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不甘心,一門心思認定,尋兒肯定是被人帶著往南邊去了,便不顧眾的勸阻,又往南邊找。
也難怪她這樣認為,因為從魯寧鎮開始,越向南邊越繁華,北邊則比較荒涼,北邊那一片地方都已經找遍了,沒有一點蹤跡,那就是往南去了。總之事到臨頭,所有人都亂了陣腳,能做只是到處找,卻不知道究竟應該往哪里找。
就這樣她和霍鐵硯帶著兩路人馬,一直找到耽陽城,還是沒有一點線索,甚至連姜盛喜所說的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也沒聽說。
兩隊人馬要人的時候也有人來回跑著通信,最后在耽陽縣的北城門口會合。
這里正好是東子的三哥把守的城門。
石三當兵回來,命運都發生了轉折,對他來說,能從之前的小山村,熬到現在當上城門官,真是翻天覆地的差別,再不是之前發愁娶媳婦的樣子,不知有多少姑娘眼紅著想嫁給他,再加上東子幫助家中其他兄弟,現在石家人的生活也不一樣了。
石老三深知這一點,對姜采月和霍鐵硯十分感激,聽說他們的孩子竟然丟了,石老三也跟著著急,叫所有看守城門的所有兄弟幫忙想,到底見沒見過姜采月和霍鐵硯所說的那樣一群人。
結果這些人全都搖頭,那些人根本沒向這里走,怎么可能有人看見。
姜采月見到這種情況,對霍鐵硯說道:“硯哥,你說我們是不是找錯了,不管是你那邊還是我這邊,怎么打聽都沒有那些的下落,會不會是大哥找的那個看錯了,或者是那些人根本就沒往南,到北邊去了?”
姜盛喜一直跟他們一起尋兒,聽她這樣說,說道:“不會的,我問過那人好幾遍,他說絕對沒看錯,那些人就是往南走的,全都著騎馬,還聽見馬嘶聲了呢。”
姜采月說道:“他當時看到向南,沒準后來又拐向別處了呢,向東向西,甚至回頭又向北也不是不可能,硯哥,我們還是回頭去找吧。”
霍鐵硯現在也想找到這些人,管到底是不是,總算有一絲希望,可是又有些擔心,找到之后如果還是不見尋兒,這最后絲希望也破滅了。
想了想他說道:“這樣吧,只是我們找還是勢單力孤,我們去找楊維盛,讓他發懸賞布告,只要有人幫我們把尋兒找回來,我們就重金酬謝。”
姜采月連連點頭,說道:“好好,這是個辦法,不只這里發,隊近的縣衙也都發,我們一邊找一邊貼布告。”
“走,我們進城,先找個好畫師,把尋兒的畫像畫出來。”
說完兩人與石老三告辭,帶著各自的隊伍進到縣城之內。
姜盛喜帶其他人去客棧里安置,姜采月和霍鐵硯打聽到城里最好的畫師,先在他這里給尋兒畫了肖像,然后拿著來到縣衙。
縣衙里的楊維盛這幾天正在發愁,為的就是蔣毛根和許趕生劫尋兒的事,這兩個人一個被霍鐵硯打死,一個據說被尋兒殺了,蔣毛根倒行了,跟自己沒多大關系,而且好多人都看到他搶走尋兒,被霍鐵硯打死也就打死了,只要自己一句話,說他罪有應得就夠了。
可是許趕生卻很不好辦,不只是自己遠房侄女的男人,而且根本沒人能證明,他和劫霍尋有關,然后死的時候也是霍鐵硯發現的,周圍沒有別人,到底是霍尋殺的,還是霍鐵硯殺的很難說,現在許家人哭著喊著給許趕生喊冤,說是霍鐵硯故意用這個借口殺的許趕生,自己又找不到任何證據,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聽說霍鐵硯和姜采月來,這家伙又頭疼上了,硬著頭皮出來見兩人,問道:“霍將軍,霍夫人,不知二位來有什么事?”
霍鐵硯直來直去,把手里的畫像一展,說道:“楊大人,我們是來找你幫忙的,我要貼告示懸賞找我兒子,從官府發出去比較可信。”
這并不算什么大事,楊維盛很容易辦到,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好,我這就讓師爺發。”
說完接過姜采月手里的畫像便招呼師爺,師爺過來拿了畫像要走。
姜采月突然想到重點,說道:“師爺,一麻煩你,把告示寫好之后再給我們看看,還有這畫像,你是不是也要重畫?能畫得像么?”
師爺遲疑,別說他根本不是什么正經的師爺,就算是,也很難把畫像畫得和畫師一模一樣,如果有那本事,就不當師爺。
姜采月看著那副畫得惟妙惟肖的畫像皺眉,能不能找到孩子,關鍵要看畫像畫得像不像,小孩子本來很難辨認如果再把畫像搞得面目全非,那就很難找到了。
想著她說道:“這樣吧,你們先抄著告示,這畫像我再想辦法,多弄一些給你們蓋官印。”
師爺發愣,說道:“我先們先抄著?夫人你是想發多少?”
正常來說,他們發告示,也就在城中主要街口貼幾張,再往城門貼幾張也就夠了,可是聽姜采月這意思,肯定不止十張八張那么簡單。
姜采月算計了一下,說道:“整個耽陽縣,怎么也要一千張吧。”
“一千張?!”
楊維盛和師爺都嚇傻了,說道:“霍夫人,你不是說笑吧,這一千張告示,要我們抄到什么時候去?”
師爺也道:“是啊,就算這一千張告示,我們拼了命能給你抄出來,可是你那畫像,讓畫師給你畫一千張一模一樣的,那畫師還不累死!”
霍鐵硯轉頭說道:“是啊月兒,這確實是個問題。”
姜采月想也不想,說道:“這算什么問題,大不了刻個版印就是了,我們要是再往別處貼,一千張也不夠,當然不能指著人力了。”
“好吧,那你依你說的,我不懂這些,還是你來弄。”
霍鐵硯見她把心思轉移到別處,哪怕也是和找尋兒有關,也比她一直發瘋地找強,這才幾天工夫,姜采月整個人就已經瘦了一大圈兒,再這樣下去,她身體肯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