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魂?有……有我的嗎?”
“你是不是傻?你魂被勾走的話,你還能好好的在這里說話?”
詹近楓新學會了一句話,老是總在我身上,就是這句,你四不四灑……
我顧不得和他爭辯,急忙問他,“那是誰的?”
他道:“別人家的。”
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知道是別人家的。
我想了想,問他:“那你能不能把他們的魂再給叫回來?”
魂沒了,人也就沒了,兩條人命,雖然我不認識,但是坐視不管,我確實也做不到。
詹近楓沉吟道:“明天吧。”
沒想到,詹近楓居然答應的這么順遂,我有些感動,看著他道:“謝謝。”
他看著我,勾唇笑,“謝我又可以掙錢了嗎?”
我不解,“掙錢?”
他道:“明天把黃小仙叫過來。”
我瞬時就明白了他這是什么意思,他先等著那個變態男人把別人的魂給收走,然后再上門談價錢,再把魂給叫回來。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詹近楓看出我的顧慮,淡淡地說:“這種事情,每天都有,我如果都要管的話,累都能累死,再者說,這本來也輪不到我管,我本就是一個殘魂。”
他這話里,雖沒有絲毫的波瀾和溫度,我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無奈和傷感,頓時就覺得我這樣要求他,是個加粗帶光的圣母。
我抱住他,低聲道:“我懂了。”
我是真的懂了,因為黃小仙之前曾經說過,陰陽本就不相容,鬼魂,是憑著一口執念,才在陽間徘徊。本屬陰間的鬼魂,卻執意留在陽間,違背陰陽兩界的規矩不說,他自己本身,還要受著陽氣的煎熬,痛苦至極,日子并不好過。
像詹近楓這樣,憑著殘魂化成實體的,受到的煎熬會更多更強。
雖然我從沒有問過他,雖然我不知道魂魄受煎熬是什么一種情況,但是我明白的是,這種滋味,肯定極其不好受。不夸張的說,他現在的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我想象不到的疼痛。
我甚至想,是不是只有和我那個的時候,他的這種疼痛才能減少一點點,于是,我踮起腳尖,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尋著他的涼唇,吻了過去。
詹近楓任由我吻了一會兒,才低低說:“他收走的這兩個魂魄,都是小孩子的,小孩子時常丟魂,魂魄暫時被收走,離體一夜,有我在,他們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我幾乎熱淚盈眶,纏在他身上,又吻了過去,“你真好。”
他回應著我,“想要了?”
我邊咬著他耳垂,邊含含糊糊道:“詹近楓,我愛你。”
他身子顫了一下,啞著聲音說:“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我還是很配合地又說了一遍,“我愛你,我愛你……”
詹近楓把我抱回在床上,看著我,問:“就因為我答應去把那個男人叫走的魂給收回來嗎?”
我搖頭,“不是,我就是愛你,只是愛你,愛你這個人。”
聲音從他喉嚨里溢出來,“我可不是人。”
我叫了他一聲,“詹近楓。”
他挑眉,“嗯?”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認真道:“不管你是什么,我都愛你。”
他兩只手在我身上來回游走,勾唇笑道:“我是說,我在床上,從來就不是人。”
“……”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所以,異常的……激烈……
事后,我想,我也真夠奇葩的,外面叫魂聲,小孩哭聲,狗吠聲,大人叫罵聲……我居然和一只鬼在床上……做這種羞羞的事,而且,還是我主動的……
聽起來,我就像是個女禽.獸一樣。
詹近楓幽幽道:“你當時的叫聲,可也不算小。”
我:“……”
真是不怕流氓笑,就怕流氓叫。啊呸,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深切地鄙視我自己。
這天周日,我一邊在家里往外擠牙膏一樣擠著論文,一邊等詹近楓和黃小仙回來。他們出去都半天了,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把昨夜那男人叫走的魂給收回來難不難,那兩個小孩有沒有什么問題。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門鈴響了,是他們回來了?
我跑過去打開門,見一個背著書包扎馬尾,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她看見我,說:“姐姐,我家就住在五樓502,但是我爸媽現在不在家,我沒帶鑰匙,進不了家門,我連著敲了好幾家的門,都沒人開門。姐姐,我能在你家待一會兒嗎?等我爸媽回來了,我再回家。”
我們這幢樓總共十層,一梯兩戶,有電梯,但是,一般情況下,我都是走樓梯。一來是因為三樓本來就不高,樓梯臺階修的也不高,極其好走,再來,我稍稍有點兒幽閉恐懼癥,再加上對電梯,有心理陰影。
除了二樓兩戶,經常走樓梯,其他住戶基本都是乘電梯出入。所以,我對四樓以上的住戶都不太熟悉。
這個小女孩,我之前也沒見過,真有可能,是主樓的住戶。再者了,她就一個十歲的小學生,就算是說謊騙我,能騙我什么?她書包里總不能裝個*吧。
于是,我就把她引到了家里。
給她倒水拿水果零食,問她叫什么,多大了,讀幾年級之類的……
她眼睛不大,但是笑起來,一雙眼睛會彎成月牙狀,非常的迷人好看。我想,等她長大了,就憑著這一雙眼,也能迷倒一票男生。
別人都是腿玩年,她這是眼玩年啊!
于是,我就故意說笑,逗她,看她彎成月牙狀的眼,心里也是極美的。
她說,她叫悅悅,今年十歲,讀小學四年級,在班里是學習委員,雖然每次考試成績都是班里第一,但是,其實,她最喜歡的是畫畫,以后長大了,想當一個畫家。
但是,她爸媽并不喜歡她畫畫,她都是偷偷背著他們畫,有一次,她把畫藏在床鋪下面,結果,還是被她媽媽發現了,就燒了她的畫。
悅悅說到這里時,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硬是憋著,沒有掉下來,看來,她骨子里也是個極其倔強的孩子。
我哄她道:“姐姐也很喜歡畫畫喔,你以后可以來我家來畫啊,畫好之后就放在我家里,我替你保管好,也不會告訴你爸媽喔。”
悅悅看著我,“真的可以嗎?姐姐。”
我點頭。她雙眼一彎,對我甜甜一笑,“謝謝姐姐。”
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兒,詹近楓和黃小仙從外面回來,悅悅背起書包辭別,說如果她爸媽還沒回來的話,她再回來。
悅悅走后,黃小仙簡單問了兩句,也沒再說什么。我想,悅悅就是個正常小學生,是我想太多,見著一個人就往鬼怪亂力上扯。
再看他倆神情,想來是事情順利,把那個男人叫走的兩個魂收回來了。
我給黃小仙一罐啤酒,又給詹近楓倒了一杯清水,問:“他們兩家,你們都去過了嗎?孩子沒什么事吧。”
黃小仙癱在沙發上,“何止兩家,足足六家,累死我了,腿都跑斷了要,還好,他們給錢爽快。”
“六家?昨晚不是……”難道昨晚那男人叫了六個魂?我詫異地看向詹近楓。
詹近楓道:“他已經在這個小區轉悠了幾天了,除了昨晚的兩個,還有前幾天叫走的四個。”
“他們都,沒事吧?”
詹近楓輕輕搖了搖頭,坐回到沙發上。
黃小仙道:“小爺我出馬,能有事嗎?就算是他叫走一百個生魂,我也都能給再叫回來。”
一百個?就吹吧你!這才六個,已經把你給累成這個樣子了,這要真是一百個,我估摸著,你的魂也被叫走了。
黃小仙喝了一罐啤酒后,皺眉道:“就是讓那個老妖物給跑了。”
“老妖物?”
“就是叫魂的那個男的。”
“你們兩個一起,還讓他跑了?”
“如果不是為了護好那六個生魂,會讓他跑了?誒,詹近楓,你說,他別的地方,應該還藏有他叫來的魂吧?”
詹近楓點頭,“嗯,肯定有。”
黃小仙沉思道:“那他會藏在哪里呢?也不知道那魂還能不能再給叫回來。”
詹近楓蹙眉:“十有八.九,已經練上了。”
我問:“練上?是練小鬼嗎?”
詹近楓點頭,“他既然來這里叫魂,想來他藏魂老巢,肯定離這里不遠,而且,還是個至陰之地。”
黃小仙附和,“待會兒我們再出去逛逛,一定要把這個老妖物給揪出來。”
詹近楓眉頭緊擰,“我覺得,這個人,跟我一直要找的那個扎紙人有關系,剛才他逃跑時用的伎倆,一直也是那個扎紙人最擅長的。”
我和黃小仙都是一愣,“他們……會是一個人嗎?”
“不會,能害得了整個淡家村的人,段位不會這么低。”
黃小仙哼道:“煉魂,養小鬼,延長自己壽命,他也不怕被反噬掉。”
反噬我懂,就跟修仙里的奪舍一個意思。奪舍不成,反被奪舍,這種情況就是反噬。
他們兩個分析著那個男人的藏魂之地,我聽不懂,又插不上話。于是,我就一個人默默吃著零食,刷著手機。
我吃完了兩桶薯片,三個蘋果后,他們兩個人站起來說要走。
我問:“你們這就走?待會兒就該吃晚飯了。”
黃小仙看著桌上的垃圾袋道:“你確定,你還要吃晚飯?”下一句話就是,“好在宮玲沒你這么能吃。”
我沒搭理他,轉而看向詹近楓,“剛來就要走啊?那今晚什么時候回來?”
詹近楓還沒說話,黃小仙嘖嘖道:“AUV,這還沒走呢哈,我都差點兒忘了,如果不是來給你送錢,我們就不回來了。”
“送錢?”
“對啊,剛收的,小心砸著你。”黃小仙說著,從兜里摸出幾個紅包,撂給了我。
好沉,呵呵呵,要我寫篇關于如何養個鬼夫賺大錢的論文,我絕對是沒問題。