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幾個人商量了一翻,這附近沒什麼道觀,合計著還得出山?王少依思前想後,最後想到了村東的財神廟。.反正土地爺老人家平曰裡也忙,“借”來用一用應(yīng)該也無傷大礙。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下來。
這剛過正午,跟王母打了個招呼之後,幾個人拎著菜籃子大搖大擺的出了村子。
一出村子,召喚出鬼糉子,汪萌萌拎著菜籃子,讓鬼糉子保護(hù)著一起去給玄雲(yún)送飯。
廖總和王少依則半掩著面悄無聲息的往東去了。
財神廟建在瀑布靠左側(cè)的一處山腰上,每逢過節(jié)的時候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平曰裡倒是因爲(wèi)跟村子離的有點遠(yuǎn),一般也沒什麼人跡。
王少依和廖總沿著山路一通好爬,兩個人的眼珠子不停的瞄來瞄去,這算是體驗到當(dāng)賊的感覺了,生怕撞上什麼熟人。
他們這好不容易爬到了土廟外,這老天這會卻是跟他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倒不是說廟裡面有人,而是廟後的不遠(yuǎn)處,有個村民正在那裡鋤草呢。
這一下你想“借”,那難度係數(shù)就跟坐火箭一樣的蹭蹭上升。
兩個人乘著沒被發(fā)現(xiàn)躲在草叢裡就開始盤算起來,廖總說:“這要不改天來?”,王少依可不幹,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廖總這情況拖一曰情況就越嚴(yán)重,要是因爲(wèi)隔了一天哪魂魄跑沒了就不劃算了,所以他擺了擺手,說道:“看我的。”
廖總癟了癟嘴,也只得按照王少依說的做。
這王少依一出草叢之後,也沒往那財神廟走,而是直接變戲法兒一樣的掏出一個水壺,朝著那鋤草的村民就走了過去,這天熱,兩個人沒聊一會就轉(zhuǎn)移到了一個樹木遮住的陰涼處去了。
看到人不見了,廖總提了提膽子就進(jìn)到了財神廟裡面。
財神廟跟那“水仙廟”的大小差不多,加起來也就十幾個平米,三面圍牆一面朝南,中間擺著幾個蒲墊。不過裡面擺著的不是那菩薩,而是正宗的財神爺,兩邊還站著一米出頭的散財童子。
土地爺爺?shù)那懊鏀[著一張案臺,正中央有個約莫半米長二三十公分寬的大香爐,香爐的邊上還放著兩隊燭臺,上面正燒著兩對蠟燭,幾縷清香漂浮在半空中。
廖總前腳剛踏進(jìn)財神廟,後腳就想往回退,來的時候想的好好地,這會再看到那香火綿延的,心裡琢磨著會不會被土地爺斷了財路,這後半輩子可就得交代了。
想退的時候一想到自己那情況,而且王少依正拿出壓箱底的在那拖時間,心一狠管他什麼財不財?shù)模€是老命要緊,可是再看了看那案臺,這麼大個東西,一個人一趟還真搬不走,急的額頭不自主就滲出汗來。
正琢磨著,突然又從山坡上傳來嬉笑聲,得,這還有人來拜財神爺了。
他情急之下也顧不上那三七二十一,從財神爺?shù)南銧t中抽出幾根香來,跪在那蒲墊上閉著眼就開始拜起財神爺來。
“爸爸,爸爸,裡面有人唉~”一個童聲從耳邊傳來,廖總心裡咯噔一下,這還來娃娃了?想到額頭上的冷汗?jié)B的更多。
“乖,兒子過來。別擋著別人拜財神爺。”一個粗狂的男生旋即傳來。
廖總心裡一慌,這還是個男的主,腦袋不自覺“嗡”的一下就一片空白,木然的跪著什麼想法都沒。
他這想法正飄著呢,忽然感覺到鼻子上一陣酥麻感傳來,癢癢的讓人直想打噴嚏,那感覺讓他一下子就不淡定起來,心裡趕忙默唸幻覺幻覺
熬了一陣,最後還是忍不住“阿嚏”一聲打出一個打噴嚏,這閉著的眼睛一張開,就看到兩對水汪汪的大眼睛,跟著就聽到那孩子的叫聲:“木頭人醒了,木頭人醒了…”
感情好,原來剛纔是那孩子拿著狗尾巴草在他鼻子上摩挲呢~
廖總一時無語,剛好吹過一陣涼風(fēng),那冷汗倒是蒸乾了,他轉(zhuǎn)過身看到鬍渣滿臉的大漢正一臉愧疚的看著他,頓時覺得又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
“亮子,快過來,再鬧回去打屁股了…”那個大漢嚇唬著說道。
聽到要打屁股,那娃娃趕忙跑了回去。
“沒事,沒事的。”廖總忙紅著臉說道。
“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吧?”那個大漢聽到廖總的說話聲,有些疑惑的問道。
“啊?”廖總第一下愣住,額頭的汗又不自覺的滴下來。
“是路過的外地人?”看到廖總點了點頭,那個大漢頗爲(wèi)自傲的笑著說道:“外地人你來早了,要是逢上節(jié)曰了,這可得來好多外地人咧。”
廖總尷尬的笑了笑,夏天正熱,那衣服這會都貼著後背了。
“你先拜著,我就帶兒子過來瞅瞅財神爺,那地裡的活兒還沒幹完呢~”那個大漢笑著說道,說完就告辭了。那剛出財神廟,廖總就聽到一陣“這外地人還真虔誠,往那幾分鐘都不動一下”的喃語聲,讓他頓時感覺到一陣臉紅。
緩了好一陣,等確定那兩個人走了,廖總這才伸出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滴,乖乖,這一身溼噠噠的,跟洗了澡似得。不過這一嚇,倒是把那坎給過去了。
他也管不上其他的,把那蠟燭吹滅,把那香也掐滅,擡著那整個案臺就出了財神廟,瞄了瞄四周沒人,一陣快跑就往山下走去。
好在這邊上山的路和去“窩子洞”的山路不遠(yuǎn),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上了山路,他又憋足一口氣繼續(xù)往山上奔去,就連那香灰被風(fēng)吹起飄了一身也是全然無覺。
……
王少依不知道廖總得手沒有,那鋤草的村民正是以前父親走時那屋外的高個,這一陣嘮嗑可把他給說的口乾舌燥,不過好在學(xué)校裡的事多,扯來扯去也不會沒話題。
好一通唾沫橫飛之後,他琢磨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了,走回財神廟的時候一看裡面中間的案臺已經(jīng)不見,鬆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也往“窩子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