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發(fā)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這么看著,顧陽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其實(shí)不用問我也能看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也不能確定,就用眼神問趙清風(fēng),他用口型說張卿爺爺在逃回來的路上被殺死了,我猜的果然沒錯。
不過我看張卿的樣子很是狼狽,心里還在猜測她被囚禁的時(shí)候有沒有被欺負(fù)。
“媽的,這口氣不出我就不姓顧!”顧陽站起來就往外沖,包大哥立刻上去拉住他,“別沖動,現(xiàn)在去就是送死,放心,這口氣不只是你咽不下去,我也咽不下去,這仇早晚要報(bào)的。”
顧陽氣呼呼的坐下來,我看他們臉色都不好,也不敢多問。
這一天大家也是夠累的,他們簡單的吃了點(diǎn)晚飯就回去帳篷睡覺,因?yàn)樗麄內(nèi)硕己芾郏詻Q定由我和大叔守前半夜,后半夜讓包大哥和顧陽守。
大概到十一點(diǎn)左右的時(shí)候,大叔突然站起來,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外面,我也跟著緊張,隨著大叔的目光看外面,但是卻什么也沒有看到,我皺眉剛想問什么,大叔伸手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間,示意我不要說話,我趕緊弄閉上嘴巴,緊張兮兮的看著外面。
“丫頭,你先站在門后,沒有我說話,就不要出來。”
我連忙躲在門口,剛站好沒多久,就感覺到一股很柔和但是又很陰冷的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之后我就看到一個(gè)幾乎和空氣融為一體的人影子飄飄忽忽的進(jìn)到正殿。
“六子,是你嗎?”大叔問道,我聽到大叔喊六子的名字,心跟著揪起來,很希望那個(gè)透明的身影就是六子。
“是,大哥,求你幫幫我吧!”說著,那個(gè)影子突然就跪了下去。
大叔連忙讓它起來,那六子千恩萬謝之后才站起來,大叔告訴六子,他正想辦法召喚它,沒想到它卻自己出現(xiàn)了,這剛好讓大叔實(shí)現(xiàn)他的愿望。
大叔揮手示意我可以出來了,我害怕會嚇到它,就慢慢的走過去,它似乎是感覺到了,立刻回頭看我,我們兩個(gè)都被對方嚇了一跳。
大叔立刻跟它介紹我,才讓它安靜下來。
“六子,你找我是不是想讓我?guī)湍阏一啬銉鹤樱俊贝笫鍐柕馈?
六子連連點(diǎn)頭:“這些年我做夢都想找到兒子,即便是死,我也愿意,可是我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連這孩子究竟是被誰偷走的都不知道,所以,黃大哥,我希望你能幫幫我,就算不能再見它一面,能知道他過的好不好也行啊!”
“好,我答應(yīng)你,你告訴我,你兒子叫什么,有什么特征,我會盡量幫你找。”
我也是連連點(diǎn)頭,表示我們都會盡力。
這六子又是謝過一番之后才說道:“我兒子叫劉升,左邊眉毛處有塊疤痕,是他小時(shí)候剛學(xué)會走路,摔倒碰到石頭留下的,因?yàn)槭前毯郏蚤L不出眉毛來,很是明顯。”
我立刻問道:“那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八歲,他被偷的時(shí)候是三歲,已經(jīng)五年了,也不知道我兒子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說這兒,六子又嗚嗚的哭起來,鬼魂是沒有眼淚的,而且哭聲也和人不同,聽著讓人覺得又悲傷又恐懼的,很不舒服。
大叔連忙讓他不要哭,有了這些線索,我們會盡力去找,不過茫茫人海想要找個(gè)人很是不容易,而且如果有人故意把人藏起來就更不好找,能有更多的線索就好了。
那六子立刻說他一年前有朋友說他孩子可能就在淄博市內(nèi),他曾近想過去找,但是阻止上卻警告他,如果敢離開,別說是兒子,就是他自己都別想活,所以為了兒子他一直在忍,直到遇到大叔答應(yīng)肯幫他,他才再次有了希望,只是沒想到竟然會被發(fā)現(xiàn)。
聽到是在淄博市內(nèi),我們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縮小范圍就會好找許多,大叔看六子的魂魄已經(jīng)虛弱的撐不下去了,而他又非要再見自己兒子一面才行,沒辦法之下,大叔只好將他收起來,以免他被陽氣傷害而魂飛魄散。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問大叔:“為什么六子會越來越虛弱,而別的那些留在人間的厲鬼反而越來越強(qiáng)大呢?”
大叔說道:“鬼魂是陰物,要靠陰氣支撐,而讓鬼魂變強(qiáng)大是怨氣,留在人間的鬼魂都是因?yàn)橛性竿戳耍行┦且驗(yàn)槌鸷蓿行┦菭繏欤窳舆@樣的就是牽掛,他本來被人殺死,積聚怨氣也是可以成為厲鬼的,但是他太過于老實(shí),被人殺 了也沒有想過報(bào)仇!”
這邊我和大叔正在說話,包大哥卻從帳篷里鉆出來:“幫他完成心愿就送他走吧!走了還能投胎轉(zhuǎn)世,說不定能投個(gè)好胎,在人間留太久對他投胎有弊無利。”
我們又坐著聊了一會兒,等顧陽也出來,我和大叔也回去帳篷休息,我們也打定主意明天就回去。
第二天一早,小雨還是沒醒過來,包大哥讓我們等到中午過后,張卿變得沉默寡言,只是坐在門口盯著外面發(fā)呆,偶爾落下幾串淚珠,看著很是讓人心疼,顧陽找她說話,她扭頭就走,就好像避瘟神一樣,顧陽滿臉無奈。
我們這些人看著也只能干著急,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我們也不好說什么。
中午吃過飯,小雨還是沒動靜,我開始著急,包大哥讓我不要急,沒想到過了十幾分鐘,小雨就慢慢的睜開眼睛,我立刻高興的喊她。
小雨撐著身體坐起來,表情疑惑的看著我,好像不認(rèn)識我一樣,然后突然抱著大喊:“姐姐,姐姐……”
我被小雨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邊推開抱著我脖子的小雨一邊問包大哥這是怎么回事!
包大哥也很是疑惑,說可能是受到驚嚇,魂魄不穩(wěn),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也沒多問什么,大家一起收拾東西離開,因?yàn)閺埱錉敔數(shù)氖拢恢辈辉敢夂臀艺f話,臨走的時(shí)候卻很客氣的說想要坐房車,我當(dāng)然不會拒絕,就讓黃大叔和顧陽一起坐小車,我們幾人坐房車。
下山的路還算順利,到旅店之后,我們沒有過多停留就直接開車離開,雖然一切順利是好事,但是我心里總是覺得不安,那幾具尸體究竟是什么意思,沒有人知道。
為了幫六子找到兒子,我們在淄博市停下,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還是找失蹤了五年的人,沒有照片,就算是貼尋人啟事都不太好找。
我們先把這個(gè)情況告訴警方,讓他們一起幫忙找人,然后又寫尋人啟事,大街小巷的貼,不過這都是笨方法,可是除了這個(gè)方法,卻沒有別的方法可行。
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任何消息,我們一行人出去吃飯,但是張卿說她沒胃口就留了下來,我看她精神很差,很擔(dān)心她會做出傻事,最后顧陽也留了下來,而小雨完全就是一個(gè)四五歲的孩子,我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嘰嘰喳喳的沒完,很是煩人,我只想她能快點(diǎn)恢復(fù)。
到飯店點(diǎn)過菜之后我們開始討論,畢竟這事不能耽誤太久的時(shí)間,趙清風(fēng)說道:“聽你們說那孩子是五年前被人偷走的,媽媽也讓人給殺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們說,會不會是人販子或者是那種專門搶了孩子,讓孩子去乞討的人呢?”
聽趙清風(fēng)這么一說,我們都覺得很有可能,又確定這孩子在淄博市,那我們明天就去乞丐多的地方找,不過那些可憐的孩子身邊一般都有人看管,所以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以免被發(fā)現(xiàn)。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一想到好好的孩子被人搶走折磨的不成人樣,我就恨的牙癢癢,恨不得將那些人渣給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