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羣廢物,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看什麼看,你就是這裡面最差勁的,連簡簡單單的體術第二式都學不會。”
“還有在最角落的那個,嬉皮笑臉的在笑什麼,一身賤骨頭,一看長大後就是一個禍害別人家姑娘的貨。”
嬉笑的少年立刻停止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教官,可是還沒忍多久臉就像抽筋般,不停顫抖,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覺真讓人難受。
“這是?”猴子腦袋一懵,剛纔還和葉白聊天聊得好好的,面前的畫面怎麼就突然變了,而且還是他小時候訓練時的場景。
“葉白?”猴子嘗試的叫了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面前就像一臺信號不好的老舊電視,黑白雪花不停閃過,其中還夾雜著別樣的畫面。
剛剛還在與葉白說話,轉眼間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這時猴子已經意識到自己遭受了狹幽道蟲子攻擊。
手上動作卻不敢有絲毫變化,害怕將背上的葉白扔在地上,與葉白失去聯繫纔是在狹幽道最可怕的事情。
突然猴子面前黑白雪花消失,腦海中再次有畫面出現。
“啪,啪。”一個長的黝黑的壯年男子,用手中皮鞭用力抽打著,雙手被反綁吊在空中的才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黝黑男子一臉兇像,惡狠狠的看著吊起來的少年,眼神中面前的人不像是人,而是一片需要不斷抽打,才能保持肉感稚嫩的食物。
黝黑男子額頭上已經滲出滴滴汗水,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反而更大力起來,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讓他興奮,只有這樣才能讓別人記住他。
忽然,黝黑男子從口中吐出一口帶血絲的濃痰,張開滿是臭氣的嘴,露出裡面黃的發黑的牙齒。
然後用手指挑起少年下巴,滿是調戲意味的說到:“怎麼爽不爽?比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個爽?”
黝黑男子再吐出最後一個‘爽’字時,聲音驟然增大,本以在昏迷邊緣的少年驟然甦醒,眼睛滿是畏懼。
少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或許他早已沒聲可發了,但哀求的眼神卻成了別人興奮的來源。
“哈哈哈。”
黝黑男子突然笑了起來,他就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每當看到別人用哀求,恐懼的眼神看他,他就覺得莫名的興奮。
黝黑男子,揉了揉本以發酸的胳膊,大聲吼叫說道:“本來還想就這樣放過你,但你的眼神讓我很滿意,爲你你好,我決定在獎勵獎勵你。”
說罷黝黑男子笑著的臉越發猙獰瘋狂,手中長鞭再次揮動起來。
而意識之外的猴子早已雙拳緊握,頭上滿是青筋,拳頭不時像面前的空氣揮舞,似是在激發著什麼,突然猴子嘴裡吐出一口鮮血,蹲坐在地上。
這是一段猴子不願想的回憶,比起從小打大魔鬼式訓練,這名黝黑男子給他的印象已經不能用刻骨銘心來形容了。
到現在猴子還記得從那裡死裡逃生後,自己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抽搐,腦海中回憶著有關於黝黑男子的一幕幕。
從那裡出來後,猴子發誓一定要親手殺掉,那個不論在現實還是夢中的魔鬼。
但每次提起勇氣沒多久就消散完了,他恨自己不能反抗,秩序之下一切皆是浮雲。
一次跳出秩序,他甚至連外面是怎麼樣的都沒有看清,就留下了此生難忘的記憶。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以前不愛笑不愛說話的少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話多起來,笑起來賤賤的。
別人眼中與自己心中兩個不同自己,猴子知道,但除了自己又有誰知道?
狹幽道魂幽道,沒任何危險卻是一個所有人都不願意進入的地方,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回憶起的事,這些事在狹幽道就會被無線放大,輕則像猴子一般吐血,重則就永遠就在這裡了。
猴子癱坐在地上的那一刻,葉白似乎有所感覺,臉部抽搐了一下,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
狹幽道是一處類似於虛無空間,存在與戰線這裡,卻又看不見摸不著,說是有幽冥蟲,但從來沒有見過,王者能感覺這片地方有東西存在,但就是找不到具體方位。
猴子呆坐在地上,眼睛閉著,神情呆滯,背後的葉白亦是如此。
“哥哥,哥哥。”
一個長的與瓷娃娃一般的女孩,穿著花布裙子,上面原本的圖畫已經看不清了,但重新又用不同顏色的筆畫上去了很多花朵。
小女孩在前面跑著,胖乎乎的小手在腰間來回擺動,腦袋後邊扎著的小辮子更是活躍。
“你跑慢點,別摔著了。”瓷娃娃後面不遠處一名少年跟在後面。
突然少年眼眸睜大,快速向瓷娃娃方向跑去,將跌倒在地上的瓷娃娃抱在懷中,拍打著衣裙上的土塵。
“沐兒,讓你跑慢點,跑慢點,你不聽,現在摔著了吧。”少年檢查著女孩身上有沒有傷痕。
從摔倒到被少年抱起,瓷娃娃的眼睛一直閉著,聽到少年訓斥聲是,眼睛才慢慢睜開。
只不過睜開的眼眸中淚兮兮的,雙眸不停眨動,睫毛上已經掛上了淚珠,似乎在等少年哄自己。
但馬上瓷娃娃就感覺不對勁,少年不但沒有哄自己,反而將他重新放在地方,微怒的訓斥著她。
瓷娃娃圓滾滾的眼睛,充滿無辜,似乎不能理解哥哥爲什麼這次不哄她了。
瓷娃娃眼圈瞬間紅了起來,她不想讓哥哥這樣,他想讓哥哥高興起來。
少年似乎意識到自己對一個幾歲的小女孩有些過分,剛想將瓷娃娃抱起來安慰一番。
突然瓷娃娃眼睛一閉,餘在眼角的滴滴淚落下,向空中扔出好幾條黑色長蟲,到少年面前,然後笑哈哈的又跑向遠處。
少年愣了一下,往後躲了幾步,沒敢看掉在地上的蟲子,向前發生吼道。
“葉沐,你玩是在這麼頑皮,今晚回去就帶你了,我還要告訴媽 媽。”
趴在猴子背上的葉白,嘴角笑著,眼角同時有淚水落下,這斷他已經快忘了的回憶,在這一刻顯得尤爲溫馨。
可誰又能想到,滅殺過數百上千蟲子的葉白,小時候竟然會害怕蟲子。
葉沐跑向遠處,葉白怎麼都追不上,慢慢的葉沐消失了,周圍開始泛白,面前景物開始消失,就像變成了一張白紙,等著作畫人,再次動筆。
畫面再次出現,葉白卻有著迷惑,面前的這一切怎麼這麼陌生,他從來沒有見過,似乎不是屬於他的回憶。
不同於沐陽城的老舊房子,畫面中房子全是巨型石頭累積而成,不過卻很平整,像是被神兵利器削成這樣的,看樣子像是用來抵禦大型變異獸的。
葉白有些茫然,這些記憶都是他不曾有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突然天空中突然降下一個人影,落在巨型石頭組成的房子裡,男子一身黑污,但眼神卻異常有光。
葉白看著男子有些面熟,不過就是記不起來在那裡見過這麼個人。
這是後邊的房子中跑出一名年青婦人,婦人懷裡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母 親?”葉白看到上官燕的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這是他剛出生時的記憶,葉白看著年輕時的母 親,原來母親生的這麼美麗,怪不得沐兒同樣生的俊俏。
跑出的婦人似乎想要到男子身邊去,男子卻後退了幾步,說道:“燕,別過來,這是冥海之物,小心懷中孩兒。”
男子這纔將手中武器放下,開始去除身上的黑污。
而此時纔是葉白最驚訝的時刻,那人手中的武器,是驚鴻?
兵閣老人曾經說過,在兵閣的每一件武器以前都大有來歷,只不過後來沉寂起來,等待那個能重新喚醒它們的主人。
儘管刀身上也沾有黑污,但整個刀身上不下七枚的戰紋,著實讓葉白吃了一驚。
他手中的驚鴻已經覺醒這麼長時間了,也只不過區區覺醒一枚戰紋。
不過葉白也看清男子手中武器不是驚鴻,而是另外一件,讓他吃驚,他在紫星學院讀書館看到的神兵-啓世。
“鈺哥,你沒事吧。”上官燕看著面前之人,心中一陣心疼。
自從他們結婚以來,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面前陪著全人類戰鬥的戰士,卻抽不出一天時間來陪自己。
女子心裡苦,女子不說怕讓男子分心;男子同樣苦,男子也不說,怕讓每次等著自己回來女子擔心。
“沒事,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這地球上我要說去的地方還沒有什麼東西能攔得住我。”
“燕,你在等幾年,等我平定著亂世,就好好陪你,補償這幾年的好日子,以後誰叫我都不去了,就安安穩穩在家伺候你們。”
滿身黑污的男子,邊說邊豎起大拇指,再向婦人保證道。
男子張開嘴傻乎乎笑著,一嘴白牙在沾著黑色泥污的臉上,更顯潔白。
婦人也被男子逗笑,一手捂著嘴低聲笑著,只不過笑著笑著,眼淚就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