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蕭怒氣沖天，推門直接闖進季川的辦公室。

季川擰擰眉，招手讓秘書替他倒杯水，藍蕭卻擺擺手，神色嚴肅的拒絕，“不用了，讓她先出去。”

季川抬頭看他一眼，淡聲吩咐秘書：“出去吧。把門帶上。”

“是，季先生。”對方承應一聲，輕步出去。

居藍蕭什么都沒說，率先一拳狠狠砸在季川的辦公桌上，低咒了一句，“該死！”

冷峻的眉峰淡淡擰起，季川合上文件，問：“出什么事了？”

“‘和田’的人現在動靜大起來了，就在十分鐘前截了我們一批軍火！靠，損失幾乎是半個億。”

季川的臉色微微沉下去，“我們的部署，一向沒有漏洞。更何況是這么大的一筆單。”

“季川，顧易南叛變了！該死的！我們每一個精密的部署，都是他一手打造的，現在他卻把這些情報提供給‘和田’。”藍蕭火大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走著。

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赭一個女人而已，竟然能讓一個男人的氣節都變了！真是禍水！！

季川卻抿著薄唇，始終沉默，忽明忽暗的深瞳若有所思的低垂著。

對藍蕭帶來的消息，他似乎并不意外。

“我就猜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你該阻止他潛到‘和田’去的。KAO，報仇的屁事需要他去潛伏嗎？他以為我們‘山也’的眼線都是擺設嗎？”藍蕭氣惱的將整個人拋進沙發里。

季川起身，站到巨大的落地窗旁，視線復雜、暗沉的落在窗外。

這個冬季，來得略早……

樓下的綠色世界早已只剩下枯木的氣息，連以往的車水馬龍，似乎也變得不再那么繁盛。

整個世界，都在改變……

又何況，最易變的人心？

“他想親手報家仇。”連喬安都不能說服他改變主意，又何況是自己？

“既然是‘和田’破壞規矩在先，我們也就不用留任何情面。”季川轉頭，看向藍蕭，“新的部署方案已經在企光手上了，讓大家盡快重新部署，不要再出任何漏洞。”

藍蕭驚訝的看著他，“你是說新的部署方案其實你早就有了？”

季川默然的點頭。

藍蕭頓了頓，起身，抱胸和季川臨窗而立，“你在考驗顧易南？”

以往從不懷疑自己兄弟的季川，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必須這樣。

“很遺憾，他沒有通過考驗。”藍蕭扯了扯唇，“為了一個女人，他把整個‘山也’都背叛了。”

季川只覺得胸口很悶。

他怎么會不知道對方叛變的理由？

許久，他暗沉著嗓音開口：“通知下面的人，不管以后怎么樣，都不要傷害他。”

“我知道。”藍蕭點頭。

季川，藍蕭，顧易南，曾經是道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三兄弟。

可是，現在……

再回首，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心里，難免還是有些心酸。

“他的目標很明顯，你平時出行注意點。”藍蕭擔心的提醒他，“多帶幾個兄弟，‘山也’的人不缺那么幾個。”

“嗯。”

藍蕭側目看他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嘆口氣，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季川察覺出來，邊問邊轉身往辦公桌前走。

“在想，有個笨女人一定要上他的當。”他的語氣，有幾分嘲弄。

季川的動作頓了頓，手僵在椅背上，轉過頭來，看向藍蕭，沒有說話。

藍蕭遲疑了下，攤攤手，“我過來的路上，剛好經過喬安的學校，他正好帶著她上車。”

良久，沉默。

而后……

季川若無其事的拉開椅子，面無表情的坐下，“沒關系，他不會傷害喬安。”

語氣淡得任誰都聽不出其中變化，只有那翻著文件的指尖，泛出來的蒼白，泄露了他此刻翻涌復雜的情緒。

“他是不會傷害喬安，但是他卻可以利用她來傷害你。”藍蕭覺得有必要提醒他。

兩個男人，都因為一個女人，而中毒太深。

“沒關系。”季川苦澀的開口。

如果喬安真的被他利用，甘愿來傷害了自己……

這樣，至少，他會更清醒一點吧！

醒了，情也會醒。

這樣痛苦的煎熬，或許會好擺脫一點……

深夜，十點。

季川將車停進車庫，久久的，只是孤寂的坐在駕駛座上抽煙，任散著陰霾的煙圈，將他包圍。

空氣里，都滲出又苦又澀的味道……

她應該還沒有回來吧！

和顧易南在一起，她一向不會記得時間。或許，現在，她連自己的身份以及他，一并都忘了……

不過，這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從小，就是如此。

她的眼里，永遠只有她的易南哥哥……

最后一支煙，擰滅。

視線在狹窄的車廂里，停頓，微沉。

【第2更。月底啦，求月票月票月票票票啊，稍后還有1更哦！╭(╯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