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果然沒死!”看到來人,王帆惡狠狠的說道。.
“給我去抓住他們?!蓖鯂_馬上喊道,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年輕的村民從人羣中跑了出去。
“給我住手!”王德貴看到王少依一行人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再看到王帆想抓人,馬上就出聲制止。
那幾個年輕村民跟沒聽到一樣,繼續(xù)朝王少依他們快步走去。
看著那幾個衝過來的人,王少依一點兒慌張的神色都沒有,淡淡的說道:“村口的王爲民,是被人殺死的?!?
“什麼?!”王德貴的身子明顯一顫,一臉震驚的看著王少依。
人羣一陣搔動。
王帆的臉色一變,厲聲的呵斥道:“外鄉(xiāng)人胡言亂語,故意拖延時間,水仙震怒無法平息了,快點抓住他們。”
那幾個年輕村民聞言又是一個加速,飛快的跑了起來。
“給我住手!”王德貴看到那幾個人不聽勸站不住了,撒開腿跑了出去,嘴上喊道,“給我攔住他們!”
村長的威嚴還在,人羣開始聚攏,堵住了那幾個年輕人的去路。
“給我上!”王帆變得非常急躁。他喊完,那些站著的年輕人揮舞著拳頭全部都衝了上去。阻攔的人也不肯讓步,廣場上一下子拳腳交加,怒罵聲此起彼伏,場面變得非?;靵y。
“都給我住手…咳咳…”
就在場面即將失去控制的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忽然從半空中傳來。
擡眼望去,在村子北方的小路上,出現(xiàn)了一批白髮蒼蒼的老人,領頭的老者鬢角發(fā)白,半閉著眼,佝僂著背,拄著一隻榆木柺杖,一步一頓,他的身邊跟著的幾個人也是老態(tài)龍鍾,估摸著都是七十歲打上。
“老村長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撕扯扭打在一起的人漸漸地分了開來,混亂不堪的場面很快就消散不見,不一會兒就在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
“爸。”看到來人,王帆臉上一喜,快步朝老者走去,嘴上也是沒有落下,“德貴叔要阻止火祀,還有那幾個外鄉(xiāng)人居然來送死了!德貴叔還攔著不讓我抓人!”
老村長聽到說話聲,半閉著的雙眼漸漸張開,一道無形的威壓四散開來,廣場上一下子就鴉雀無聲。
“權叔?!蓖醯沦F看到老村長到來,也是非常客氣的說道,“那幾個外鄉(xiāng)人說我兒子的死因另有隱情,還望權叔能夠讓他們先把話說完。”
就在王德貴說話的功夫,有人搬來了太師椅,老村長已經(jīng)端坐了下去,聽著王帆和王德貴的說話聲,他那張開的雙眼又合了上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睡著了,站在他邊上的王帆忍不住想開口,不過就在這時,老村長嘴脣微動:“德貴,讓他們說吧?!?
“爸!”聽到老村長的說話,王帆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老村長閉著眼沒有說話,彷彿又睡著了一樣。
王帆看到老村長不在說話了,眼中不經(jīng)意的閃過一絲狠色,一甩手,黯然退到一邊。
老村長在村子中有絕對的權威,聽到他的說話,王德貴心中疑惑他爲什麼不幫自己的兒子,不過還是站起身沉聲說道:“讓那幾個外鄉(xiāng)人進來說話。”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王少依他們一行四人很快就穿過人羣來到了廣場中央。
王德貴迫不及待的說道:“少依,現(xiàn)在沒人阻攔你了,你前面說的我兒子是被人害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少依對王德貴投去一束“你放心”的眼神之後,清了清嗓子就說道:“村長,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叫王少依,有些人應該認識我,我以前來著村子裡借宿過幾次,可以說這裡對我來說,和家鄉(xiāng)的感覺很像,我對這村子也是有感情的?!?
“對,這個外鄉(xiāng)人說的沒錯?!?
人羣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一個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出來之後拍了拍胸脯說道:“我是那天和根叔一起擡豬籠的,這個外鄉(xiāng)人那天說的話我一輩子都記得,他語氣很真摯的說如果能夠拯救我們村子,他願意犧牲自己,我三十好幾的人了,那種話絕對不是假的。”
“對,我可以作證”,“還有我”,“我”……
人羣中又走出來四五個中年人,都是那天擡豬籠的那幾個。
這幾個村民站出來說話,王少依在村民中的形象變得好了很多。
“你們…你們就不知道這是那小子的伎倆嗎?”王國開忽然站出來伸手指著王少依說道,“這小子明明就是還有其他同夥,暗中勾結,讓他們躲在水仙廟附近,乘機逃命!”
“國開,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吧?!弊钕茸叱鰜淼哪莻€中年人反駁道,“這幾個外鄉(xiāng)人是我們用迷煙迷倒的,他怎麼和他的同夥勾結?他來村子之前也不知道我們會要害他啊?!?
王國開愣了一下,馬上又辯解道:“就算他沒有同夥,也是有辦法逃脫,他知道浸豬籠絕對是沒活路,肯定是想到那邊設法逃跑的?!?
“國開,你怎麼就非要怪這幾個外鄉(xiāng)人呢?”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我們村子的事本來就和他們無關,那繩子也是你我一起綁上的,你覺得正常人他可能掙脫的了嗎?還是你不忍心殺害他們,故意綁的鬆了一點?”
“胡說,我…”王國開一時語塞,漲紅了臉沒再說話。
“夠了,讓外鄉(xiāng)人說完!”王德貴沉身呵斥道。
那幾個中年人點了點頭退回到人羣中,王國開眼看佔不到便宜也是悻悻的往後退去。
王少依自始至終都表現(xiàn)的很淡定,那邊人退了去了,他才繼續(xù)開口說道;“我知道之前被糉子,也就是殭屍,吸食完人血的屍體你們肯定有人是見過的,對嗎?”
人羣一陣沉默,好像都不願意去回憶。
王少依沒停繼續(xù)說道:“被糉子吸食完鮮血的屍體都會乾涸,黯淡無光,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像被蒸乾了一樣,皮膚是緊緊的連在肌肉和骨頭上的。但是我剛纔進村的時候,看到王爲民的屍體卻是皮膚和肌肉之間是可以被滑動的,而且糉子吸食人血的速度很快,人的表情應該是一瞬間的定格,但是王爲民的臉上卻是那種慢慢擴張纔會有的恐怖表情?!?
他說話的時候,王德貴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廣場上的人羣也是靜的可怕。
王少依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自然的被他吸引過去,他接著說道:“那種狀態(tài),很像是被人強行抽乾血液致死的!”
“砰~”
王德貴雙腳一軟,癱坐到地上。
“閉嘴,你危言聳聽,來人給我拉下去!”王帆暴跳如雷的怒喝道,那幾個站著的年輕村民又圍了過去。
“慢著?!?
就在這時,老村長忽然開口。
那幾個上前的村民也是悻悻的退了回去。
老村長說完之後,雙眼驟然間睜開,饒有興趣的盯著王少依,笑道:“小夥子觀察能力很不錯,說的也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你有查到什麼端倪沒有?”
王少依本來想說什麼,看到老村長的目光,像是抓住了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老村長忽然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拿著柺杖指著王少依說道;“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那你有什麼理由來阻止火祀呢?”
王少依忽然笑了,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往老村長的方向走進了一些說道:“老村長,如果如我所說,那王爲民是被人故意殺害,這裡面是不是有些貓膩?”
“哈哈~”老村長把柺杖放下,忽然又笑著坐會太師椅,好一會兒才說道,“年輕人,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蓖跎僖赖哪抗庖粍C,堅定的說道,“給我一天時間,我可以保證解決這件事情,也可以保證這村子裡不會再出現(xiàn)糉子鬧事,要是我解決不了,到時候全部我來承擔,但是你現(xiàn)在必須放了根叔。”
“一天?”老村長如有所思的望著王少依,瞇了瞇眼,開口就說道:“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王少依往虛空中伸出一個小拇指做了個拉鉤的動作,也不管老村長的反應,轉身就對那幾個年輕村民說道,“老村長都發(fā)話了,你們還不趕緊放人?”
那幾個年輕的村民看了看王國開,又看了看王帆,見他們都沒說話,只好上去把根叔跟解了下來。
人羣中有人發(fā)出一陣喝彩聲,像是在慶祝。
老村長忽然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沉聲說道:“鄉(xiāng)親們先回去,我們就坐等這少年,看看他有什麼辦法平息這水仙之怒?!?
他說完悶哼一聲就離開了廣場。
老村長一發(fā)話,人羣就相繼散了,王少依,廖總和汪萌萌,還有強子趕忙過去扶起根叔,一羣人拉著王德貴,還有根嫂就回到了村長的家中。
王德貴的家裡王少依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來,而且算起來他們都姓王,幾千年以前說不定還是本家,所以也不會有什麼見外。根嫂帶著根叔也是暫時呆在了村長家裡,村長夫人也是難得的笑了,在給他們端上茶水之後就去廚房裡燒菜了。
一羣人坐在一起,大家的心情都還算不錯,唯獨王德貴,也不知道是喪子之痛,還是因爲王少依給出的那個約定,他的神情一直非常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