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夜晚,燈火通明。
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塞滿了人群。璀璨的霓虹燈,轟鳴的汽笛,眼神迷離的人們,勾勒出一副不夜城的景象,不愧為號稱‘東方之珠’的國際大都市。
或許真的是,繁華的背后,總會伴隨著黑暗。表面上星光璀璨,熱鬧非凡的深海市,卻也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黑暗地帶。嗯,應該是不為大多數人知。
藍風大廈,是一座只有十多層的小型辦公大樓。外表看著略顯老舊的樓體,應該是十幾年前的產物了。
這樣的樓房,想必只要是稍稍有點實力的公司,都不會選擇在這里辦公。畢竟,這可是關乎公司形象的大事。或許,也只有那些剛剛創辦的,或者債務纏身,資金短缺的小公司,被逼無奈,才會選擇這里。在外人眼里,這樣的大廈,自然也不會受到他們太多的關注。
然而,只要是常年住在附近的市民,卻都時時刻刻觀察著藍風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們知道,這破舊的藍風,卻并非外表那么簡單。
藍風大廈的地下室內,有著一個寬達數百平米的龐大廣場。
廣場的中央建有一個高臺,高臺的四周用鐵網圍死,只留下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厚重鐵門。這個鐵門,平時都是用一條有成人小臂粗細的鐵鏈鎖死,只有在少數幾個時候,才會由專人打開。
高臺下邊,是片圓形空地,把高臺圍在中央。空地的后面,則是一大片逐個遞增的階梯座位,就像大學里的階梯教室一樣。而在階梯座位在最高層,則是一連串單個獨立的,類似包房一樣的小包間。
這里,就是藍風大廈的主人‘藍風會’的搖錢樹——地下黑拳。
藍風會,是深海市僅次于‘海聯社’的第二大黑社會團伙。而藍風大廈,則是他們這一片地區的大本營。表面上做著一些金融,證券方面的生意,暗地里,卻是黃,賭,毒俱全,實則是一個污穢聚集地。
其中,地下黑拳,又以低風險,高收益著稱,‘搖錢樹’當之無愧。
此時是晚間十點,也正是一天拳賽即將開始的時候。整個階梯看臺上現在已經幾乎坐滿了人,他們都是一臉興奮,嘴里不停的嘶吼著什么,手里揮舞著一張小紙片。
那是賭卷,每天的拳賽出場選手,都會提前公布。觀眾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在某個拳手身上下注,根據不同的賠率,輸贏可大可小,至于這個盤口的莊家,自然是‘藍風會’了。
不久之后,拳賽終于開始了。
隨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站上高臺,用手中的麥克風喊出第一對出場的兩位拳手之后,整個地下室,陷入了一片喧鬧的海洋。
喪彪獨自坐在首位的包間里,手里拿著一杯葡萄酒,不時的搖晃著,表情悠閑的看著下面沸騰的人群。
“今天又是一個豐收日啊!”喪彪嘴里如此感慨著,舉起手中的紅色液體,滿意的嘬了一口,隨即又把目光投向已經打的熱火朝天的高臺,眼里閃閃發亮。
這些可都是錢啊!
看著高臺上那個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小個子,一腳把對手踹的吐血倒飛出去,喪彪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了下來。
幾個月前,自己多少兄弟,也是被一個看似外表文弱的男子,如此給踹入了黃泉,甚至連自己,都是在答應他提出的條件之后,才得以快活到現在。
一想起那個男子可怕的實力,喪彪就感覺現在的一切都是空的。生命都沒有保障的情況下,就算有再多的錢,那還不都是空的嗎?
雖然自己收到消息,那人上了‘海聯號’之后不久,‘海聯號’就在公海沉沒了,據說是無一人生還,那人也應該死在那里了。可自己心里,最近一段時間總會莫名的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似乎那人根本未死,而且,還會來找自己。
正當喪彪想的入神的時候,門忽然開了,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子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
開門聲也把喪彪從出神中拉了回來,他有些不滿的轉過頭來,正準備斥責幾句,卻發現這人自己根本不認識。
“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阿東呢?”喪彪皺著眉頭問道。他嘴里的阿東,則是他的貼身小弟,平時他在包間里,阿東都守在外面,以免外人打擾到他。
“你不用緊張!”來人笑了笑,“你小弟現在好好的站在外邊,為你守門呢。至于我是怎么進來的嘛,難道你沒看見,我就是這么走進來的!”
來人的話,喪彪自然不會傻到相信,任何人想要進這個房間,自己的小弟都會攔著,怎么可能讓他這么輕松的走進來。除非,他事先把自己的小弟放倒了。
阿東是什么實力,喪彪自然最清楚,那可是全省的散打冠軍,一般人,十個左右都別想輕松把他撂下。可自己和他這么近的距離,卻連什么動靜也沒聽到,這人就進來了,光是這點,就能說明什么,喪彪心里自然很清楚。
“你有什么事?”雖然明白自己和來人的差距,可喪彪心里還是暗暗戒備著,語氣也自然流露出一絲警惕。
“都告訴你不用緊張了!”來人依然笑著,“這次,其實是另一個人叫我來找你幫忙的,他還告訴我,他很想念你哦。”
想念自己?喪彪皺了皺眉,他實在想不到有誰還會想念自己的。
“誰?”
“哦,他好像叫李斯來的!”來人笑著回道。
“嘶!”
聽到來人說出那個名字,喪彪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剛才自己還想什么來著,那個惡魔果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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