莉恩一陣狂點頭,“對對對,就是阿蕖!”
連俢肆有所懷疑,“你確定?”
“我確定!”蜜莉恩非常肯定的說。
壓抑著內心里的激動,連俢肆還是想再跟她確認一下,“你不是說記不得了么,怎么這么肯定?”
蜜莉恩笑笑嘻嘻的跟他解釋,“剛剛是記不得了,這不是在你的提醒下想起來了么。因為那個蕖字發(fā)音有點奇怪,腦子里到底有點印象。”
末了,她好奇的問,“不是,你怎么知道喬叔叫的是阿蕖,你當時又沒在場。”
遲疑了片刻,連俢肆把原因告訴了她,“因為我媽她小名就叫阿蕖,源自于她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啊?”嘴巴張成夸張的o型,蜜莉恩也開始懷疑林姨不會真的是阿肆的母親吧,“那……那這么說,林姨她真的有可能是……”
結合蜜莉恩反應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感覺,連俢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一時間,他整個人都開心的不能自已,任他怎么都沒想到,母親竟然死里逃生,這真是上天垂憐。
“就像你的說的,雖然聽起來是很不可思議,但我?guī)缀蹩梢钥隙ǎ龖摼褪俏覌尅!?
“阿肆啊,你……你先別激動。”相對于連俢肆的興奮程度,蜜莉恩這個局外人還算冷靜,“我知道倘若林姨真的是伯母的話,她活著對你來說是件喜事,可是咱們這不是還沒確定么,萬一不是,我怕你……樂極生悲。我寧愿我自己難過,也不想看見你傷心。”
連俢肆滿含感激的沖她笑道,“蜜莉恩,不管林姨是不是我媽,我都要好好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意外發(fā)現(xiàn),我可能真的會遺憾終生。”
想起剛剛以及之前對她的態(tài)度,連俢肆眼中漸漸泛起了一股濃濃的自責和慚愧。
“若林姨真是我媽,那我欠你欠你們家的就更是還不清了。謝謝你們給她提供了一個安生立命之所,也謝謝你們這么多年對她的照顧。如果沒有你和你的父母,她可能早就……”
蜜莉恩沒當回事的一笑置之,“傻瓜,跟我那么客氣做什么。就算……就算不是戀人了,也還是朋友不是。”
“你先別著急著謝,當務之急是把真相搞清楚。”
“如果林姨是你媽,那真是皆大歡喜;可如果她不是,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一番好心,也希望你不要太失落。”
“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怪你。就算林姨不是我媽,也無妨,那我們就一起幫她找到她真正的兒子。”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蜜莉恩,如果可以,我想現(xiàn)在就去你家,我等不了了。是與不是,得親自驗證了才知道。”
“當然可以。”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蜜莉恩伸手就去旁邊座位上拿包,準備和他一起離開,“只是你這樣貿然前去,會不會把林姨嚇著?”
“放心吧,我有分寸。”點頭之余,連俢肆很有紳士風度的從身上掏出錢夾,放了一小沓鈔票在桌上。
“那好,那咱們走吧!”說著,蜜莉恩擰著包興奮的站起身。
離開之前,連俢肆用下巴指了指被她放到一邊的菜單,“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
“不用了,辦正事要緊。”搖頭笑笑,蜜莉恩本想上前挽他的,想了想,怕他生氣,她還是沒敢那么做,“如果你想謝我的話,一旦林姨的身份被證實,還怕沒有機會么?”
“ok。”連俢肆微笑著點了點頭。
進電梯的時候,蜜莉恩捏著唇怯怯的說,“那個……阿肆啊,我沒開車出來,可不可以……”
“這還用問嗎?”猜到了她在說謊,她肯定開了車,不然聲音不會那么小,出于對她的感激,連俢肆并沒拆穿她,而是答應的異常爽快。
正當蜜莉恩準備興奮的跟他說謝謝的一刻,他及時的破了她一盆冷水,“不過,還是老規(guī)矩。”
蜜莉恩氣急,瞪著他的鞋子小聲抱怨,“讓我坐一下你副駕駛會死啊!”
連俢肆其實聽見了,卻故意裝作沒聽見,“你說什么?”
瞇眼笑笑,蜜莉恩連忙改口,“沒……沒什么,我說我知道了,不會破壞你的規(guī)矩。”
連宅。
好不容易把女兒哄著了,唐翩躚暗暗舒了一口氣。
可是她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
阿寺這么晚了出去,叫她怎么能放心。
也知道他身手好,手下又有那么多得力干將,可她還是擔心。
沒辦法,誰讓他處在那么復雜的一個環(huán)境里。
無數(shù)次的拿起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就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可,總是在臨撥出去時她遲疑了。
他堂堂一個黑幫首腦,動不動被老婆查崗,被他手下看見,怕是要笑話。
猶豫了又猶豫,她決定打給榮馳哥。
有他陪在阿寺身邊,她會放心很多。
號碼都撥出去了,唐翩躚才想起來,阿寺先前說了,幫里的弟兄聯(lián)系不到榮馳哥。
曲手拍了拍腦門,唐翩躚暗暗在心里感嘆:真是一病傻三年,她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阿寺才說沒多久的話她都給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