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道:“說來聽聽,都是些什么人物?”
柳云陽想了想,輕聲道:“也沒什么,就是天星別院的玄風道長,千邪宗的首席護法寒江叟,七殺峰的七殺天君,以及怒劍屠龍隨同赤虎。”
笑滄海眉頭一皺,迷惑道:“赤虎?怎么會是他呢?”
柳云陽沉聲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笑滄海點頭道:“我從未見過此人,但卻知道他的名字,因而有些驚訝。
昨晚,我們在酒樓見到的那藍衣少年,如果他真是赤虎的話,以后我們就有麻煩了,因為他就是天下三大邪派中,南海火靈門的少主。
以他的身份,昨晚我們與他發生口角,日后他必然報復,因此你要多加小心。”
柳云陽臉色冷沉,語氣陰森的道:“將來的事情,還很難說呢,或許他會死在我的手上。”
笑滄海搖頭苦笑,只當他對赤虎有成見,也沒在意,繼續道:“除了這赤虎外,那玄風道長乃是天星別院四大高手之一,為人性情和善,名聲響亮。
寒江叟久居極北之地,一生僅數入中土,所以對他的底細知道的人不多,只傳言他性格陰森多變,修為很是不凡。
剩下那七殺峰的七殺天君,這可是個厲害的角色,一生屠殺成性,一把七殺刀冠絕宇內,縱橫修真界三百年,從來不曾敗過。”
柳云陽眉頭微皺,不解的道;為什么正道高手不鏟除他?”
笑滄海解釋道:“不是不鏟除,而是多次出手最終都損兵折將,正道也奈何不了他。再者,像傲月山莊這樣地修真圣地,其宗旨是修道煉仙追求長生,一般不愿意插手過問,同時也怕輸了會有損千年名譽。”
柳云陽不屑的道:“修真圣地?不外是見不得人的藏芶納污之地罷了。”
笑滄海瞪了他一眼,喝道:“休要胡說。不管怎么樣,天下四絕在修真界里,其地位始終不可動搖。”
柳云陽怒笑兩聲,臉上滿是不屑之色。只是他沒有辯駁,一個人悶聲不響的飲酒。
見他神情異常,笑滄海也不多提此事,轉移了話題道:“除了你聽說的這些。我還見到了蓬萊仙子、黃山一圣以及北海三仙之中的一劍斷魂。這三人中前兩人為正道人士,那一劍斷魂卻亦正亦邪,行事不安常規,一切隨心所欲。不被正道所喜。”
柳云陽有些漠然,冷淡的道:“這些人我從來沒有聽過,你提及他們。想來應該有所用意吧?”
笑滄海沉聲道:“我知道你不認識他們。但這三人身份奇特。我們需要仔細留意。三人中,黃山一圣與一劍斷魂都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高手。歲數已在五百年以上,是老一輩中的佼佼者。而那蓬萊仙子卻是天下七大散仙之一,一直與傲月山莊關系極好,此次是特意來祝壽地。”
柳云陽心中一動,收起冷漠的神情,問道:“你曾經給我說過,燕飛兒的兩位師父都是七大散仙之一,天風老人也是,現在再加上蓬萊仙子,那么剩下的三人是誰呢?”
笑滄海一愣,遲疑了一下道:“關于七大散仙地傳說,我能告訴你的只有六人,因為七大散仙之中有一人神秘莫測,從來不曾有人知曉他的真面目。
此人傳說名叫荒唐仙尊,行事詭異難測,每一次干下什么大事,他就留下名號,可世人卻從來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因此不知道他究竟是誰。
除了他之外,剩下地二人一個你已經見過,那就是玉塵仙子李云霄,另一個則是不醉道人,又稱酒圣。”
聞言色變,柳云陽一臉的驚訝,顯然玉塵仙子的身份,讓他感到極為意外。
看著笑滄海,柳云陽語氣怪異的問道:“如此說來,你地身份也不簡單啊?”
笑滄海嘿嘿笑道:“這是當然,不然豈能跑天下。”
聽出他話中的含義,柳云陽也再不追問,換了個話題道:“傲月山主那邊怎么樣了,他們有什么目的?”
笑滄海
中午地時候,我找到了傲月山莊地總管陸遠山,與他于傲月山莊地事情。此人口風甚嚴,一直不愿意透露具體的事情,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另外就他說,龍騰云地壽筵,其實只是想一切從簡,可不想此事引來了天下人的注意,他們也不便解釋什么,一切順其自然。”
柳云陽冷哼道:“他的話也可信嗎?”
笑滄海搖頭道:“此人有些狡猾,表面上正人君子,但我看得出來他心機深沉,不是什么好對付的角色。我今天套了他許久的話,只是套出了一點,知道明天壽筵之上,龍騰云要宣布某些事情,會對修真界有一定的影響。只是具體是什么,陸遠山就不肯說了。”
柳云陽不語,表情有些嚴肅,一個人喝著悶酒,周身透露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這一刻,他顯得有些怪異,并沒有追問笑滄海接下去的事情,只是一個人獨自飲酒,眼神中閃爍著某種神秘氣息。
看著他,笑滄海停下不語,半晌之后,才問道:“云陽,想什么,為什么不說話,也不問一問目前我有什么打算。”
柳云陽看著他,眼中有著笑滄海無法理解的含義,嘴角掛著幾分復雜的微笑。
凝望了片刻,柳云陽起身推開房門,徑直的走到了院中,抬頭看著天空的圓月。
今晚是十四,月亮已經格外的圓。站在院子中,明亮的月光投射在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銀粉,微微閃爍著光芒。
門口,笑滄海看著柳云陽的身影,眼中有股驚訝。
柳云陽的表現太過反常,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他有心事,只是這心事究竟是什么,為何讓他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周身透露出陌生的味道?
各種猜測在笑滄海心中閃耀,只是分析篩選之后,他依舊迷茫,猜不透柳云陽究竟是怎么了。
夜風微涼,拂動著柳云陽的衣角,像是幽靈在穿梭飄蕩。
院中,枯敗的枝葉隨風飛逝,圍繞在柳云陽四周,仿佛想要撫平他心中的憂傷。
漠然不動,柳云陽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夜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四周的事物宛如憑空消失,已然不復存在了。
相距數丈,笑滄海與柳云陽靜立不動,各自品味著夜色的味道。
對于柳云陽的異常,笑滄海沒有開口,他心里很明白,柳云陽是那種性格木納卻堅毅之人,很多事情如非他愿意,問也是無用,因此他在靜靜的等待。
以他對柳云陽的了解,加上柳云陽之前的一些舉動,以及今晚的異常,他心里很清楚,一切的事情都即將解開。
無聲的等待,伴隨著寂寞時光。
當柳云陽收回目光,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扭頭看著笑滄海,柳云陽低吟道:“記得我說過,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笑滄海點頭道:“我記得,所以我在等著你開口,道出那段你隱藏已久的秘密。”
柳云陽笑了笑,月光下隱隱透著些許悲涼。
見他不語,笑滄海道:“是在這里說,還是進房間去談?”
笑容一收,柳云陽看了看四周,輕吟道:“今晚的月色好亮,可惜月圓夜,故人兩相望!”
淡淡的憂傷,隨風飄蕩,彌漫在小院中,倍添了幾分凄涼。
轉身,柳云陽看著笑滄海,語氣怪異的道:“如果我說我知道傲月山莊找你的目的,你信嗎?”
笑滄海神色一變,驚異道:“這個應該不可能,你不應該知道。”
柳云陽漠然一笑,也不解釋什么,徑直朝他走去,回到了屋內。
關上房門,笑滄海在屋內舍下了一層防御光界,隨即回到桌旁坐下,目光鎖定住柳云陽的雙眼,沉聲道:“云陽,你剛才之言是否當真?”
柳云陽坦然的看著他,緩緩道:“你覺得此時此刻,我有必要與你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