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風聽得一腦門黑線,但又無力反駁,誰讓他是從那種地方偷偷摸摸翻出來的呢?
“但你剛剛也躲在哪兒。+◆,”蘇黎風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秋魚茗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我是趁那個沈學長不注意的時候溜出來的,又怕被保安發現,多不好啊。”
看她一副好像做了壞事似的表情,蘇黎風不由感覺有些好笑。
他幾乎是下意識伸出手去,摘掉了秋魚茗頭發上沾著的一片草葉:“你這兒……”
秋魚茗縮了下腦袋,然后便看著那片葉子甜甜一笑,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嘿嘿,謝謝學長。”
“下次不要來這兒亂轉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蘇黎風很快又回過神來,他還惦記著背包里的小白鼠呢。
“可是蘇學長……”
“除非你還想被沈飛抓到。”蘇黎風調侃了一句,果然一提到沈飛,秋魚茗的臉色就一下子變了。
對著秋魚茗揮了揮手之后,蘇黎風又左右望了一眼,然后便匆忙離開了。
秋魚茗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剛剛那句話還沒說完:“可是我還沒問你電話號碼呢……”
但可惜的是,蘇黎風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她追不上了……
沈飛在保安那兒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便一臉疑惑地回到了實驗樓內。
保安沒有看到小學妹離開,難道她還在樓里?
幾個實驗室找下來后,沈飛又回到了一開始想讓秋魚茗參觀的那一間實驗室門口。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的手再度放上了門把手。
咔噠。門居然很順利地打開了。
沈飛有些驚訝地望進去,喊了一聲:“學妹?”
沒走幾步,他便在垃圾桶旁停了下來,然后從里面撿起了一團紙片被燒掉后留下的痕跡。
“誰在這里燒東西啊?沒素質。”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沈飛趕緊接了起來,聽了兩句后便點頭道:“我知道了姑媽,既然這樣,那就把他們父女送來吧。寧南這邊生活節奏慢一點,適合療養,而且我媽也挺喜歡她的,說不定能讓她變得開朗一點……什么?女朋友?我哪有女朋友啊。不過今天倒是認識了一個挺可愛的女生……呃?要讓我跟她說話?好啊,把手機給她吧。”
沈飛臉上還帶著談起秋魚茗的興奮,稍稍等了兩秒鐘后,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喂。”
雖然覺得小女孩的語氣有點冰冰涼涼的,但早就從姑媽那里得知了小女孩情況的沈飛卻不覺得奇怪,而是立刻回答道:“喂,你好,你就是南南吧……”
蘇黎風帶著小白鼠回到家后,才發現這小家伙已經死了。想到它死得毫無征兆,無聲無息,蘇黎風頓時便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這簡直就是毒血……
但同時蘇黎風也松了口氣,至少在目前看來,自己跟那些異種還是不同的,他不能吸收其他生物。
“也就是說我只能吸收異種?那想要實力提升,就得繼續吸收異種嗎?”蘇黎風暗想道。
他其實不太相信那些異種就那么消失了,不過要從茫茫大洋里進入人類社會,應該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在他們被救起來之后的幾天內,并沒有再聽說有船只失蹤的事情,更別說岸上爆發什么騷亂了。
處理掉小白鼠的尸體后,蘇黎風順手打開了電視機。
果然除了一些毫無營養的八卦新聞外,電視上放的最多的還是關于各地氣候災害的跟蹤新聞報道。
就在一條東南亞某國又被洪水淹了的新聞之后,蘇黎風突然聽到了這么一條:“某地一座大山兩天前突然開裂,巨大裂口仿佛被撕開的一樣令人驚駭。專家分析成這很可能是因為地殼活動引起的,但此前該地區從未發生過任何大型地震,出現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蘇黎風背后猛然躥起了一陣涼意,他幾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撲到了電視機前。
屏幕上,一段直播的航拍畫面顯得很模糊,可以看出大山的裂口處幾乎已經被黑霧全部掩蓋了,根本看不見裂口內的情況。蘇黎風的心臟如同被打了一拳似的,呆呆地望著那條裂縫。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那裂口和之前郵輪被扯進去的空間門是一樣的!
裂縫內部,就是異種的世界……
“想不到這么快……”
只是蘇黎風現在還沒有出現關于災難的預知畫面,也許人們會很將縫隙重新填起來?
“專家說這種自然現象簡直是一種奇跡,大山像是人為地一樣被撕成了兩半。不過霧氣太重,我們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這次的事情發生在白天,周圍沒有居民,所以目前沒有收到任何關于傷亡的報告。”畫面中那名記者還在頗為感慨地說道。
蘇黎風松了口氣,沒有居民,比較偏遠,這就好了……而且看樣子也沒有專家要進去作死的樣子。
但是很快的,蘇黎風又猛地瞪大了眼睛。
大山深處沒有人,但是動物呢?!
異種可是能吸收掉所有生物的啊!
而時間已經是兩天之前了……如果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那么第一批接近裂縫的動物已經被吸收掉了。
“不過是動物的話,也許就不會輕易離開大山了。”蘇黎風也知道這想法純粹是自我安慰,但只要暫時不會有人被吸收就好了……
“交回給你了辛娜。”那名記者對著攝像頭說完了最后一句話后,便笑嘻嘻地轉向了那條裂縫,并伸出了頭去,同時頭也不回地對身邊的攝像師說道,“老王,這玩意兒還真是挺嚇人的啊,幸虧是在這兒,離著城市很遠……”
就在這時,一只黑影突然躥了上來,但卻立刻就被槳葉攪成了一團血霧。
直升機立刻抖動了一下,不過由于處于懸停狀態,所以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記者大叫了一聲,連忙抓住了機艙門框。他抹了一把滿臉的血漿,大罵道:“那鳥有病啊!第一次看到專門飛過來找死的!老王你看見沒有?這死鳥是找死啊!”
攝像師老王也被濺了不少的血,他看了一眼剛剛錄下的畫面,有些心驚地說道:“我怎么覺得它是沖你來的呢?”
記者沒聽到這句話,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漿,粘稠的,還有黑色的線在里面……
“真惡心,快拿水給我洗洗。”
不過這位記者并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條小小的黑線順著他的鼻孔,慢慢地鉆了進去。他只是揉了揉鼻子,便毫無所察了……
這時另一名坐在艙內拿著筆記本,同樣被嚇了一大跳的年輕女記者突然回過神來,點開收到的郵件喊道:“李哥你一會兒洗,又有地方出現這種事了!”
老王有些愕然地問道:“什么?”敢情他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這名女記者連忙說道:“當然是這種天災啊!不過沒在我們華夏,哎……報道不了了。李哥,李哥?”
那名李哥似乎在愣神,當他轉過頭來時,女記者頓時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李哥你沒事吧?還惡心著呢?”
李姓記者學著她的表情瞪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看了看周圍,半天擠出了一個詞:“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