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全身要命的痛……
痛得我真想就這么死了算了,可是,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的心一下子就緊了起來,焦急的問:寶寶你們沒事吧?
過了半晌,腦海中才響起寶寶稚嫩的聲音:“我們沒事,媽媽別擔(dān)心。”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捏在手里又松開,頓時舒暢無比,就連大腦也跟著清醒了一些。
我艱難的睜開眼。只看見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腦袋緩慢的轉(zhuǎn)過去,只看到一片蒼茫的沙漠。
這是哪兒?我不是在去往地府的路上么?怎么躺在一片沙漠里?
對了,我們的車子在黃泉路上失控,沖進(jìn)了一個黑洞里。
原來黑洞里竟然是一片沙漠么?可是,矢澤,還有般若呢?
我用一只手撐著,忍著全身的劇痛,緩慢而艱難的爬了起來。
我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我前方的沙子里好像埋了個人。
“矢澤……”
“矢澤是你嗎?”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沙漠里回蕩,卻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我只能手腳并用像只蜘蛛似的爬過去。
用手飛快的把沙子刨開,我眼睛一亮。這里埋的人居然真是矢澤。
“矢澤,快醒醒啊!”
我把他的腦袋抱起來搖晃了兩下,他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睜開了眼。
看見我。他嘴角浮起笑意,道:“必必……真好,一睜開眼就看見你。”
我噗嗤一聲笑了,為我們的劫后余生。
“快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對矢澤道。
矢澤用手撐著站了起來,舉目望去,道:“我們應(yīng)該是被吸入了蟲洞之中了。”
我驚愕:“蟲洞?難道這里有很多蟲子么?”
我立刻覺得全身的開始癢癢,好像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在我皮膚上爬一樣,感覺真的是不舒服到了極點(diǎn)……要知道,我從小最怕的就是多腿的蟲子。
可這里居然是蟲洞,我立刻緊張的抓住矢澤的袖子,急切的道:“快想辦法出去,不然待會兒蟲子來咬我們怎么辦?”
誰知道,矢澤聽了我的話,卻是一下就笑噴了,笑了半天,才對莫名其妙的我道:“必必你誤會了,我說的蟲洞不是蟲子的洞,而是因?yàn)槟撤N特殊原因?qū)е驴臻g與時間交錯混亂,而產(chǎn)生出來的量子空間。”
我:“……”
原諒我初高中物理都沒學(xué)好,上的大學(xué)又是個野雞大學(xué),實(shí)在不能理解他說的量子空間到底是個神馬鬼?
矢澤看我一臉無知的樣子,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道:“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被困在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如果不想辦法找到出口,我們就會被永遠(yuǎn)的困在這里。”
我一下就慌了,道:“那趕緊想辦法找出口吧。”
忽然,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了沙沙聲。
我一眼就看見。矢澤后面的沙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掙扎著要爬出來。
“那里,那里……”我嚇的汗毛一下就豎起來了,指著那蠕動的沙子叫矢澤看。
沙子里突然探出了一只手。矢澤皺著眉,叫了一聲:“般若?”
那沙子里又探出了一只手,然后,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頭猛的冒了出來。沙子里的兩只手扒拉了一下臉上的散亂的頭發(fā),露出一張俏麗的小臉,卻正是般若。
“師兄……”般若叫了一聲,粘在嘴唇上的沙子掉了進(jìn)去,她趕緊吐口水:“呸呸……”
矢澤走上去,動手把她扒拉出來。
想著大家現(xiàn)在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也走過去幫忙。
站穩(wěn),般若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驚異的問道:“師兄我們這是掉進(jìn)蟲洞里了么?”
矢澤點(diǎn)頭:“是的,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般若瞪了幫她拍灰的我一眼,沮喪道:“怎么這么倒霉呢?”
我坦蕩的收回手,心道姐的衰命已經(jīng)改了,這可不是被我衰的。
矢澤皺著眉頭道:“先別忙著抱怨,得趕緊找到車子上散落的物資,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出口,沒食物跟水可不行。”
我一下在猛的想起,我的背包也在車上呢,里面的衣服珠寶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那根寶貝簪子也在里面啊……
經(jīng)矢澤這么一說。大家于是分頭找物資。
所幸,車子就掉在離我們不遠(yuǎn)的地方,只是已經(jīng)不能叫做車子,只能叫一堆廢鐵殘骸了。
我們?nèi)艘黄鹕稀0抢鲕囎拥臍埡。貌蝗菀椎模牙锩娴奈镔Y都清理了出來。
有三件礦泉水,一箱子壓縮餅干。一箱子泡面,還有一大盒維生素補(bǔ)充劑,一個小醫(yī)藥箱,一頂壓縮帳篷,加睡袋毯子等物。
看著清理出來的東西,我不禁十分佩服矢澤的細(xì)心,真的是什么都考慮到了,甚至連醫(yī)藥箱都帶著。
當(dāng)然,我的背包也刨出來了,我打開檢查過,簪子好好的待在里面。
一人拿了瓶水先解解渴,這什么蟲洞的沙漠還搞得跟真的似的,熱吼吼的動動就滿身都是汗。
矢澤細(xì)心的把我的瓶蓋擰開遞給我,般若見狀,也把她那瓶礦泉水塞進(jìn)了矢澤手里。
矢澤無奈的皺皺眉,幫她擰開。
我喝著水,一邊眼睛四處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出口。
突然就見,離我一兩百米的地方,那兒有一堆沙子,可是。那沙子慢慢的蠕動著,好像有什么生命體在里面活動一樣。
我趕緊叫矢澤他們看:“快看,那里好像有東西。”
矢澤看了一眼,擰起瓶蓋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慢慢走近那堆沙子,離他還有十來米的時候,突然,那沙子里伸出了一只人手。
我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怎么會還有人呢?這空間應(yīng)該只有我們?nèi)齻€才對啊……我轉(zhuǎn)頭看看矢澤和般若,見他們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
我們吃驚的時間里,沙子里又伸出來一只手,那只手手腕上戴著個男士手表。我看著那手表,莫名的舉得挺熟悉的……
“顧浩天……”我驚叫了一聲,與此同時,那堆沙子里冒出了一個黑黝黝的人頭。
精雕細(xì)琢的完美五官。冷冽高貴的氣質(zhì),不是顧浩天是誰。
矢澤聽我叫了顧浩天的名字,問我:“怎么,你認(rèn)識他?”
我點(diǎn)頭道:“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腦袋秀逗了的前任老板。”
邊說著。我趕緊走過去,幫顧浩天從沙子里爬出來。
他狼狽卻依舊英俊的坐在沙子上喘著粗氣,眼睛環(huán)顧四周,露出驚訝和不解的神情。
我掐著腰驚異的問他:“顧浩天,你怎么也跑到這地方來了?”
顧浩天蹙著英挺的濃眉,深深的看了我?guī)酌腌姡溃骸拔胰フ夷悖Y(jié)果在路上看見你坐在那男人……”他說到這兒。眼神瞟了一下矢澤,接著道:“我看見你坐在他車上,就跟著你們的車一路來了,結(jié)果,就掉進(jìn)了這個鬼地方。”
跟著我們就來了……這都能行?我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又是福源又是黃金,才能上的黃泉路才掉進(jìn)這該死的蟲洞里的。
我驚異的瞪大了眼,看向剛走到我身邊的矢澤。
他也滿臉驚異,皺著眉苦思了半天,道:“最近空間很不穩(wěn)定,可能是因?yàn)檫@個,他才能跟著我們來到這兒。”
顧浩天問我:“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這是個量子空間,是……”我耐心的跟他解釋了一遍之前矢澤跟我說的蟲洞理論,外加我們要去地府找夜君深的事兒。
顧浩天聽完,瞪著眼睛怒視我道:“何必你是不是瘋了,夜君深已經(jīng)死了你還折騰個什么勁兒,還下地府找他,他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不知道么?你找他回來又有什么用?難道他能當(dāng)你老公當(dāng)你孩子繼續(xù)跟你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