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閣裡滿是陣法、禁制,一個不小心都可能觸發(fā)強大的衝擊,每一個人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跟著青石路,小心翼翼地走著,沒人敢在這裡橫衝直撞。2
雷凌這麼多年的戒律閣弟子,仍然謹慎,領(lǐng)著南宮浩慢步走著,一路上,不少戒律閣弟子進進出出,都是行色匆忙。
仍不斷有著人給雷凌抱拳問候,對他身邊的南宮浩也報以微笑,畢竟南宮浩一雷轟下,已衆(zhòng)人皆知,再加上他提出的天雷淬靈,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是妖天宗的名人了。2
南宮浩兩人走了好長一陣,終於是到了外閣的大門口。
還沒進去,一位長臉中年漢子突然出現(xiàn),攔下兩人,看起來差不多四十來歲的模樣,凝氣八層的修爲頓時散開,神情陰沉,對南宮浩上下打量著,充滿了敵意。
“儲物袋裡什麼東西,拿出來檢查檢查。”那中年男子瞟了瞟南宮浩的儲物袋,神情冷漠不屑。1
南宮浩臉色微變,捂了捂腰間的儲物袋,正準備說話,卻被雷凌給拉住。
接著雷凌趕忙上前抱拳,正聲說道:“李坤師兄,此人是南宮浩,不算處罰之人,還請……”
“管他南宮浩,北宮浩的,進了戒律閣的大門,就是有錯之人,盤查儲物袋這是規(guī)矩!就算是條龍,在戒律閣也得給我盤著!”李坤冷哼一聲,打斷道,隨即傲然一笑,看著南宮浩的眼神越發(fā)陰沉。2
這李坤雖然僅僅凝氣八層,但似乎在戒律閣地位挺高,附近看守的弟子聽了李坤的話,紛紛對南宮浩的神情也變得冷漠,似在擁護這李坤所說。
南宮浩有些不高興了,自己本來就不想來戒律閣,心情相當(dāng)鬱悶,煩躁至極,現(xiàn)在還被一箇中年男子刻意刁難,現(xiàn)在看來這二十天多半不會安寧,搞得他心裡窩火。
而且這李坤,他看了又看,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他,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李坤師兄,那我們還是請出陽心尊者,讓他親自來帶南宮浩去外閣吧,犯人的儲物袋之類的向來都是尊者在查。”雷凌無奈,李坤在戒律閣擔(dān)任總管,他的地位遠遠高於他這個小隊隊長,他也不好反駁。
“陽心尊者日理萬機,況且你不是也說這個小子不算犯人嗎,爲了以防萬一,我來稍稍檢查下就是了。”李坤直接回絕,直接向南宮浩走來。
雷凌還想據(jù)理力爭,但李坤根本沒再給他機會,一揮手,四周弟子一擁而上,兇神惡煞將兩人團團包圍。
還不等他們兩人有什麼動作,李坤手上就有著一塊陣牌飛起,亮著微光,直接出現(xiàn)到了南宮浩的頭頂。
南宮浩靈氣來不及爆發(fā),頭頂頓時就有著一股吸力籠罩。猝不及防之下,南宮浩的四個儲物袋全都不受控制般,直直地騰空,飛到了李坤的手上。1
“李坤,你過分了!別仗著你鳳族的身份肆意妄爲。”雷凌額頭青筋直冒,緊握著雙拳,衆(zhòng)人身邊不斷有著疾風(fēng)颳起,怒喝道,他現(xiàn)在又怎麼會不知道李坤的意思。
“盤查儲物袋是規(guī)矩,萬一此人圖謀不軌,放出戒律閣裡的兇獸,誰來承擔(dān)。”李坤冷笑著,晃了晃手上的儲物袋,不屑地盯著南宮浩,說道。
雷凌雖想出手製止,但戒律閣確實有此規(guī)定,就算他知道這是對南宮浩的刁難,他也沒法阻攔,畢竟他也是戒律閣一支小隊的隊長,看了看南宮浩,雖然他還是有些懷疑南宮浩,但現(xiàn)在平白無故的,可是戒律閣的人故意刁難在先,他眼神裡也滿是歉意。1
南宮浩沒有說話,臉上憤怒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額頭青筋直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李坤,卻又表現(xiàn)出無可奈何,臉上表情極爲糾結(jié),只能任由李坤查看自己的儲物袋。
他心裡其實早已經(jīng)火冒三丈,本來就憋屈、不爽的情緒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不斷堆積,這李坤一再挑釁,南宮浩險些就準備出手,但他又必須先忍下,等待著一個爆發(fā)的機會。
聽了雷凌的話,他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跟這個李坤的恩怨在哪裡,畢竟自己與鳳族的交集不過楊雲(yún)曦兩姐妹和楊修而已。
此人肯定是受了楊修指示,刻意刁難自己。若自己在戒律閣出手傷人,那可就真的壞了規(guī)矩,就真的會受懲罰,想到內(nèi)閣裡的那一聲聲怒嚎,南宮浩還是忍了下來。
除非有什麼前提,能讓他不用顧忌地出手。
想到這裡,南宮浩瞇起了眼睛,看著李坤不停翻弄著儲物袋,有了些想法。
立馬左手握拳開始蓄力,五行靈基旋轉(zhuǎn),暗暗運轉(zhuǎn)起五行秘術(shù),讓火靈氣在體內(nèi)積聚,隨時準備爆發(fā),更表現(xiàn)出一種極度懊惱,卻不敢出手的樣子。
“哼,慫貨。”李坤暗中觀察著南宮浩,發(fā)現(xiàn)此人竟沒有沒有一點要出手的現(xiàn)象,冷哼一聲,繼續(xù)在儲物袋裡探查著。
“怎麼全是些破銅爛鐵,這人還裝了整整三個儲物袋?果真是個蠻夷小子,什麼破爛都收。”李坤絲毫沒有掩飾,眼中不屑之色更濃,毫不客氣的說道。
整整三個儲物袋,他是連一件能用的法寶都沒有看見,全是些普通的刀劍和些殘次破損的法寶,讓他嗤之以鼻。
不過最後一個儲物袋裡,那幾個丹瓶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特別是其中一個,一打開便散發(fā)出極其濃郁的生機。
瓶內(nèi)那滴翠綠色的液滴,光是聞一聞都能讓李坤覺得身心舒暢,體內(nèi)彷彿涌入無窮無盡的生機,竟讓他丹田裡的靈氣又開始活躍起來,立馬驅(qū)散李坤周圍的陰寒,此等療傷藥一看便是價值連城之物。
“此液滴是什麼東西?”李坤驚訝至極,眼神深處更是流露出一絲貪婪,心底邪念瞬間升起。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寶物,在鳳族和戒律閣這麼些年,他也算見多識廣、眼光毒辣,什麼寶物沒有見過,但見過的那些東西沒有一樣能比得上南宮浩的翠綠液滴,其價值不言而喻。
更爲吸引他的地方是,他雖身具部分鳳族血脈,但早年因爲在一處秘境中受到重傷,丹田受損,無法修復(fù),自此修爲便無法再精進,停留在凝氣八層已達三十年之久,也正因爲如此他才只能在這戒律閣當(dāng)一個總管。而現(xiàn)在,竟有著一種神藥可能治好他的頑疾,這又怎能不讓他心動。
雖然楊修吩咐過,點到爲止,不可壞了戒律閣規(guī)矩,讓南宮浩在戒律閣吃點苦頭就行,但此等能讓他恢復(fù)的機會擺在面前,又怎麼放得下。三十年的時間,他用過無數(shù)丹藥也一直未能恢復(fù),現(xiàn)在這個機會又怎麼可能放棄。
李坤腦海裡思緒萬千,突然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狡黠一笑,抓著這幾個丹瓶晃了晃,絲毫不避諱,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儲物袋裡,隨後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怒色,大喝道:“南宮浩,這幾瓶丹藥分明是香雲(yún)閣前幾天遺失的那幾瓶,還好我今天盤查你的儲物袋,你該當(dāng)何罪!”
“我何罪之有?”南宮浩這時表情倒變得有些坦然,看似輕描淡寫,但左手青筋直冒,隨時都準備好出手。
“何罪之有?盜取宗門丹藥,證據(jù)確鑿,你還敢狡辯!”李坤臉上怒氣更甚,指著南宮浩破口大罵,目中深處有著其他人看不到的興奮一閃而過。1
“若真的是香雲(yún)閣的丹藥,你大可讓香雲(yún)閣的煉丹師前來認領(lǐng),現(xiàn)在請你……先把丹瓶從你的儲物袋裡拿出來,以免到時候證實了我的罪名,我卻不認賬。”南宮浩淡淡地開口,緊咬牙關(guān),言語之中,人們都能聽得出來南宮浩升騰的怒意。
“哦?如此說來,你還想賴賬不成,證據(jù)確鑿,丹瓶放在我的儲物袋裡,是以防你銷燬證據(jù)。”李坤瞇著眼睛,嘴角露出冷笑,東西到了他的儲物袋裡,就不可能再拿出來。
“雷凌師兄,戒律閣應(yīng)該沒有剋扣弟子物品的規(guī)矩吧,而他現(xiàn)在算不算剋扣我的丹藥。”南宮浩皺著眉頭,沒再理會李坤,反而向雷凌問道。
雷凌愣了片刻,聽了南宮浩的話,哪還不知道什麼意思,沉吟片刻無奈地點了頭。
“李坤!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雷凌剛回答完,南宮浩聲音就直接炸出,好似天雷劈下,讓李坤也一臉驚愕,愣在了原地。
蓄勢已久的靈氣噴薄而出,南宮浩瞬間就成了一個火人,赤紅著雙眼,宛如火神下凡,氣焰滔天,熱浪瞬間鋪散,更是掀起猛烈衝擊,讓雷凌都趕緊釋放靈氣阻擋。
南宮浩左手握拳,一個火球在虎口迅速凝聚,包裹住龍爪,掩蓋住龍威。
這火球溫度極高,在形成的剎那,四周的溫度都被提高不少,有著一股威勢凝聚。
“你敢……”
李坤下意識地開口,還沒說完,南宮浩的身影好似閃電一般,越過包圍,直接到了李坤面前,一個火焰拳頭在李坤胸口轟然炸開。2
只見李坤倒飛而去,撞在了外閣大門旁的柱子上,直接砸出一個大洞,蜷縮在洞裡的李坤奄奄一息,喘著粗氣,呻吟不斷,胸口處一個血坑展露在大家面前,周圍的皮膚都已經(jīng)被燒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