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身為瑯琊商會的奸商,一向唯利是圖,可以說壞事做絕,但凡這種壞事做絕的奸商,內心卻是十分的膽小,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嚇的他們屁滾尿流。
特別是突然看到了恐怖的事情之后,就會更加激起他們內心的恐懼之感。
陳琳一抬頭,就看到了在路邊的灌木叢旁邊,赫然冒出一個骷髏,白骨森森,十分的陰沉。然而,更為陰沉的是,這具骷髏的眼眶,之中,不住的爬行著不知名的蟲子,仿佛這具骷髏就是他們的窩一般。
陳琳這一番驚嚇之下,還沒有爬起來,就再次倒在了地面上,雙腿直打抖嗦,竟然是無法站立起來。
陳琳的驚叫之聲,立即就吸引住了錢嘉樂的注意力。
走在前方的錢嘉樂,聞聽到陳琳的驚叫之聲,當即就停住了腳步,微微側目,看著一臉驚恐的陳琳,問道:“怎么了?”
陳琳伸出手來,一臉膽怯的指著灌木叢的旁邊,說道:“那里……那里有……”
“那里有什么?”錢嘉樂一怔,不知道陳琳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當即一臉疑惑,朝陳琳所指的方向走去。
“是一具骨架!”錢嘉樂走近前去,就看的清楚,一具白骨森然的骨架,正躺在地面上。
錢嘉樂頓時仔細的打量著骨架。
這具骨架雖然是筆直的躺著,但是從他的眼眶之中,依舊可以看出,骨架死前痛苦不堪的模樣。特別是骨架的腹部,似乎是曾經被人用利刃切開過一般,骨頭上面隱隱有著兵器的痕跡。
錢嘉樂越打量,越是覺得這具骨架十分的熟悉。
“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錢嘉樂的神情驀地一震,極震驚的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錢嘉樂如此奇異的神情,頓時就讓陳琳疑惑了。
陳琳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錢嘉樂,問道:“錢護法,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哈哈哈,我在說些什么,真是可笑!”錢嘉樂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表情極為古怪的說道:“陳琳,你兒子的骨架就躺在你的面前,你竟然認不出來,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錢護法,你是說,這具骨架就是若琳?”聽到錢嘉樂的話,陳琳大為震驚,一臉的難以置信。
無論如何,陳琳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這個骨架,就是自己的兒子陳琳的。
錢嘉樂說著,于是就指著這個骨架的腹部,說道:“你看,若琳的腹部,由于有‘炎火’長期的潛伏,所以骨架之處,散發著幽幽的黑色。”
陳琳搖了搖頭,說道:“但是,這也不足以說明,這具骨架就是若琳的啊。”
“是嗎?那你再看看這個。”錢嘉樂伸出手來,探向了這具骨架的脖子部位。
陳琳順眼望去,見到這個骨架的脖子上面,赫然掛著一條瑯琊商會獨有的會標飾物。根據瑯琊商會的成員在商會之中的身份不同,每一個人的會標飾物都不一樣,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
陳琳看到了這個熟悉的會標飾物,頓時眼前忍不住的一黑,身子搖搖晃晃,幾乎就要昏厥過去。
“若琳——”陳琳失聲痛喊道,“我可憐的孩子,是誰,是誰這么心狠手辣,竟然如此殘忍的殺害了你啊——”
陳琳匍匐著,極為艱難的奔到了這具尸骨的跟前,老淚縱橫,表情十分的痛苦。
錢嘉樂依舊是一臉深沉的站著。
“除了江峰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跟若琳有這么大的仇恨,竟然要殺死他。”錢嘉樂冷冷的神情,凝視著地面上的這具骨架,說道:“陳琳,如今若琳已死,最重要的是死者入土為安。等埋葬了若琳之后,這個仇,我就教江峰血債血償。”
此時的陳琳,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這具骨架的恐懼之心,竟然一把奔到了骨架上面,仿佛那是他最難以舍棄的心愛事務一般。
于是,原本在骨架之中四處飛奔的不知名蟲子,瞬間就四處逃竄,再也消失不見。
錢嘉樂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陳琳,節哀順變吧。”
“不,若琳是不會死的!”陳琳說著,突然放開了這具骨架,一把撲到錢嘉樂的身上,涕淚橫流的說道:“不,你騙我,你不是說過,只要有你在,若琳是不會有事的嗎?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
聽到陳琳的指責,錢嘉樂的老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慚愧的神色。
錢嘉樂自知平日里,自恃著修為高深,將話說的滿滿的,如今真的出了事,自己卻是毫無回天之力,這多少有點讓錢嘉樂難堪。
于是,錢嘉樂就這么任由陳琳撲在自己的身上,肆意的發泄著。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陳琳終于是面對現實,安靜了下來。
錢嘉樂找了一個比較適合的地方,就挖出了一道深坑,將這具骨架掩埋了進去,筑成了一道高聳的墳頭。
錢嘉樂站在墳頭之前,一臉嚴肅的說道:“若琳,你放心,你在九幽黃泉之下,不會的寂寞。你相信師父,師父很快就會給你找一個伴兒,這個伴兒就是江峰。江峰殺死了你,就讓江峰在九幽黃泉之下,受盡你的折磨。”
錢嘉樂說著,扶起依舊有些癱軟的陳琳,往原始山脈的深處走去。
然而,這原始山脈里面,無比的廣闊,而且濕氣很重,要尋到一個人的蹤跡,十分的困難。不過,這對于冥王強者錢嘉樂來說,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只見錢嘉樂伸手一揮,一道光芒閃耀之后,昏暗的深林之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神鳥。
這只神鳥體形頗大,撲騰著光潔如玉的翅膀,閑庭細步一般,站在了錢嘉樂的身前。
錢嘉樂將陳琳扶上了神鳥的鳥背上面,叫喊了一聲:“起飛!”
于是,這只神鳥在錢嘉樂的指揮下,張開了巨大的翅膀,開始逐漸的上升,向廣闊的空中飛去。
隨著神鳥的起飛,錢嘉樂伸出一只手,赫然抓住了神鳥的一只爪子,整個人頓時隨著神鳥一起,奔騰上了空中。
這只神鳥的爪子無比的粗壯,尤其是爪子,宛如利刃一般,鋒利無比。
神鳥飛翔了在了原始山脈的空中,俯瞰著這深沉的大地。
“吱!吱!吱!”
神鳥在這萬里高空之中,發出異常凌厲的鳥叫之聲。
“江都主,不知道你是否聽到了一種奇怪的鳥叫之聲?”在這原始山脈的一處,雙劍十八拉羅突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一臉凝重的對江峰說道。
江峰淡淡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嘿嘿,這深山老林里面,鳥獸花蟲繁多,有幾聲鳥叫有什么奇怪,真是少見多怪了。”
倒也不是江峰毫無防備之心,只是這個雙劍十八拉羅處處草木皆兵,弄的江峰整天都神經兮兮的,這讓江峰十分的厭煩。
見到江峰不在意自己說的話,雙劍十八拉羅微微搖頭,說道:“江都主,如果你不提早做好防備的話,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哼,區區一些冥獸,不足為慮。”江峰冷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就算是陳若琳的‘炎火’,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一樣被我殺死?”
“總之,我覺得不對勁。”雙劍十八拉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徑直小心的戒備起來。
被雙劍十八拉羅這么一說,江峰頓時也留了一個小小的心眼,微微鼓起耳朵,認真的傾聽起來。果然,如同雙劍十八拉羅所說的一樣,的確有一種極為奇異的鳥叫之聲,似乎是從原始山脈的高空之中傳來的。
江峰心中一陣疑慮,當即就仰起頭,朝上空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一只巨大的白鳥,撲騰著翅膀,閃動著猛烈的颶風,尖銳的嘴巴,竟是徑直朝自己俯沖而來。
更要命的是,在這只白鳥的一只爪子上面,赫然有一個人緊緊的抓著。
那個人竟然是錢嘉樂。
不用問,江峰也知道錢嘉樂是干什么來了。自己殺死了陳若琳,錢嘉樂等人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江峰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來的這么快。
比之陳若琳,錢嘉樂的修為無比的高深,縱使江峰現在已經晉升為冥王強者,也是不敢小覷他的實力。
錢嘉樂的身子在俯沖到江峰咫尺之遙的時候,就松開了抓住神鳥爪子的手,以一種異常凌厲的身形,變掌為爪,猛然朝江峰抓去。
“哼,想抓我,沒那么容易。”江峰心知錢嘉樂的厲害,當下也不敢大意,身形一閃,想要躲過錢嘉樂的襲擊。
只是,當江峰的身形剛剛閃過的時候,錢嘉樂再次撲了上來。
這一次,只聽得“哐啷”一聲,一道寒芒閃出,無數眼花繚亂的劍刃,在江峰的面前四處飛舞,竟是砍向了錢嘉樂。
江峰一怔,隨即就看到了雙劍十八拉羅拔出了自己的雙劍,緊緊的握在了手上,就要朝錢嘉樂砍去。
錢嘉樂眼見形勢不好,猛然頓住腳步,身形硬生生的停止下來。
錢嘉樂畢竟修為深厚,冷哼一聲,隨手一揮,手中多了一樣東西,竟然是此前陳若琳使用過的“寒芒刃”。這柄“寒芒刃”在錢嘉樂的手中,似乎威力更加巨大,比之陳若琳有過之而無不及。
幽幽的光芒,隨著“寒芒刃”一起發出,無比凌厲的沖向了雙劍十八拉羅。
“砰——”
只聽得一陣巨大的聲響,然后江峰就看到,在雙劍十八拉羅的雙劍劍刃上,冷不丁的竄出幾道極為耀眼的火花,卻是“寒芒刃”撞擊了上去。
雙劍十八拉羅忍不住的倒退了好幾步。
江峰情知以雙劍十八拉羅一人之力,決計是斗不過錢嘉樂的,于是當下身形一閃,欺身近前,手中冥王之氣閃出,卻是亮出了一件冥器,正是“神鳳印”。
于是,一只撲騰著七彩翅膀的鳳凰,從“神鳳印”的印底,悠悠的飛舞出來,宛如涅槃重生一般,筆直的沖上萬里高空。
一道氣流劃過,在江峰的面前,留下了一道淡淡的云層軌跡。
“神印鳳凰!”江峰高呼一聲,于是那飛升到萬里高空之中的七彩鳳凰,瞬間就筆直的俯沖而下,朝著錢嘉樂直奔而來。
“哼,你以為你有鳥,老夫就沒有了嗎?”錢嘉樂冷哼一聲,亦是振臂一呼,喝道:“神鳥!”
于是,載著陳琳的那只神鳥,在錢嘉樂的指揮下,亦是俯沖了下來,幾乎是七彩鳳凰并立而飛。
兩只巨大的飛禽,在空中仿佛是展開了競賽一般,筆直的俯沖下來,均是發出震耳發聵的鳥鳴之聲。
就在這時,雙劍十八拉羅再次動了。
“雙劍十八拉羅!”雙劍十八拉羅緊緊的握著雙劍,高呼一聲,身形頓時一閃,隱約之間,居然變幻出十八個雙劍十八拉羅,均是帶著無比凌厲的氣勢,揮舞著雙劍,就朝錢嘉樂奔去。
“啊,這是什么冥技?”雙劍十八拉羅的招數,看的江峰一陣目瞪口呆,十分的意外。
雙劍十八拉羅所使出的幻化身形的冥技,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肉身冥技,才能夠驅使出來。不然的話,就算是你的修為再高,也是無法修煉而成的。然而,在冥域大陸之中,修煉肉身冥技的冥士強者并不多,因為要將肉身冥技修煉好,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是江峰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將肉身冥技,修煉到如此精悍的程度。
江峰一直以為,自己的“斗戰圣體”,在眾多的肉身冥技之中,足以傲視群雄,戰無不勝。誰料,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想不到這個雙劍十八拉羅,竟然能夠將肉身冥技修煉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現在,江峰有足夠的自信,他們一定能夠打敗錢嘉樂。
此時的雙劍十八拉羅,幻化出了十八道身影,每一道身影,都讓人無法看出,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雙劍十八拉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