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自己承認錯誤,只是想著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若是堅持下來,楚景颯查看攝像畫面,到時候更難堪。
倒不如自己現在承認了,還能落得一個知錯就改的好名聲。
只是,她顯然想多了。
楚景颯對她的印象,早已經打入了谷底。
至于她奢望的好名聲?
啊呸!
想得倒是挺美的。
“原來是這樣……”楚景颯似是若有所思,饒有意味地瞥了木蓮一眼。
木蓮還以為他會體諒自己,然而下一秒,楚景颯說的一句話,把她整個人從云端打入地獄。
她面色更加難堪了。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調看攝像畫面的。這段時間集團內部在整理,攝像頭都已經撤下來了。”
木蓮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攪動,痛得她難以呼吸。
居然,居然……
她居然忘記這一點了,而且還被他狠狠地擺了一道!
木蓮當真沒想到,自己會被楚景颯狠狠擺上一道。
所以,她才會很難受。
“楚總……”
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對我。
木蓮眼神幽怨地看著楚景颯。
然而,楚景颯根本就沒搭理她,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劉特助,而后一字一句道。
“這件事情都有錯,只是,木秘書你有些過分了。”
什么?
她過分?
木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也沒想到,事到如今,楚景颯會說她過分。
“是覺得委屈嗎?”
楚景颯問著。
他眼底深處掩埋著一絲厭惡,只是他隱藏得很深,在木蓮可憐兮兮地點頭后,他才開口道。
“我雖然不贊同劉特助的做法,只是整件事情里,木秘書你的過錯更大。”
“一,你隱瞞了事情的真相,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了劉特助的身上。二,劉特助在集團里也算是一把手,你看看他的臉。”
“這個樣子,要怎樣和客戶溝通?客戶對他的印象會怎么樣,到時候會不會影響到集團。這些事情,難道木秘書沒想過嗎?”
木蓮還真的不去想那么多。
沒辦法。
她本來就是半路出家。
即使以前在楚氏集團工作,但她的職位也高不到哪里去,也就是個普通員工。
如今她雖然成為了楚氏集團的秘書,可那又怎樣?
目光,始終都沒有變化過。
只能說啊,什么樣的環(huán)境什么樣的心態(tài),造就什么樣的人。
像木蓮這樣的人呢,她就想著用那些小心機,哪里想過大氣的事情呢。
被楚景颯這么說,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總覺得楚景颯就是偏頗劉特助。
只是,這種話她也不能說出口。
她抿了抿嘴唇,倒是比之前更上道。
“楚總,我知道錯誤了。”
下次,她再也不打臉了,一定往別的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打!
楚景颯可不知道木蓮的想法,不過看她的臉色和眼中閃過的陰狠,也知道她想的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也沒當著她的面再說她些什么,而是做下這一次的懲罰。
“劉特助,年終獎扣除。木秘書,扣除兩月工資。”
木蓮又錯愕了。
她沒想到自己的懲罰居然這么低。
劉特助的年終獎,跟她的兩月工資相比,自然是劉特助扣除得更多啊。
說句不好聽的,這劉特助的年終獎,都超過抵上一個員工的全年薪資加獎金了。
可是她的月薪,比一般人是高,但對比起劉特助來說,那簡直是九牛一毛。
木蓮心里平衡了。
她自然不知道的是,楚景颯之所以不扣她的年終獎,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年終獎可以扣的。
他就沒打算讓木蓮在集團里呆的時間過長。
至于劉特助?
說是扣除年終獎,可是到時候可以有更多的補償,所以,真正虧的人只是她木蓮而已。
這些事情,木蓮都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
把這件事情處理完,坑了木蓮一把的楚景颯,心情不錯了。
……
網絡上的事情平息了,只是,劉敏芳的生活并不好過。
事情雖然鬧得沒多厲害就被楚景颯給壓了下去,但又怎樣?
還是有人挖到劉敏芳之前的事情,再聯合劉敏芳之前做的事情,眾人都覺得她是真的連親生女兒都不管。
這幾天出門,劉敏芳總覺得有人跟著她。
如今的她,已經沒了顧家的保護,至于娘家?早八百年就敗落了,哪里顧得上她?
這天。
劉敏芳剛出門,覺得身后沒有那種跟蹤的感覺了,心里終于放下不少。
誰知道,就在她走一條巷子的時候,那種跟蹤的感覺再次出現。
劉敏芳本來就是個弱質女流,再加上之前被顧家保護得很好,哪里需要親自經過這些事情。
感覺被人跟著,她心里一驚,就放飛地跑。
這絕對是劉敏芳第一次跑這么快,她甚至顧不上腳下的鞋子,跑得氣喘吁吁卻聽得身后的腳步聲緊追著自己。
剛跑出巷子,她想要大聲求救,卻是被一人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脖子。
“啊——”
劉敏芳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巷子口。
說來也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孽緣,反正吳玥樾覺得挺狗血的。
她是出來跑一單生意的,因為這單生意比較重要,她就親自來了。
沒想到到附近,居然聽到劉敏芳的聲音。
她本來覺得挺熟悉,再仔細一想就想到了劉敏芳。
不打算管這閑事,但劉敏芳的聲音真的充滿了恐懼,她又不得不懷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總不能知道有出事的可能,好若無其事吧。
這樣想著,吳玥樾一邊撥打著楚景颯的電話,一邊往巷子里走。
雖然是白天,但巷子里倒是沒什么光亮。
吳玥樾皺了皺眉頭,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熟悉聲音,“媳婦……”
“別鬧。”
吳玥樾難得嚴肅,“我現在在XX街道的一個小巷子里,我剛剛聽到那個劉……女士的一聲慘叫,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要不是想著劉敏芳會出事,她才懶得管這些閑事。
楚景颯大概也想到了吳玥樾如今的情況,眉頭緊擰,“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過去……”
吳玥樾只聽得那頭的手機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并沒有掛斷。
知道以楚氏集團的距離,到現在大概需要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吳玥樾也沒有真的站在原來的地方,而是往深處而去。
“什么人?”
當她看到前面有人影在動時,低聲開口,希望這樣能鎮(zhèn)住對面的人,然后等著楚景颯的到來。
果然,她這么做還是有些作用的,那對面的人還是停了一下,然后扯著沙啞的嗓子,“別多管閑事!”
是個男的?
吳玥樾一聽,精神也有些緊張了。
她也沒什么身手,那三腳貓功夫對付一兩個人可以,但她不知道對方怎樣,再說有一個劉敏芳在手里。
“不要,不要過來……”
一個沙啞又帶著驚恐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劉敏芳無疑。
此時的劉敏芳,脖頸被一個粗糙的手緊緊地掐著,她能感覺到他手上的厚繭格外的硌人。
好歹也是在軍區(qū)大院呆習慣的人了,對一些人劉敏芳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
她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陰沉氣息。
聽到吳玥樾的聲音時,她心里確實挺高興的。
可是,她心里也帶著擔憂。
若是吳玥樾因她而出了事,她真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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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聽到吳玥樾的聲音,她顧不上那掐著她脖頸的男人,連忙地開口制止吳玥樾。
對面的吳玥樾微微皺了皺眉。
她沒有理會劉敏芳說的話,而是專心地與男人說著,“你這般做是犯罪的,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
這里面的事情她想要弄清楚,只有這樣,劉敏芳才有可能安全。
然而,她的話剛剛落下,那男人似乎情緒被挑了起來,他有些憤憤地說道,“手無縛雞之力?一個能夠危害自己女兒的女人,怎么能算得上手無縛雞之力?”
男人的話實在太明顯了。
吳玥樾有些怔了,“你就因為這個原因,要傷了她?”
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她這個當事人也就是把這些事情當過去式了。
可是居然有為她鳴不平的?
“難道不可以嗎?所有傷害自己子女的父母,都該死!該死!”
男人似乎很生氣,連聲音都有些激動。
“啊……”
劉敏芳痛得叫了出聲,眼眶里都盈|滿了淚水。
她有想過很多種被人綁架的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居然是因為她之前的所作所為而來的。
劉敏芳也不好說些什么了,過去她做的實在是過分了。
現如今被人這么對待,若是能夠贖罪,倒還行。
只是,只怕罪沒法贖,最后還丟了小命。
“你冷靜點。”
吳玥樾并不覺得這男人的做法正確,她眉頭緊蹙。
從這男人的話語中,她可以判斷出,這男人估計對‘父母虐待親生兒女’的事情有陰影。
甚至,已經成了一種病。
她好去說些什么嗎?
難道她要說她就是他打抱不平的主角?
沒必要。
說不定這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更是對劉敏芳下狠手。
想到這里,吳玥樾抿了抿唇,好一會才說道,“你真的沒必要這么做,你并不知道各種的事情,又怎么能擅自替別人做下決定?”
她說得很認真。
對于劉敏芳,如今的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而言。
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她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陌生人送命。
所以她開口說了。
對面的劉敏芳也聽出了她的話語里不帶一絲情感,了解吳玥樾的意思,她心底都是酸痛酸痛的。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這都是她自己作來的,怨不得任何人!
想到這里,劉敏芳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無奈至極。
那男人似乎因為吳玥樾的話而冷靜了一會。
沒得到回應也沒聽出別的聲音,吳玥樾心里寬了寬,但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擔憂。
她繼續(xù)再接再厲。
“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去犯罪,沒必要的……”
然而,正是這一句話,觸動了那男人的神經。
男人瞬間臉色大變,連帶著站在對面的吳玥樾,也感覺到他強烈的情緒變化了。
“沒必要?什么叫做為了一個陌生人去犯罪沒必要?!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沒經歷過這些事情,就要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