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啪嘰!
一只飛蛾撞在了燈罩上,發(fā)出一陣難聽的撲騰聲后,便身體僵直地落在了桌面上。
蘇黎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它身上,直到確定它一動不動后,這才抬頭看向了前方的一塊白板。
那名叫封律的戰(zhàn)術專家正在講解著隔離區(qū)軍隊這段時間以來的收獲,其中有不少信息對于普通的幸存者來說都是很新鮮的。
“蘇老板,你好像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封律問道。
不僅是他,于載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蘇黎風有些尷尬,他總不能說你們這些所謂的“機密”,其實我妹妹早侵入你們的局域網(wǎng)看過了吧……
無非就是些世界局勢變化,以及寧南周邊情況的改變。
最大的改變其實還是安全城的建立,但安全城現(xiàn)在也是蘇黎風的客戶,兩者來往也算很密切,沒什么大消息是蘇黎風不知道的。
真要說的話,其實是蘇黎風比他們知道的都多。
他知道這些高層們都不知道的一個情況,那就是更大的危機真的要來了。
那只骨手,也快來了。
“我更關心這次的行動。”蘇黎風沉吟了一下,淡淡地說道。
封律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閃過了一絲異色,但還是點頭道:“好吧,看來你有其他獲得消息的途徑。”他突然想起蘇黎風并不是普通的幸存者,而是星族人合作的對象。
蘇黎風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但這樣正好。
他看了一眼尤佳,后者頓時露出了一副“別想趁機什么都讓我們背黑鍋”的警告神色。
“那我就直接從這次的行動說起吧。”封律將一張報告拿出來掛到了白板上,在座的人基本都是經(jīng)過進化的,視力遠超常人,小小的方塊字十米內都能看清。
報告的第一行寫著:高級異種的活動規(guī)律。
“我們已經(jīng)知道,普通異種屬于最低級的異種生物,它們不僅會聽從智慧種的指揮,還會聽從于比自己進化等級更高的異種。也就是高級異種的指揮。但高級異種卻只聽從高級異種中的智慧種指揮,平時它們都是各自行動的。即便有高級異種聚集在一起,也不是鐵板一塊。”封律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但說話很有條理。
“同時高級異種同時也具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這兩點加起來,就是我們這次行動能夠開展的前提。”封律看向了蘇黎風道。
蘇黎風點了點頭,如果高級異種守望相助,那他們也沒法采取這種各個擊破的方法了。畢竟高級異種的個體力量實在太強,相對來說。就算是現(xiàn)代熱武器也未必就能保證一定獵殺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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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動用熱武器也就失去了獵殺的意義,那些彈藥還得留著用在正面戰(zhàn)場。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們的行動也一定要快。因為高級異種中的智慧種隨時可能針對我們做出反應,一個不好,我們就可能陷入高級異種的包圍圈中,到時候我們所面對的局面,是必死無疑。”
這四個字一出,整個臨時會議室內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幾名紅翼精英包括隔離區(qū)方面的幾個小隊長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被高級異種所包圍,那畫面想想都讓人絕望。
“不過蘇老板保證我們有一定程度的退路。所以這方面就交給紅翼了。”于載說道。
蘇黎風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他所說的退路自然就是空間門,這也是雙方談合作時加上的籌碼之一。
不過空間門本身不穩(wěn)定,星界的環(huán)境又十分惡劣,所以蘇黎風并沒有把話說死。
但即便如此,此言一出,仍然有不少視線立刻熾熱地看向了他。
關鍵時刻,這位蘇老板可能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啊!
倒是紅翼的那些精英依然正襟危坐,這時候如果被蘇黎風看出他們懦弱的一面,那就太不值當了。
實際上。這些愿意來參加的人,都是打著提著腦袋求富貴的心思的。
看他們現(xiàn)在就知道了,能和隔離區(qū)的副司令坐在一個房間里,要知道那個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shù)哪凶涌墒鞘治罩鴰装偃f人的生死。
而他們中許多人以前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社會底層罷了。地位從和平時期起就天差地別。
激動,興奮,同時還有著對死亡的恐懼。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讓這些人都有種高度亢奮的感覺。
“大家別還沒開始就想著退路,如果沒有會死亡的覺悟,那趁早還是不要去了。”蘇黎風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蘇老板別這么冷酷無情嘛……不過你說得對,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么情況,各位不要把希望都放在退路上。”于載嘻嘻哈哈地補充道。
這番話讓那些視線中的熾熱減少了許多。
“我們這次所選的五只高級異種都聚集在同一片區(qū)域內,其中占據(jù)區(qū)域最大的,是一名自稱叫食尸鬼的陸地級二型高級異種。據(jù)說它已經(jīng)無限接近三型了,而三型是我們目前已知的高級異種中的最強形態(tài),我指在地面上活動的那些。”蘇黎風無視了于載熱情的笑容,雙手往桌上交叉一放,說道。
不包括那只骨手。
蘇黎風不知道骷髏王是什么層次的生命,但肯定比三型的高級異種強太多了。
“那我們這次挑戰(zhàn)這么高難度的大家伙,真的沒問題嗎?”一名穿著軍裝的女性忽然擔憂地開口問道,她那張娃娃臉帶著我見猶憐的愁容,頓時吸引了很多人若有若無的視線。
蘇黎風卻是一皺眉頭:“我已經(jīng)說過了,如果沒有做好死亡的心理準備,就別去了。”
那女軍人表情一滯,似乎沒料到自己的裝可憐策略對蘇黎風居然不管用,看來這次去撒撒嬌利用別人規(guī)避風險的可能性也降低了。
接著她的表情忽然一變,原本的楚楚可憐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一副很拽的大姐頭的模樣,往椅背上一靠,撇著嘴粗聲粗氣地說道,“切,知道了,不就是死嗎?我宋小甜什么時候慫過?”
前后變化令人大跌眼鏡,只有少數(shù)幾個隔離區(qū)的軍人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是對這宋小甜早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