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好散。”楚景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情緒不變。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希望奧利維亞不是在欲擒故縱,而是真的在跟他斷絕交往。
然而,他不能奧利維亞也不會。
很快的,在他往前走上幾步時,身后的奧利維亞已經纏了上來,白皙胳膊直接環上他的腰部,頗是風情地在背后控訴道。
“親愛的,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你明明知道人家是在跟你開玩笑,只是想讓你承認想人家了嘛。”
很是呢喃的話語,聽在別人的耳里可是酥麻酥麻的,好像一股電流從身體內劃過。
可這些話聽在楚景颯的耳里,卻是讓楚景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于開放的歪果仁,他還真的是有些接受無能。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也不喜歡別人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楚景颯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腰部拉下,感覺到奧利維亞的用力,他微微皺眉,用更大的力度把奧利維亞的手從身上扯了下來。
一本正經地開口道,“你知道,我是一個正宗的Z國人。”
Z國人,向來以嚴謹禮義廉恥為上,像這種在公眾場合摟摟抱抱調情的事情,對Z國人來說,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
奧利維亞想要生氣,可是聽到楚景颯的那一句“我是一個正宗的Z國人”時,心底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了。
在她聽來,這是楚景颯對她的解釋。
“好吧。”奧利維亞表示無奈地聳了聳肩,“你以后可是得適應一下,畢竟你以后可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楚景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不會適應。”
他會入鄉隨俗,但誰也別想逼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即使他真的要和奧利維亞結婚,適應的人也不會是他,而是奧利維亞。
畢竟他不是上門女婿!
“你!”奧利維亞有些羞惱,她覺得楚景颯實在是不知好歹,她惱怒地看著面前的楚景颯,有意要跟他生氣逼迫他接受,可是楚景颯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實在讓她無奈。
“我說過,你若不想與我在一起,那就算了。”楚景颯頭也不回,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甚至根本不顧奧利維亞有沒有跟上來。
毫不懷疑的,奧利維亞是生氣的,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如此相待過,不過再換一種方式想,好像楚景颯這樣對她才能夠顯出他的特別。
思及到此,奧利維亞也不生氣了,很快就追了上去,嘟了嘟自己的嘴道,“親愛的,難道你不想要那個東西了嗎?”
雖然心里已經不生氣了,可奧利維亞有自己的驕傲,嘴上也不饒人。
然而,這一次的楚景颯卻是下定了決心,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徑直地往前走,只是看他的臉色,便能夠知道他此時很是不悅。
按照奧利維亞的劇本來走,在她說出這些話時,楚景颯該是停下來與她道歉,至少會好聲好氣地跟她說話,可是現在,事情完全是截然相反。
奧利維亞是又惱又舍不得,瞪著一雙高跟鞋徑直地追了上前。
“楚,楚,你等等!”奧利維亞也不知道今日里的楚景颯吃錯了什么藥,竟是連頭都沒回,腳下的步伐更是不停。
再想到之前楚景颯所說的話,奧利維亞的心里終于閃過了一絲害怕:他該不是玩真的吧!真的要跟她分開嗎?
想到有這種可能,奧利維亞更是加快腳步,等到她追上楚景颯時,楚景颯正好坐進車里。
“楚,你聽我解釋。”奧利維亞也是個可悲的,明明她想的是楚景颯向她解釋,想的是楚景颯向她道歉,可是現在事情完全顛倒過來。
偏偏,她還得心甘情愿。
坐進車中的楚景颯并沒有立刻開車,而是看著半推半就地讓奧利維亞上了車。
成功坐進車中,奧利維亞才松了一口氣,“親愛的,怎么說說你就生氣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不是那個意思?”一直默不作聲的楚景颯終于開口,只是話語十分陰冷,“那是哪個意思?”
奧利維亞不由地抬起頭來,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后竄起,悄悄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背后,卻是一點汗漬都沒有。
大概是知道楚景颯真的生氣了,她干咳上兩聲,“這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嘛。”
開玩笑?
楚景颯要笑,“奧利維亞,有些話說多了人就煩了,自然,有些威脅聽多了那個威脅的力度也就下降了。”
“你比我還要清楚,你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經常用‘要不要那個東西’這類的話威脅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放在平時,楚景颯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奧利維亞說話,可是今日里受了吳玥樾和吳覃鈺的影響,楚景颯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他本來就是拿著奧利維亞出氣為目的,卻沒有想到誤打誤撞拿捏到奧利維亞現在的心思。
原來,欲擒故縱對歪果女仁也是有用的。
“我……”奧利維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種想法被直接說出來,還真是讓她有些尷尬。
她不能夠否認她跟楚景颯說的話,都是威脅,只因為她覺得自己拿捏住楚景颯的脈搏。
可是現在,奧利維亞卻不敢肯定了。
“難道你要說不是嗎?”從后視鏡里看到奧利維亞的神情,楚景颯在心里冷哼了一聲,繼續地說下去,“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奧利維亞一驚,一雙藍色的眼睛睜得圓大,她甚至能夠從楚景颯的話語中聽出一絲殺氣。
“楚,你,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嗎?”奧利維亞咽了一口氣,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她便反應過來,一臉癡迷地看向楚景颯。
此時,板著臉的楚景颯,看在奧利維亞的眼里也是別有一番味道。
有些事情也要適可而止,楚景颯突然很享受這種想說就說的時候,可是他卻很清楚繼續說下去,對他也沒有一點好處。
所以,他緊緊閉著自己的嘴巴,再也沒說些什么,留下一連串的疑問給了奧利維亞。
良久,奧利維亞確定楚景颯不會跟她解釋時,她才停了那個心思,緊接著開口道,“對了楚,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的父親要找你。”
說到這里,奧利維亞的臉色微紅。
她自然是知道弗雷德找楚景颯的真正原因,正因為知道,她的心里才會充滿期待。
楚景颯從后視鏡能夠清楚地看到奧利維亞的神情變化,心中閃過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想,他大概能夠想到弗雷德找他前去的真正原因了。
當兩人的車子停在弗雷德的莊園時,奧利維亞的臉色也跟著開始發生變化,似乎充滿了期待。
來到客廳中,弗雷德看起來已經早就等著了,正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茶,看到他們二人從外面進來,臉上倒是沒什么變化。
“來了,坐吧。”
楚景颯依言在弗雷德的對面坐了下來,至于奧利維亞?自然是坐在弗雷德的身邊。
沒有人說話,即使楚景颯大概猜到弗雷德找自己前來的真正原因,可他并不愿意主動提起。
這是一個讓人惆悵的話題。
奧利維亞是個著急的,沒聽到楚景颯主動提起,再想起在外面發生的事情,奧利維亞擔心有什么變數,連忙挽著弗雷德的手,一邊搖晃一邊開口道,“爹地,你不是說找楚有要事商量嗎?”
她特意咬重了“要事”兩個字,只是要提醒一下自己的父親,不要忘記了這一件重要的事情。
弗雷德有些無奈,抬頭看著身邊的奧利維亞,寵溺地戳了一下她的腦門,“真是應了那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一句話,既是回答了奧利維亞,更是提醒了楚景颯今日里讓她前來的主要事情。
楚景颯的心‘咯噔’一下,便已經肯定下來,看來這一次自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
弗雷德說這么一句話,本來也是想提醒楚景颯,讓楚景颯主動提起這件事情,可是楚景颯依舊正襟危坐,就是不提起那一件事情,弗雷德也是有些氣悶。
他也是個有脾氣的,又怎么可能讓楚景颯這么一個小輩壓著,當即不滿地開口道,“楚先生,難道你對此不應該發表什么意見嗎?”
“意見?”楚景颯輕笑,“我沒什么意見好發表的啊,哦,對,弗雷德先生是要我對你說的那一句‘女大不中留’進行點評嗎?”
“恩,你說得很正確,而且這句還是Z國俗語。”
弗雷德被氣笑了,看著楚景颯便開口道,“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吧,楚先生,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我的奧利維亞,那我也不勉強你,怎么樣。”
姜還是老的辣,狐貍還是老的狡猾,像弗雷德這樣的人,那可是比奧利維亞高上好幾個層次了。
他雖不能把楚景颯的心思都猜得清清楚楚,可是一點還是能夠猜到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冠冕堂皇地說出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